「給你三分鐘,馬上出來!」王子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聲波沒有波峰或波谷,大概是被她的吐槽激怒了。
璃盞揉了揉心口,把心給揉平靜了,不就是半裸的美男麼?看看有什麼關係?哪天她要是混不下去了,改行畫**漫畫或者畫限制級漫畫,說不定還能拿他當模板呢!
於是,她隨便拿起一套泳衣穿上,這身泳衣胸前做了扭折效果,將胸型完完全全蓋住了,不過後幅稍顯鬱悶,就細細的兩根帶子繫著,輕飄飄的,似乎隨時會散開。
一時間,她只覺得脊背發涼。
無奈之下,她用大浴巾把自己完完全全裹住,磨磨蹭蹭地從更衣室裡走出來,因為有熱水汽,地面暖暖的,光著腳走也不冷。
這時候王子譽正閒適地淺水區裡泡著,眼睛閉著,似乎在養神。挺翹的睫毛微微垂下來,在他的眼下垂下一道暗影。
在他身後的平台上,已經擺著四個琥珀色的瓶子,兩隻杯子,兩疊餐巾。
璃盞輕手輕腳地走過來,雖然悄無聲息,王子譽卻還是睜開了眼睛,「你遲到了三十二秒。」
「切!」璃盞一臉鄙視,「現在又不是我的工作時間,你不能要求我準時。」
「一日為僕,終身是僕。」王子譽享受地微瞇起眼,語氣慵懶有餘,調侃十足,「小女僕小姐,下來吧。」
「好吧好吧,你說什麼就什麼。」璃盞在見到他的剎那,覺得自己的決定還是錯誤的,果決地問道。「這裡還有沒有別的溫泉泳池?」
「嗯?」王子譽微微抬高了聲調。
「吶。既然您是主人我是僕,我自然也不能與您共處一池,您還是讓我另外去一個屬於女僕的溫泉泳池吧。」璃盞放低姿態道。
王子譽回過頭,蹙眉道:「真令人不愉快。」說著,他猛地伸手將蹲在溫泉泳池旁的璃盞一扯,璃盞急忙後退一步。可王子譽的腕勁實在是大。她抵抗不住,「啊」的一聲跌進水中,打破一池的寧靜。
水很暖很舒服,有木有?
不過。璃盞目前的注意力不在水上,她狼狽地從水底爬起來,對王子譽怒目而視。王子譽不理會他,懶洋洋打了一個呵欠,看得她恨不得一拳揍扁他的鼻子。
他只是含笑地注視著她。不言不語。
沉浸在水裡的下身十分暖和,但她剛才打濕了的上身晾在空氣中,帶走了她的體溫,她冷泠泠地打了一個寒顫,急忙坐進水中。
於是這一戰,王子譽不戰而勝。
與男生同一個泳池,感覺有些怪異。——其實在天朝時。泳池也經常都是男女共用的,只是目前只有兩個人。這種感覺被放大了一百倍。
浴巾濕透了,垂掛在身上沉甸甸的,她把浴巾扔到岸上,毫不猶豫地游向深水區,遠離某個混蛋。
游泳是體育課的必學課程,之前她又被瑪吉扔到海裡游過一次,幾乎是有專業的水平,身體柔軟得像魚一樣,一會兒,就游遠了。
王子譽這才緩緩睜開眼睛,即便她游得再遠,也逃不過這百米的泳池距離,對有絕佳視力的他而言,這百米距離如同無物。
尤其剛才近距離對她的驚鴻一瞥,王子譽突然覺得與她泡溫泉也是一個錯誤。
溫暖的,柔軟的,光滑的的肌膚;隨著她喘息而起伏的堅挺的胸,水珠隨著身體曲線而滑落的觸感;還有她現在背對著他的漂亮的蝴蝶骨,那根細細的線只要一挑就斷……王子譽頭疼的閉目向後靠在池壁上,「真是折磨啊……」
看得見,摸得到,彷彿觸手可及。
真想把她狠狠地揉進自己的身體中,狠狠地揉進自己的身體中……
就好像手心裡捧著一隻脆弱的小蠶蛹,一方面他不斷告誡自己千萬不要扯破了那層薄薄的羽衣,要等待它自己破繭成蝶,另一方面心底卻翻湧著瘋狂的念頭,想把它徹底地揉成一團!
為什麼他要在即將到十八歲的時候,面臨自身意志力的考驗?
