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啊?」桂秀琴似乎不問清楚原因就不打算配合,「從上午到現在,又是打電話,又是折騰我過來,來了之後一會兒問年擁軍,一會兒又問我家那個死鬼,還打聽我兒子的事,啥意思?」
田蜜看了看田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桂秀琴的問題好(偵情檔案二第七章驚現屍塊內容)。
告訴她,警方懷疑她老公吳亮可能已經遇害?可是現在只不過是暫時聯繫不到人而已,並不能確定是否真的存在兇殺案,更無法判斷吳亮就是受害人。
如果吳亮好好的,他們卻跑來說懷疑他被殺,憑桂秀琴表現出來的潑辣氣質,田蜜絕對可以想像那個令人頭疼的結果。
那麼不提年擁軍自首的事情?不提這一樁,還有什麼更為合理和妥當的理由呢?
「是這樣的,」田陽不慌不忙的回答,「我們接到報警,說你丈夫吳亮行蹤不明,所以我們來調查一下。」
「呸!這是誰胡說八道!早晚爛了嘴巴!」桂秀琴毫不留情的啐了一口,「那死鬼要錢沒錢,要權沒權,就有個一肚子肥油!誰會把他怎麼著!還行蹤不明?指不定在誰家裡窩著呢!」
嘴上這麼說著,她還是隨手抓起店裡的電話,熟練的按下吳亮的電話號,撥完號又按下了免提鍵,放下聽筒(偵情檔案二7章節)。
「嘟——嘟——嘟——」
沒有人說話,只有電話一直響著,聲音在沒有顧客的大廳裡盪開,襯托著寂靜。
沒有人接,桂秀琴在變成忙音之後,看了三個人一眼,利落的掛斷重撥。
「嘟——嘟——嘟——」
幾聲過後。忽然電話裡傳來一個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叫的用戶忙,請稍後再撥——」
桂秀琴眉頭一皺。伸手掛斷電話,再重撥,許久。電話裡傳出呼叫號碼已經關機的提示。
「那死鬼不接!我也沒辦法了!」桂秀琴拿起聽筒又掛上,電話安靜下來。她嘴上的話說得很平靜,但臉色卻比第一遍電話無人接聽時難看了許多。
「你昨天離開這裡之後,店裡是你丈夫吳亮負責打理麼?」田蜜問。
「那當然了,不是他,難道關門啊!」桂秀琴講話的口氣很嗆。
「吳亮昨天晚上幾點回到家的?」
「我不知道,我昨天和朋友一起打通宵麻將,天亮才回去。你們要是不找我,我現在還在家睡覺呢。」桂秀琴邊說邊條件反射一樣的打了個呵欠。
「早上回家沒有看到你丈夫,有沒有聯絡他?」
「有啥好聯絡的?沒見著就沒見著唄,我還以為他是來開店了呢。」桂秀琴眼神有點閃爍,胡亂擺了擺手,「你們就別瞎操心了!哼,我還不知道他!如果不在家,不在店裡,搞不好就是在那個女人家!」
「哪個女人?」
「他前妻(偵情檔案二7章節)!那女的沒少回來勾搭吳亮,倆人藕斷絲連的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桂秀琴恨恨的說。
「有吳亮前妻的聯繫方式麼?」
「有。在吳亮手機上,我可記不住。」
得!說了跟沒說一樣!田陽無奈的看了看兩個同伴。
「你兒子吳志達現在不是應該在放寒假麼?」田蜜忽然又把問題拉回到剛才桂秀琴接到的那一通電話上頭。
桂秀琴對於她的問題有些不耐煩,皺著眉頭回答:「假期補課。」
「孩子平時學習用功麼?成績怎麼樣?以前有過逃課的記錄麼?」田蜜不理睬她的態度,連珠炮一樣的發問。
「挺用功的。成績還挺好,從來都是前幾名。以前他可不逃課!發著高燒都還嚷嚷著要去上學呢!」
「昨天你見著他了麼?」
「看見了,放學回家,我和朋友在家打麻將,他嫌吵說要去店裡,就騎自行車走了。」
「之後什麼時候回的家?」
「那我可不知道,後來我那些朋友說是怕吳亮回來看到我們又在家打麻將會發脾氣,我們就換到別人家去玩兒了,我剛才不是說了麼,打了個通宵天亮才回家。」
「孩子離開家的時候大約幾點?」
「晚上七點多鐘吧。」
「你們這家店一般開到幾點?」
「晚上十點多(偵情檔案二7章節)。」
「家住哪裡?」
桂秀琴不耐煩的挑眉看了看一直刨根問底的田蜜,或許終究顧忌對方的身份,還是耐著性子回答說出了一個距離此處開車仍需二十多分鐘的地址。
「也就是說,你昨天晚上七點多鐘,讓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獨自騎車三四十分鐘,到店裡來?」桂秀琴對待兒子的輕忽態度讓田蜜感到十分奇怪。
桂秀琴臉色尷尬的支吾著:「那有什麼啊……他一個男孩子……」
「爭執,吳亮暫時聯繫不上,吳志達缺席……」田蜜低語,向田陽和陸向東遞了個眼神。
