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偵情檔案二40章節)。」田蜜同她打了個招呼。
女人對田蜜的招呼置若罔聞,並不理人,只是自顧自的低頭哼哼呀呀的逗著懷裡的孩子,時不時從身旁的小塑料盆裡摸一粒葡萄扔進嘴裡吃。
田蜜討了個沒趣,索性也不開口,和墨竇兩個人略有些無聊的坐著,打量打量四周。
這個家幾乎可以說是家徒四壁,完全沒有什麼傢俱,更不用談什麼像樣不像樣的問題,床的上方,還吊著一塊很大的塑料薄膜,上面隱約還有一點點積水,塑料薄膜的上方,天花板上大大小小的泛黃水印說明了這間位於頂樓的房間天花板漏水有多麼嚴重。
「哈哈哈哈。」白胖女人忽然發出一連串開心的大笑,冷不防倒把田蜜和墨竇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田蜜來不及多做反應,趕忙起身衝了過去,原來那個女人自己吃葡萄吃的開心,竟然把一粒又圓又大的葡萄塞進懷裡嬰兒的嘴巴,眼看著那小嬰兒被葡萄噎住,喘不過氣來,一張小臉都憋得漲紅髮紫,女人卻彷彿覺得很好笑,開心得不得了。
田蜜衝過去一把沖女人懷裡抱過嬰兒,又是拍又是扣,好不容易把孩子嘴巴裡的葡萄弄了出來,終於擺脫了窒息感的嬰孩立刻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咋啦?咋啦?」假髮男聞聲從門外飛奔進來,一進門看到田蜜抱著大哭的嬰兒,女人坐在床上一臉不高興。
「我給兒子吃葡萄,兒子高興的只蹬腿,還作怪相逗我呢(偵情檔案二第四十章老天有眼內容)!結果她把孩子弄吐了,孩子就哭了!」女人氣沖沖的告狀。
「你這不是胡鬧麼!他那麼一丁點兒大個孩子,還沒滿百日呢!哪會吃葡萄!你當心噎死他!」男人嘴上埋怨著。口氣卻並不重,從田蜜手裡接過孩子一邊輕拍哄著,一看女人那邊已經陰沉了臉。連忙說,「葡萄你不是愛吃麼,愛吃你就多吃。吃沒了俺再給你買!」
女人這才重新露出笑容,喜滋滋的捧起小塑料盆。吃起葡萄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男人哄了一會兒,好不容易安撫好懷裡的嬰兒,這才一臉羞愧的說,「俺老婆她……」
他伸手朝自己的腦袋比劃了一下,很小聲的說:「這裡不大好使,你們別被嚇著了!剛才多謝你了!」
田蜜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客氣。
「你們找俺啥事兒?」男人這才想起來問田蜜和墨竇來訪的目的,「你們咋會有俺那張照片的呢?」
提起那個形象,男人似乎有些尷尬,咧嘴拘謹的笑著,露出一口黃牙。
「還是先做一下自我介紹吧!」田蜜沒急著開門見山,「我叫田蜜,這位是我的同事墨竇。」
「我叫王武。」男人連忙跟著說。
田蜜這才又把手機掏出來,指指上面的照片,笑著問:「看樣子對這張照片上的造型,你印象還挺深的嘛!」
王武不好意思的一邊晃悠著懷裡的孩子。低下頭,把腦袋盡量湊近身體,抓了抓一頭凌亂且有些油膩的頭髮。
「我們今天過來,其實是想瞭解一下是誰僱傭你去匯款的。」墨竇對王武說。
王武一聽(偵情檔案二第四十章老天有眼內容)。臉色立刻很難看起來,扭頭看看坐在床上吃葡萄自己哼哼咧咧唱著歌的老婆,猶豫了一下,起身把身後的布簾拉上,剛剛坐下,又覺得不妥,便重新站起身來,對田蜜和墨竇小聲說:「咱能門外頭說這事兒麼?」
田蜜和墨竇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倒也不介意談話的地點,反正這個王武長得瘦瘦小小,懷裡還抱著個小嬰孩兒,估計也不可能搞什麼花樣。
三個人來到屋外,王武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又鬼鬼祟祟的四下望了望,才對田蜜和墨竇說:「對不起,警察同志,俺有點害怕,你們能不能先告訴俺,到底咋地了這是?」
沒有陸向東這個解讀他人表情的高手在身旁,不過田蜜和墨竇還是輕而易舉的就能看得出來,王武的害怕並不是做戲,他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說起話來聲音哆哆嗦嗦,不算長的一句話,他甚至差一點因為牙關打顫而咬到自己的舌頭,連懷裡的孩子也跟著他的身子一起抖動著。
雖然身處於六月如火的驕陽下,他卻好像被浸泡在冰水中一樣寒顫不停。
瞧他這副模樣,田蜜也有點猶豫了,拿不定主意的看著墨竇。
不告訴王武為什麼要跑來調查他?這個男人已經緊張成了這副模樣,現在遮遮掩掩的不說,反而好像故弄玄虛,給他更大的心理壓力。可是如果告訴了他,說那個他當日幫忙匯款過去的人已經被人殺死在郊外,並且整件事情與前陣子轟動c市的長途客車爆炸案有關,王武會不會直接被嚇昏過去呢?