不管是女孩也好,女人也罷。
都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有了女人,就會有小孩,有了小孩,將來就是一個燙手山芋。
——王子譽未到十八歲,卻將自己的人生想得很清楚。法萊爾王族之所以會兄弟無情,禍起蕭牆,原因便是他所謂的父親子嗣太多。
每個人都要搶奪那個座位,而夾雜在其中的女人,推波助瀾,只為一生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頂著這個姓生活,即使他不與人相爭,即便如此,想要成為王的人也不會放過他。如果有後代,就還會不斷地爭奪下去,永無休止。
更令他憎恨的是,他的父親既然要讓他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為何卻不曾看過他一眼,不曾關愛他一次?
難道子嗣就只是滿足**之後導致的副作用?
他恨這該死的**!
將近十八年,他一直秉著這個想法,並不知道情為何物,也沒有必要知道。身邊多的是主動投懷送抱的人,任何一位女僕甚至名門貴女無不樂於接受他的寵愛。
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喜歡上一個一時心血來潮認識的女生。
既然喜歡了也就喜歡了,這一點他不會逃避,只是該放縱自己的**呢還是抑制?曾記得萊茲說過,「嘗試愛情是好事,值得褒獎,王子要多多加油,只要把你的俊臉功用發揮到最大極限,應該還有希望的。」
王子譽揉了揉額頭,執起平台上的琥珀瓶子,往杯中倒入酒紅色的液體,再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清冷的液體順著咽喉緩緩滑下,王子譽只覺得心裡舒服了不少,放眼望去,璃盞又開始在深水區游泳了。泡在水裡雖然舒服,卻不能久泡,時間長了,便會覺得身體的溫度過高,必須要散熱。
王子譽勾了勾唇,朝她招招手:「冰鎮青奶與可米克漿,喝哪一個?」
璃盞愣了愣,繼而手腳並用,朝淺水區游過來,正覺得體內乾渴缺水,就有東西喝,自然不能放過。
一會兒,她游到他身邊,用腳丫拍著水花,伸手去拿瓶子,一副嗷嗷待哺的樣子,「哪個是可米克漿?」
王子譽晃了晃手中的瓶子,璃盞立刻搶下來,也不拿杯子了,對著瓶子就灌。這是中等瓶子,一瓶大概有300ml左右,王子譽倒了一杯,裡面肯定所剩無幾了。
剛喝進嘴裡,璃盞突然「噗」地一口噴出來,不斷用手去抹嘴,氣悶地大叫道:「你騙我!」
那根本不是可米克漿,而是她最最討厭的蕉魚水。蕉魚汁不是魚汁,而是一種長得很奇怪的蕉的水,味道特別詭異,但這裡的人都喜歡喝。
王子譽若有所思注視著她生動的表情,突然伸手把她抱住,在碰上她肌膚的那一瞬間,一種強烈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溫熱的身子,飽含著生命的彈性,雖然柔軟,卻有著內在的獨立,經過溫泉的浸澤又帶上了一層光滑柔膩,溫潤的彷彿一隻最嫩滑最美味的糕點,香香甜甜,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咬再一口……
璃盞的身子卻在被他抱住的瞬間猛地變得僵直。她用手推開他的臉,亮晶晶的眼睛瞪著他,「色狼!」
王子譽臉色微微發紅,尷尬地乾咳一聲道:「我只是看你身後的帶子快掉了……」
「啊,難怪,我總覺得前面鬆鬆的。」璃盞提了提有些往下墜的胸墊,背過身對著他,「你幫我系系,好吧?我總是系不好,又怕打成死結,到時脫不了。」
啊啊啊——
王子譽內心的小人在掙扎,一方面強烈地想要抱上去,一親芳澤,一方面又鄙視自己趁人之危。他舔了舔發乾的唇,執起兩根細細的帶子,到底是扯開呢還是繫上?
就在他正要繫上的時候,璃盞突然轉過身來,這麼一扯,剛好把帶子的活結給扯開了,璃盞還沒轉過身,就化作一聲尖叫「啊——」抱著胸蹲進嘴裡,只把頭露在水上,表情又是委屈又是無辜,「混蛋,立刻給我轉過身去,混蛋!」
王子譽只覺得心裡最後一根弦斷掉了。
他伸手將她從水裡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拿起兩根帶子,幫她拉到身後繫好,然後捧起她的臉,生氣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麼?」
璃盞眼裡含著淚花,想點頭,看著他那想吃人的表情,硬是不敢點下去。王子譽揉揉她的腦袋,把下巴擱在她的光滑的肩膀上,歎氣道:「我可曾欺負過你?」
璃盞想了想,剛想說「今天上午」,但立刻又想起那是自己的失誤,怪不得他,一時訕訕地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他睡醒時喊的幾個名字,大聲道:「但是你有很多女人,什麼寶貝兒,小甜心,誰敢相信你?」
王子譽自然而然地用手抱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低道:「甜甜圈,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璃盞負氣道:「當然不是!」
王子譽又道,「你是我的早安女僕,你可曾見過,早晨我的床上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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