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那手在他的眼前晃晃,蘇安國伸手抓住瑾瑜的手斷斷續續的說:「我——知——知道,我是,是——留——不住你的,你——是不是——是不是想逃跑!」
瑾瑜一聽嚇了一跳,剛要說什麼,蘇安國已經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溫詩瑩衝門外一拍手,門應聲開了,紅棉出現在門口。
瑾瑜一見紅棉,心裡明白了他們的安排,說道:「我不說讓你們先救皓瑄嗎,如果不能安全將他救出,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小姐,這時候你就別執拗了,我們兵分兩路,紅綾已經將公子救出去了!」紅棉拉著瑾瑜的胳膊剛要運功實施瞬息術,瑾瑜的另一隻胳膊便被蘇安國拽住了:「你真的要逃走!我對你這樣好,還是留不住你的心!」
聽到蘇安國的聲音,瑾瑜嚇得渾身一顫:「你沒醉!」
「這點酒就想把本宮灌醉,也太小瞧本宮了。」蘇安國冷笑道。
「你想怎樣?」瑾瑜使勁兒往後拽了一下被蘇安國抓住的胳膊,可是拽了半天沒有成功。
紅棉見狀,放開瑾瑜,直接出手攻擊蘇安國,紅棉本來就比紅綾的性子急,加之此時救人心切,出手更是毫不留情,他們你來我往數十招下去,竟然沒有分出勝負,蘇安國顯然一開始也低估了紅棉的能力,到最後越打越急於求勝,招招都是斃命之招。
蘇安國可以這樣拖下去,可是紅棉不行,因為就算溫詩瑩事前已經將自己院中的侍衛都已經遣走。過不多時他們的打鬥聲也會將侍衛引到這裡來,瑾瑜腦中轉的飛快,她從懷中抽搐出防身的那把匕首,伸手將溫詩瑩拉進自己的懷裡沖蘇安國喊道:「住手。否則我就殺了她!」
果然蘇安國聽到瑾瑜的喊聲之後便停止了進攻。見瑾瑜用匕首抵住溫詩瑩的咽喉,擺手道:「瑾瑜,你別幹傻事,詩瑩平日裡對你真心以待,你怎麼可以做出傷害她的事!」
「我也不想傷害她。只要你放我走。我便不會傷她分毫!」瑾瑜一手圈住溫詩瑩的脖子,一手指著蘇安國說。
蘇安國仰臉一笑:「不必在本宮面前演苦肉計了,本宮知道你們本來就姐妹情深,你是不會傷害她的。不過是在本宮面前演戲罷了,本宮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本宮對於她,不在乎。你想把她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你必須得留下,就算你殺了她,你也離不開太子府。」說完做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瑾瑜聽了手下微微一鬆,就在她愣神的一瞬間,蘇安國衝上來打算將她手中的匕首打落,站在一邊的紅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瑾瑜的背後,將她握有匕首的那隻手推向蘇安國。
瑾瑜幾乎聽到了自己手中的匕首刺破人的皮膚進入身體的聲音,可是倒在她面前的卻不是蘇安國,而是溫詩瑩。
瑾瑜嚇得兩眼圓睜,放開了匕首,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輕輕喊著溫詩瑩的名字,她完全沉靜在自責與懊悔中。
蘇安國將溫詩瑩抱進懷裡,迅速的封住了她傷口周圍的穴道,這是瑾瑜最後看到得,等她再次醒來時,卻在一個熟悉的懷抱裡。周圍都是漆黑的夜,唯有這個懷抱可以給她帶來溫暖。
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伸手在他的臉上輕輕一捏,她的手被一隻大手握住:「小傻瓜,你不是在做夢,我是真的!我們現在還身在西齊,我們必須得盡快離開此處,你的身體還撐得住吧!」
瑾瑜使勁兒往他的懷裡拱了拱,,雙手抱著她的脖子,良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楚皓瑄一手抱著她,一手輕輕撫摸著她有點凌亂的秀髮,終於她又回到了他的身邊,眼圈也漸漸的紅了。
葉嘉銘與紅綾、紅棉站在一旁看著,也各自默默流淚,葉嘉銘拍拍也在傷心的紅綾作為安慰,對她說:「我們還是盡快出境吧!不然恐怕會夜長夢多!」說完他朝空中吹了一個響哨,遠遠的一輛馬車漸漸駛近。
楚皓瑄將瑾瑜打橫抱起,堅定的說:「以後我們絕不會在分開了,一切有我,不會讓你再受半點委屈!」說完他毫不猶豫的將瑾瑜抱上了車,隨後紅棉也緊跟著上了車。
