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王法醫,我本來不應該打斷你,可是我對你和陸向東之間的事情,不想知道,也沒有知道的必要,」田蜜示意王純不要說下去,「我今天晚上還有別的事情,如果你叫我出來就是為了這件事,那現在我知道了,可以走了麼?」
「等等,」王純拉住田蜜的手腕,阻止她起身離開,「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生我的氣,等我把話全部說完你甚至可能會討厭我,恨我,但是我今天既然把你叫了出來,就是豁出去了,你無論如何要聽完再走(偵情檔案二80章節)。」
田蜜被她拉著不便起身,一則是礙於周圍人多,不好掙脫,怕讓王純太過於難堪,另外還有王純的這句話無形中也加深了她的好奇和疑惑。
王純看她沒有執意要走,略略鬆了一口氣,歉意的對田蜜笑了笑:「謝謝你,田蜜,你很善良,對人缺少防備算計,這可能是因為你身邊愛護你的人很多,被保護著,所以才能這麼多年保持著原本的心性吧!」
「想說我天真幼稚一根筋,你不妨直說,不用那麼委婉。」田蜜冷著臉,不高興的回答。
王純搖搖頭:「我沒有那個意思,其實我是羨慕的,或者說甚至是嫉妒。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樣,那該多好!事實上,別人眼裡我很現實,很精明,這些可能被人當優點,可是我自己有時候卻非常厭惡,一邊厭惡,一邊又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繼續現實,繼續精明。」
說到這裡,她的笑容變得有些苦兮兮的:「很抱歉(偵情檔案二第八十章坦白內容)。我利用了你的單純,不僅僅是搶在你意識到自己感情之前要你幫我追求陸老師,我還故意藉著給陸老師買領帶來刺激你。」
田蜜如坐針氈。雖然她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丟臉事,但是坐在「情敵」面前,聽她總結自己的失敗。這種感覺格外難堪。
「領帶我看到了,挺好看。掛在他脖子上挺像那麼回事兒的,你眼光不錯。」田蜜語氣微酸,板著臉說。
「你知道他為什麼肯系那條領帶麼?還特意繫著去了公安局?」王純忽然問。
田蜜看著她,不知該如何應答。
王純也沒指望她給出什麼答案,逕自說下去:「他以為那個領帶你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我給他的時候,說是因為你不好意思。所以托我給他,起初他也不信,我說如果不是你拜託我,我又怎麼會知道他生日剛過的事呢,他這才將信將疑的收下。」
「他……那個領帶不是你買給他的麼?你為什麼要撒這樣的謊?」田蜜幾乎傻眼了,完全不明白王純這麼做的意義。
王純理了理垂在耳邊的頭髮,抿了抿嘴:「兩種目的吧,於陸老師而言,是一種試探,你也知道。他對我一直很排斥,對你卻那麼……不一樣,所以我想試試,如果說這條領帶是你送的。他會不會接受,如果接受的話,就說明,你對我而言,是個勁敵。」
田蜜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而對於你而言,則是一種打擊,我坦白的告訴你,我送了他一條領帶,如果他真的肯繫上,看在你眼裡,也會是另外一種意味。」王純說完另外一種目的。
聽完她的話,田蜜只覺得脊樑骨一陣一陣的涼風吹過,渾身的汗毛都快要豎起來了。
原來女人的心機可以這麼深(偵情檔案二80章節)!在此之前她從未見識過,現在看看,自己還真的是應了田陽平日裡的玩笑話——枉為女人。
「我又沒得罪過你!你開口讓我幫你,我都沒有拒絕……」田蜜詫異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到底哪裡招你恨啦?」
「沒有,只不過是一種排除異己的自私本能吧。」王純臉色也不大自然,畢竟很多事情,做是一回事,當著別人面承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田蜜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沒有想到今天晚上被王純找出來,竟然是聽她的懺悔和坦白,雖然這樣的結果比挑釁示威要樂觀許多,但也同樣讓她不知道如何應對。
王純說,等她說完自己會討厭她甚至恨她,田蜜倒不這麼認為,現在聽完整件事情,她沒有多嚴重的厭惡,倒是有些怕起她來了。
