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錢銳的回答是這麼的直截了當,絲毫不遮不掩,並且還是這樣的一個答案,田蜜終究是個年輕姑娘,尚未婚嫁,頓時覺得有些尷尬起來(偵情檔案二26章節)。
「郭欣的後事是怎麼處理呢?她娘家不是本地的吧?」為了排解這種尷尬的狀態,她只好轉移話題,詢問其郭欣去世之後的相關事宜。
「遺體已經火化了。」錢銳簡單的說。
這個答案倒是讓田蜜有些詫異,照理說遇到這樣的事情,錢銳和郭欣夫婦的身家又如此了得,現在好多有錢或者有勢的人都喜歡把紅白喜事大操大辦,就算郭欣和錢銳兩個人都喜歡低調,不愛張揚,最起碼也要等郭欣的娘家人從遙遠的外地趕過來,開個追悼會什麼的,怎麼會在短短的這麼幾天裡就草草把人給火化了事呢?
似乎是看出了田蜜的不解,錢銳倒是個頗有耐心的人,不疾不徐的對她和陸向東說:「是這樣的,郭欣是家裡最小的孩子,父母年紀已經很大了,聽說她出事的消息之後也受了很大的打擊,所以我和她娘家的親戚商量過之後,都覺得不要讓老人再舟車勞頓,長途跋涉的跑過來比較好,更何況,她是遇到這種事情死的,也不大適合瞻仰遺容之類(偵情檔案二第二十六章不爭內容)。去的人已經去了,走再多繁瑣的形式也不可能把她帶回來,為了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折騰活著的人一點意義都沒有,不管走不走那些形式,她在家人心目中一樣是不會被忘掉的。」
雖說這樣的做法未免有些有違傳統思想,倒也不是沒有道理,作為年輕一代的田蜜對錢銳的觀點倒是很能夠理解。
「今天約你們來,有什麼需要問或者調查的。儘管開口。」錢銳見田蜜和陸向東誰都沒有再開口,主動對他們說,「我過幾天要帶著郭欣的骨灰回她娘家那邊去。在那之前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事情,我處理完再走心裡也會比較踏實,這次的事情。失去親人的不止我們一家,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什麼能幫到的。只希望不會因為我而拖了後腿就好。」
「郭欣的骨灰要被帶回娘家那邊安葬?」田蜜沒怎麼在意錢銳的那番場面話,反而對他隨口提到的關於郭欣骨灰的安葬地點感到很出乎意料,「這距離可不近啊!我以為會選擇在c市安葬骨灰呢。這是郭欣生前的心願?」
「郭欣自己的心願是像偉人那樣,把骨灰灑進大海裡。」錢銳的嘴角朝一側臉頰幾不可見的抽動了一下。
「看來,你非但不認同她的這個願望,還覺得很可笑嘍?」陸向東在剛剛田蜜和錢銳兩個人對話的過程中,一直懶洋洋的抱著懷坐在沙發上。這會兒才慢條斯理的開了口。
錢銳看著陸向東,愣了一下神兒,然後點了點頭:「算是吧。這個時候,我不應該也不想對自己剛剛去世的妻子說一些批判的話,不過有些時候她那個人的想法,的確有些離經叛道,與常人的思維不合拍。」
「即便你是她的丈夫,也一樣不能理解麼?」陸向東饒有興致的問。
「對,我是她的丈夫,不過我也只是一個常人罷了。」錢銳對此並不想多說(偵情檔案二第二十六章不爭內容)。輕飄飄的一句話敷衍過去。
陸向東倒也沒打算追著沒完沒了的盤問,對他點了下頭,不再開口。
田蜜這才又把話題帶回到剛剛沒有說完的事情上:「既然不是郭欣的意思,那把她的骨灰帶到那麼遠的故鄉安葬。這是她娘家的意思?」
她的猜測得到了錢銳的證實:「是的,她是家裡唯一的女兒,又是最小的那一個,我岳父岳母一直對她特別掛心,所以早早在給自己選定墓地之後,就給郭欣,當然,也包括我,都在他們郭家的祖墳附近買好了位置。」
「這件事,你們家沒有什麼想法麼?或者說,你自己有沒有什麼意見呢?」陸向東又開口了,今天他的注意力和興趣似乎都放在一些家長裡短、雞毛蒜皮的事情上頭,「按照咱們中國的傳統思想,姑娘叫做出嫁,媳婦叫做進門,郭欣嫁給你之後,就是錢家的媳婦,她的父母在娘家的祖墳附近給你們也選好墓地,這種事情你或者你父母都不介意麼?」
「我父母沒有多少文化,雖然不是什麼思想前衛的人,不過也沒什麼老腦筋,他們連自己的墓地都不是很在意,那會干涉我們的事情。」錢銳搖搖頭,「郭欣的父母年紀也大了,既然他們介意,並且堅持,那我們做女兒女婿的,就當是盡孝心吧。」