葉嘉銘對馬伕囑咐道:「你帶著他們一直朝東走,進了蝴蝶山脈向南拐,將他們送到一處佈滿瘴氣的密林之後你便回來,不要再送了,否則會丟了性命的!」他說完又對楚皓瑄說:「蝴蝶谷正好適合你們生活,我就把蝴蝶谷送你們了,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哦,什麼時候還都行,隨時恭候!」
楚皓瑄也不跟他客氣拱手道:「多謝!後會有期!」
瑾瑜探出車門對葉嘉銘說:「嘉銘哥哥你與紅綾有了寶寶記得派人去蝴蝶谷通知我們來喝寶寶的滿月酒!」
「知道啦!走吧!」葉嘉銘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車伕馬鞭一揮,帶他們漸漸駛離這個曾經帶給他們無數痛苦的國度,朝著幸福的方向一直前進。
瑾瑜被紅棉帶著憑空消災,已經不足以引起蘇安國的好奇了,他現在最最關注的就是溫詩瑩的傷勢,他在太醫趕來之前將她抱上床,自己一直坐在她的身後抱著她,陪她說話。
「你怎麼那麼傻,為什麼要去給我擋那一下,那丫頭是上不到我的!」蘇安國用手撫摸著溫詩瑩的臉頰心疼的說。
「我怕呀,我怕他萬一傷到你,我也就不用活了!」溫詩瑩雖然感到腹中鑽心的疼,可是有蘇安國在她身邊,她便是苦也會感到是甜的。
「我竟然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是這樣的,不必佔有、不必相守,只是用自己的努力讓他開心快樂,你知道嗎?你讓我真正懂得了愛!讓我有幸此生領略到了這樣的愛!」蘇安國臉上滿是溫馨的說。
溫詩瑩本來已經昏昏欲睡,聽到蘇安國包含深情的話語之後,又微微睜開眼睛,喘息著說:「殿——下!」蘇安國用手輕輕捂了一下她的嘴說:「叫我的名字!」
溫詩瑩虛弱的臉上展顏一笑:「安國!你——你真的——感——受到了我——對你的愛——了嗎?」蘇安國輕輕的點點頭!
溫詩瑩慢慢的合上眼睛,舒一口氣說:「那——我——此生無——憾了!」
蘇安國心中一急喊道:「詩瑩,睜開眼!」他說完,將自己的嘴唇印在了溫詩瑩的雙唇之上,這一幕正好被趕來的太醫和侍衛們看到,他們紛紛轉身掩目。
蘇安國見到他們進來後喊道:「趕快看看,太子妃怎麼樣了,如果她有半點閃失,本宮讓你們陪葬。」說完將溫詩瑩輕輕的放平,傷口被扯動,使已經昏迷的溫詩瑩又疼的睜開了眼睛:「安國!」她嘴裡喊著蘇安國的名字。
蘇安國站在床邊上一直安慰她:「詩瑩別怕,我一直都在陪你!太醫來了,你沒事了,放心!」
太醫診完脈之後,對蘇安國說:「太子妃的脈息雖然有點虛,不過就目前情景看,還算可以,不過太子妃傷到了內臟——」不待太醫說完,蘇安國搶過話頭說道:「少囉嗦,就說有沒有生命危險?」
「有!」太醫老老實實的說,蘇安國感覺自己的神經一緊,他從來都沒有如此怕失去一個人,只聽太醫又說:「不過並不是沒有醫治的辦法,只是畢竟太子妃是傷到了內臟,空怕要完全恢復很難!」
「只要你能保住太子妃的命,本宮就重重有賞,不,你要什麼本宮就賞你什麼!傾盡你的所學也要把太子妃治好,聽到沒有?」蘇安國說道最後幾乎是在哀求了。
太醫向他行了一禮道:「臣自當竭盡全力!」
十天之後,溫詩瑩在太醫的全力搶救下終於脫離了危險,只是她現在還不能自己下床,必須要一直呆在床上,在這期間,蘇安國日夜陪在她的身邊,溫詩瑩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
眼看就將春盡夏來,太子府的後花園中已是奼紫嫣紅,蘇安國為了逗溫詩瑩開心,便每天到後花園中采很多的花拿到溫詩瑩的房中插瓶。
溫詩瑩看著滿屋子的鮮花,覺得自己以前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不過煞風景的人總是時時處處都存在。
她的身體已經一日好似一日,這日,她閒來無事,讓明蘭將太子送進來的花都擺在她的床前,她便坐在床上與明蘭一起編花籃。
魏良娣帶著丫頭婆子一大頓走了進來:「給太子妃見禮了,願太子妃身體康健!」她嘴裡說著見禮,也不過是身子略微的彎了彎。
「免禮吧!」溫詩瑩對她的到來也不是很歡迎,面上淡淡的。
不過魏良娣似乎並不在意,笑道:「還是太子妃的手段高明,不僅將想混進太子府的現在人等趕了出去,還贏得了太子的心,太子妃也教教妹妹,如何才能留住太子,不要獨享雨露才好!」
溫詩瑩聽她開口便是不堪的言語,心中著實著惱,不過有礙於顏面,也不好直接將他趕出去,於是也不軟不硬的說道:「我一不會撒潑耍賴,二沒有親貴在宮裡給撐腰,太子殿下也不過是一時興起來我這兒罷了,那裡比的過姐姐你來的長久……」
溫詩瑩一句話說的魏良娣半天沒有接上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