墨竇也皺起了眉頭,思量了一分鐘,還是決定坦誠一些。
「王武,這件事有些複雜,有可能和前段時間發生的一起爆炸案有關聯,所以需要你為我們提供一些幫助。」他對王武說。
從王武的表情上來看,墨竇的這句話聽在他的耳朵裡,和被雷猛地劈中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他整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裡,一點反應都沒有,足足愣了半天,才眨巴眨巴眼睛,哭喪著臉問:「俺會進監獄麼?你們先給俺透個底(偵情檔案二40章節)!求求你們了!俺丈母娘有病了還在住院,家裡頭媳婦又不能照顧自己的生活,孩子也還小,要是俺得進監獄,好歹先給俺點時間找人托付家裡的事!俺保證絕對不跑!」
「王武,你先別慌,要不,你還是把孩子先送回屋裡讓你媳婦兒照看吧!」田蜜看他抖得篩糠一樣,心裡忍不住擔心他會不小心把孩子也給摔了。
經她這麼一提醒,王武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點點頭,哆哆嗦嗦的扭身進屋去,不一會兒一個人走了出來,手裡頭還把裝葡萄的那個小塑料盆也給端了出來,似乎是怕方纔的那一幕險象再次發生。
「坐下說吧!」田蜜指指牆邊的幾個小板凳,自己先坐了下來。
墨竇和王武也坐下,王武把小塑料盆往一旁一丟,垂頭喪氣的說:「原本還以為是老天有眼,在俺缺錢的時候給我雪中送炭了呢,結果到底還是發生俺最擔心的事情。」
「你現在什麼都還沒弄清楚,別急著擔心。」墨竇拍拍王武的肩膀,「這麼說起來,那天你幫人匯款的事情,記得還是挺清楚的嘍?」
「那是啊,這種事兒一輩子能遇到幾回!哪能說忘就忘了。」王武垂頭喪氣的回答。
「那就先說說那天的事情經過吧,從對方怎麼找上你的開始,好好回憶回憶,越具體越好。」田蜜鼓勵王武。
「平時俺都是在外面買烤地瓜的,然後忘了是兩個多月還是三個月出頭的一天,俺正在街邊擺攤,過來個女的,說想找俺幫個忙,跟她到銀行去給一個啥人兒匯款,俺沒答應,說還得看攤兒呢,她就說要是我肯幫她,她就給俺五百塊錢。」王武朝身後自己家的小屋瞥了一眼,一臉的無奈,「你們也看到俺們家的這個樣兒了,俺家裡頭窮,也沒念過多少書,三十老幾了也沒人願意嫁給俺,後來好不容易才娶到俺媳婦兒,她年輕時候生過病,腦子不太好使,但是人特別好,還給我生了個大兒子,丈母娘平時也一直幫我照顧著家,正好那陣子丈母娘病倒了,住院花銷也挺大,俺也正急著想多賺點錢,就動心了(偵情檔案二40章節)。」
說著,他很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田蜜和墨竇的表情,一副底氣不足的樣子。
「繼續說。」田蜜鼓勵他,不做任何表態。
「後來,俺就把攤子讓旁邊人先幫忙看著,跟那個女的去了,也沒用上多一會兒,事兒就辦好了,她就把錢給了俺,俺就做車回來繼續看攤兒了,之後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女的。」
「那個女的長什麼樣子?還記得麼?」
「聽苗條的,好像是穿了一身藍色的衣服,頭髮梳得挺利索,臉……挺尖的,戴個老大的大墨鏡,長相根本看不出來。」
「那,有沒有什麼特徵呢?仔細想想!」田蜜不甘心,鼓勵王武努力回憶。
王武沒轍,只好又冥思苦想了半天,終於又想起了一個細節:「哦!想起來了!那女的下巴上好像有個痦子!」
「你是說痣?在什麼位置?」田蜜一聽,心頭一緊,這個特徵讓她聯想到了另外一個女人。
「差不多,這兒吧!」王武想了想,在自己下巴上指了一個位置,「不太大,好像還沒有大米粒兒大呢!」
「和這個人像麼?」墨竇聽他說也看了他的比劃之後,一皺眉,表情也有些嚴肅起來,拿出隨身攜帶著的郭欣照片遞給王武。
王武接過來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用手遮住照片上郭欣的眼睛,瞇著眼拿開些距離看了好一會兒,才不是很確定的說:「好像有點像,但是我也不確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