「看來,你岳父母算是比較強勢的老人了。」陸向東似笑非笑的感慨一句,順便有意無意的瞟了田蜜一眼。
「或許吧,老人麼,哪有不固執的,做小字輩的隨和一些就好。」錢銳倒也沒否認陸向東的話,「更何況,我老家和郭欣的娘家是同一個地方的,所以不管怎麼講,我都一樣無所謂。」
錢銳和陸向東說話的功夫,錢銳家中的那只黑白相間的寵物狗在觀察了許久之後,似乎覺得這兩個陌生人並無惡意,逐漸也放鬆下來,停止了吠叫,小心翼翼的朝田蜜靠過去,田蜜一邊聽著陸向東和錢銳的對話內容,一邊向小狗伸出手,摸了摸小狗的腦袋。
彷彿是感受到了田蜜的友善,小狗更加放鬆起來,尾巴像一柄毛刷一樣高高的豎起來,搖來搖去,兩隻前爪一抬就搭上了田蜜的膝頭,撒嬌一樣的要求獲得更多的愛撫(偵情檔案二26章節)。
田蜜原本就是一個對小動物充滿熱情的人,便多摸了幾下。
「元寶,過來!」錢銳見狀,對小狗拍拍手,叫了一聲,然後歉意的掃一眼田蜜的褲子,「抱歉,夏天來了,這狗掉毛掉的厲害!」
田蜜低頭一看,可不是,剛剛被這只叫元寶的小狗趴過的膝頭上早已經粘上了許多黑白相間的細毛。
「這狗叫元寶?名字挺有意思的。」田蜜拂了幾下,褲子上的狗毛依舊頑固的吸附在上面,也只好作罷。
錢銳伸手摸摸在一旁搖尾撒嬌的小狗:「我和郭欣兩個人沒有孩子,這狗就像我們倆的兒子一樣。」
「我們瞭解到,郭欣生前投保過高額的意外保險,受益人是你,這件事你知道吧?」田蜜問。
「知道,前幾天保險公司的那個經理人給我打過電話。」錢銳點頭。
「在那之前,你知道郭欣買過這麼一份保險麼?」
「不知道。說來慚愧,我們家是屬於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內,通常來說,我負責外面生意上的事情,家裡的事情就由郭欣全權做主,如果不是這次她處事,我恐怕連家裡頭投過這麼多種保險都不知道。」錢銳表示自己全然不知情。
「那現在你知道這筆保險的事情了,作為受益人,可能還要花很多時間和保險公司方面交涉吧?」田蜜試探的問。
錢銳撇撇嘴,似乎對這個問題並沒有什麼興致:「說實話,我並沒有打算浪費時間和精力去和保險公司打的什麼拉鋸戰(偵情檔案二第二十六章不爭內容)。你們也應該多少有所瞭解,保險公司那種機構,永遠是想方設法讓你掏錢買保險,真的發生了什麼之後又會拚命想把損害的級別降到最低。」
「不過據我所知,郭欣投保的意外保險,賠償金額最高可能達到一百萬,這不是一筆小數目。」
「這麼說可能顯得有些狂妄,我知道所謂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可能和有一些商界大鱷比起來,我就是一隻小蝦米,但是那百八十萬我還不至於看得多麼重要。」錢銳很淡然的擺了擺手,「一來,那筆錢是郭欣一條命換的,我總覺得過度的討價還價,有一種拿自己老婆的命賣了換錢的感覺。二來,我畢竟是個生意人,在圈子裡還是要有顏面的,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我為了自己老婆用命換來的錢去和保險公司糾纏不清,為了就只是多拿個二三十萬,那我以後的事業必然會受到影響,得不償失。」
錢銳這番話說的略有些缺乏人情味兒,卻又很坦白實際,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只是,當田蜜以一個女性的視角,看著郭欣死後她的丈夫卻如此理智冷靜,多少心裡覺得有些彆扭,但她也記著陸向東之前對自己的提醒,不要因為自己的個人情緒就先入為主的去推斷他人的善惡。
「能說一下爆炸案發生的當天,你大體的日程麼?」鑒於錢銳的態度一直很配合,田蜜的問題也逐漸直截了當起來。
錢銳皺眉回憶了一下,說道:「我那天在準備開張的新店址監督裝修的事情。」
「一整天都在那邊?」
「對,原本新店是打算搶期開張的,所以裝修進度很趕,不過現在已經擱置了,畢竟家裡頭出了那麼大的事,我一個人的經理有限。」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孟慶偉的人?」田蜜問。
錢銳緩緩的搖了搖頭:「不認識,是和這件爆炸案有關的人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