王純看她不說話了,也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才又試探著開口:「陸老師是個聰明人,他很快就發現事情不是我說的那樣,第二天就把領帶還給了我。我原以為還有機會再接再厲,沒想到,他直接就把我給淘汰出局了。」
「那天晚上,我們出去吃飯,本以為會是一頓浪漫晚餐,現在想想,我也是遇到感情就變得盲目,昏了頭,否則不可能想不到,之前一直對我冷若冰霜的一個人,怎麼會毫無徵兆的突然友好熱情起來了呢。」王純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那天的晚飯,我們倆聊了很多,他讓我看明白了,我們之間有多麼不可能,怎麼說呢,他看得太通透,我做人太現實,注定不可能走在一條路上。對他而言,最佳伴侶一定是單純善良的。而我的另一半,可能也需要有點難得糊塗的精神。」
田蜜看著王純,看著她臉上愧疚和難過交雜在一起的表情,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想到她利用自己的經過,田蜜會覺得心頭氣憤難耐,可是轉念一想,她也不過是愛而不得,所以才心急如焚吧。
之前田陽也側面向她提起過關於王純的過去,也是個很不容易的人,憑著實力和精明,才能一路走過來,戰勝許多更有背景的競爭對手,走到今天這一步(偵情檔案二80章節)。她或許是因為常勝,所以才畏懼失敗,或者一直身處劇烈的競爭中,以至於習慣了去算計,去排除每一個可能的勁敵。
在這件事上,陸向東的冷漠,也刺激著王純的好勝心,所以才會有了後來的那些。
想到這些,田蜜再看王純的時候,雖然還是因為自己的被利用而生氣,卻倒也恨不起來她。
畢竟男未婚,女未嫁,追求也是情理之中,只不過王純太過不擇手段了一點,田蜜卻也慶幸,王純的段位也未必高到哪裡去,這個世界上比她更善於玩弄手段的女人,一定多如牛毛。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在聽了那麼多之後,這個問題反而是她心中最大的疑問。
「我這麼說,你或許不會相信,其實我從最初利用你的單純時,心裡就一直有內疚感存在,只不過是極力壓制著,被自私自利的心佔了上風。」王純坦白的說,「那時候,有一點過意不去的念頭冒出來,我就會對自己說,競爭都是殘酷的,最終的勝利才是最最重要。結果,我栽了,栽在了自己的算計上面,這不知道算不算聰明反被聰明誤。一旦失敗了,能讓我盲目的目標沒有了,我反而更加後悔。」
王純的表情有些落寞:「雖然我是個法醫,是個唯物主義者,但是我也相信,如果做了太多虧心事,早晚會遭報應的。我說出來,不求你原諒我理解我,只求自己的道歉,能安撫自己的良心就好。」
「算了,計劃失敗,可能就是你最大的報應了。」田蜜訥訥的說,愛面子的不肯承認自己當時有多受打擊,「對我來說,倒沒什麼大不了的。」
王純對她露出感激的笑容,兩個人相顧無言,默默的喝著各自的飲料。
周圍用餐的人依舊很喧嘩,田蜜又一次在心裡面忍不住偷偷感慨自己和王純的差距(偵情檔案二第八十章坦白內容)。
如果今天如她預料的那樣,自己和王純選了一個幽靜的茶樓、咖啡館,兩個女人,對面而坐,表情僵硬,氣場冷凝,就算是毫不知情的人,光憑視覺也一樣可以判斷出來——這倆女人之間沒好事,而且搞不好是為了感情的事情出來談判的。
這樣一來免不了被異樣的眼光包圍。
現在身在嘈雜的快餐廳裡,別說有沒有人注意她們倆,就算誰想偷聽,估計都不大容易。
「其實……」王純遲疑著開口,「我想告訴你,如果你真的喜歡陸向東的話,最好堅持,不要放棄。」
「你什麼意思?」田蜜臉頰有點發燒,不自在的問。
「很多事情,旁觀者清,我對於你們兩個而言,是局外人,所以才能在你還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前就察覺,所以同樣,我看陸向東也是一樣的效果,雖然他顯然比你更會掩飾隱藏。」王純苦澀的笑著,「我不敢說他一定喜歡你,但你對他而言,和別的女人比,一定不大一樣。」
說完這話,她又歎了口氣:「你別說,我也算是遭報應了,當初我故意要你幫我追求他那時候,你心裡的酸澀,我現在可是品嚐的很徹底了。」
田蜜不知如何應答,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乾脆岔開話題:「今天我們吃飯給安長埔餞行,我得趕過去,你……要是想來的話,也歡迎。」
「他在麼?」王純問,見田蜜點了頭便說,「那我就不去了,雖然那天我們談的很平和,但是被人揭穿了之後,那種**裸的罪惡感,讓我實在沒什麼顏面見到他,不如不見的好。」
【本週日結案,週一開始新案子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