田陽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我去打電話通知局裡面派人過來一趟。」
「別忘了追蹤吳亮的手機號。」陸向東提示田陽。
田陽兩指併攏做了個敬禮的動作:「收到。」
聽到他們的對話內容,看到田陽到門外去打電話,桂秀琴有些沉不住氣了:「你們是要幹什麼啊?」
「我們正在通知技術人員過來檢查一下,在此之前請盡量不要動這裡的東西,配合我們的工作。」田蜜對她說。
桂秀琴立刻不高興了,兩手插在腰間:「唉唉唉!我說你們有完沒完?!我都說了肯定是有人瞎說亂說,吳亮什麼事兒都沒有!剛才不是還按了我的電話不肯接呢麼!能有什麼事?你們聽風就是雨的把事情搞那麼大,我這裡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生意重要還是人重要?」田蜜忍不住因為桂秀琴的態度而有些火氣上湧,「你到底是怎麼做人家妻子做人家媽的?你的丈夫現在失去聯絡,孩子缺課也不知所蹤,這種時候你不但不希望盡快排除最壞的結果,確定他們的安全,反而惦記著什麼生意?你對你老公到底有沒有感情?孩子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你胡說什麼(偵情檔案二7章節)!孩子當然是我親生的!」桂秀琴立刻就急了,一指田蜜的鼻子,「我告訴你,警察沒啥了不起,也不能胡說八道!」
陸向東在一旁無聲的笑了。
「既然這樣,就配合我們工作!除非這兩個人在你心目中還不如區區兩三百塊收入值錢!」田蜜也不甘示弱,毫不留情的將了桂秀琴一軍。
桂秀琴沒轍,只好氣呼呼的一屁股做到吧檯後頭,不理人。
又過了一會兒,刑技人員趕了過來,開始對店裡進行勘查,桂秀琴因為在田蜜等人的視線內,雖然一臉不高興,倒也不敢橫加阻攔,從始至終都抱著懷,冷著臉,坐在吧檯後頭,眼神跟著進進出出的工作人員轉。
過了一會兒,桂秀琴有些坐不住了,她猶豫了一會兒,伸手去抓電話,看到田蜜盯著自己,立刻沒好氣的問:「警察同志,我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打個電話可以的吧?!」
見田蜜不吭聲,她便也不再理睬,自顧自拿起電話撥號。
「喂?老李呀!我小桂!我們家老吳在沒在你那兒?那你之前有沒有見著他?哦,沒事兒沒事兒,那你忙吧!」
桂秀琴放下電話,眉頭皺的更緊了一點,想了想,又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兒。
一會兒的功夫,她打了大約六七通電話,對方似乎都是吳亮平日裡來往比較密切的朋友,但從她的神態和話語可以判斷的出來,那些人對吳亮的行蹤也是一無所知。
幾通電話打下來,桂秀琴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緊張。
不一會兒,一個刑技人員出來,對田陽低聲說了幾句,田陽一愣,點點頭,走到田蜜和陸向東身邊(偵情檔案二7章節)。
「他們說在廚房裡發現了經過沖洗的血跡殘留。」他低聲說。
桂秀琴在一旁豎著耳朵努力的聽,雖然聽不清全部內容,卻能斷斷續續的聽到「血跡」這種字眼兒。
「那是廚房!平時殺雞切肉,有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很正常!」她在一旁插嘴,臉上的表情卻已經很緊張了。
「房子附近也沒看到有自行車,」田蜜剛剛在外面轉了一圈,仔細找了一遍,「但是我倒是看到一個丟在地上的車鎖。」
她把找到的車鎖拿到身前,問桂秀琴:「是吳志達的麼?」
桂秀琴沉默的點了點頭,呼吸有些粗重起來。
田蜜問桂秀琴的時候,田陽的手機鈴聲大作,他立刻接聽起來,隨即一怔,臉色鄭重起來。
「墨竇來電話,說接到報警,這附近有人發現了屍塊。」他對田蜜說。
田蜜看看廚房裡面還在進行現場勘查的同事,考慮了一下,對田陽說:「把地點告訴我,我先過去看看,你留在這邊。」
田陽有些不大放心,剛想說什麼,陸向東對他點點頭:「我和她一起去。」
聽他這麼說,田陽似乎也踏實了,沒有提出異議。
田蜜和陸向東迅速出門上車,車子開上公路,朝報案人說明的地點駛去。
「那個吳志達,不是桂秀琴的親生兒子。」途中,陸向東突然對田蜜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