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了午飯,三個人直奔身份證的真正持有人郭威亮的所在單位(偵情檔案二第三十七章表錯情內容)。
郭威亮是個身材矮胖的男人,三十多歲,一張臉長得非常富態,整個人看起來,彷彿一隻活生生的維尼熊。
打從以見到他本人,田蜜心裡就想,如果何秀山沒有撒謊,那麼光從外觀上來看,郭威亮就已經完全被排除了(偵情檔案二37章節)。
郭威亮供職於一家大型國企,負責一些大機械的採購工作,平時經常出差全國到處跑,基本是一年到頭在c市的時間還沒有外出辦事得到時間長,今天剛剛回到單位,才剛過了午飯時間,警察就找上了門,也讓他有些詫異。
得知是之前和他取得過電話聯繫的人,郭威亮才從莫名其妙中明白過來。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幫得上忙,我這些天一直在外出差,要不是那天你們到我單位瞭解情況,打電話給我,我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有人頂了我的名字去預定出租車這種事呢。」郭威亮有些無可奈何的說。
「其實我們今天來,也是想再確認一下,你有沒有把身份證借給過什麼人,或者誰對你的身份證號碼非常熟悉的?」田蜜問。
郭威亮皺眉想了一會兒,不是很堅決的搖了搖頭:「我記得是沒有過,身份證這種東西,我還是比較嚴謹的,不會輕易借給別人,就怕添麻煩,沒想到這麼小心,還是沒能避免,至於身份證號,那麼長一串,你讓我一口氣給你背出來,我都要打幾個哏兒。別人誰要是能記得那麼順溜,那還真是太有心了!」
郭威亮的答覆,讓田蜜他們也有些無奈。人家說的又都是事實,也只好作罷。
要走的時候,郭威亮忽然從辦公室裡頭追了出來。
「幾位。我想起來一件事兒!」他在樓梯口追上了田蜜他們,因為體重的緣故。喘了一會兒才說,「我幾年前丟過一次身份證!」
「時間可以具體一點麼?」
「大概,三年多以前吧!我陪老婆逛街的時候被人掏了錢包,裡頭的銀行卡啊證件啊啥的都丟了,之後我就該掛失的掛失,該報停的報停,然後這事兒就慢慢給忘了(偵情檔案二37章節)!」郭威亮摸摸自己油光光的腦門兒。「你們剛才走出去,我忽然想起來,趕緊追出來告訴你們一聲,萬一要是有幫助呢!」
謝過郭威亮,田蜜他們離開郭的單位,順便給何秀山打了個電話,詢問他什麼時候有空,能不能到公安局去一趟,一來他是唯一一個見到過當日李雲車上乘客的人,不管真假。這個信息必須保留,安長埔打算叫他來,配合警方畫像,另外田蜜也想再和他聊聊。尤其是關於他和李雲的關係,以及張錦被打的事情是否和他有關。
電話打過去,何秀山沒接,隔了一會兒才把電話打回來,說剛剛正在開車,需要等下午找個時間再過去。
田蜜也只能答應了,畢竟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何秀山具有作案嫌疑,因為這個耽誤了人家的營生,總是不太好的。
介於這種情況,他們也只好先回局裡去,再作打算,現在張錦的dna採樣已經完成,只等比對結果,何秀山提出的不在場證據還有待反饋,那個神秘乘客的身份到目前位置還尚不可知。
眼下,能讓他們去主動出擊的線索幾乎沒有,剩下的都是攥在手裡,需要用耐心來一點點捋順的亂麻。
回到公安局,上樓還沒等走到重案組辦公室的門口,三個人就聽到了裡面隱約傳出來的說話聲。
「有人?」安長埔一愣,「是不是頭兒他們回來了?」
「怎麼可能,聽,明明是女的在說話。」田蜜立刻否定了安長埔的猜測。
安長埔又聽了聽:「還真是!難不成是嘉逸過來了?」
「咱在這兒瞎猜什麼啊,這都到門口了!」田蜜失笑,自嘲的搖搖頭,推開門。
一推開門,田蜜就傻眼了,整個人堵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偵情檔案二37章節)。
屋裡頭有兩個女人,面對面正在聊天,背對著她的那個,光看背影也看得出來,是王純,而面對著自己的那個中年女人,她也印象深刻。
就是當初還在查喬瓊那個案子的時候,在梁美玉公司門口遇到過,和陸向東糾纏的——陸媽媽!
完蛋了,這回真的是完蛋了。
如果讓陸向東一進門看到他避之如洪水猛獸一樣的人,就坐在辦公室裡面,已經找上門來了,會不會當場翻臉?或者轉身就走,以後再也不肯過來和他們一起合作查案子?
田蜜站在門口糾結的時候,身後的安長埔不明就裡,他比田蜜高,能夠看到裡面坐著王純和另外一個他不認識的女人,卻不明白為什麼田蜜忽然變成了一個木樁子,卡在門口不動彈。
「田蜜,走啊!別堵著門!」他催促田蜜。
王純聽到聲音,扭頭一看是他們回來了,立刻笑瞇瞇的起身迎過來:「你們回來的正好!我今天上午沒來得及跟你們說張錦胳膊上的傷口問題,想過來跟你們說說,結果你們都出去了,恰好看到阿姨在這裡等,我就先帶她進來坐了!」
田蜜趕忙在身前向王純擺手,但是已經晚了。
安長埔從身後推著田蜜,把她推進辦公室,陸向東也緊隨其後走了進來。
接著,王純不知道是沒有看到田蜜的示意,還是沒有當回事,又犯了另外一個錯誤——她幾步來到陸向東母親的身邊,親暱的挽著她的胳膊,對最後一個進門的陸向東用一種很驚喜的語氣說:「陸老師,你看誰來了!」
田蜜捂著自己的額頭,頭疼的歎了口氣,安長埔看她這幅樣子,還有些莫名其妙(偵情檔案二第三十七章表錯情內容)。
不過下一秒鐘,他就不莫名其妙了,因為陸向東的反應很好的表達了他的態度。
「你來幹什麼?」陸向東的臉瞬間從剛剛的面無表情,變成了千年寒冰。
陸母尷尬的看著陸向東,露出一副哭一樣的笑容:「兒子,好長時間沒看到你了,想你,過來看看你。」
「那好,現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陸向東回手一指身後的大門。
王純此刻彷彿被人點穴了一樣,站在陸母身邊,挽著陸母臂彎的手留也不是,縮也不是。
安長埔也傻眼了,他認識陸向東的時間說長不算長,說短倒也不算短,看他冷嘲熱諷也好,面無表情也罷,都不稀奇,像現在這樣明顯動氣,還真是第一次。
陸母的笑容也凝固在臉上,站在遠處一動不動。
田蜜生怕陸向東一氣之下會表現的不夠理智,乾脆過去一把拉住他,就把他朝裡面的會客室方向拖:「走,你先進去坐坐,有什麼事進去談!」
「沒什麼可談的。」陸向東冷淡的說,試圖掙脫她的拖拽。
「喂,你媽一看就知道是打定主意不可能就這麼走了,人都被帶進來了,你們進去說,總好過在外面讓人看著吧!」田蜜湊到他身邊,用極低的聲音對陸向東說,「還有,一次談清楚了,對你們不也都好麼!」
陸向東回頭看一眼還愣著的安長埔和滿臉揣測的王純,把田蜜的手從胳膊上拉下去,頭也不回的朝會客室走去。
「安長埔,你把阿姨也給帶到會客室去吧!」田蜜沖安長埔使了個顏色。
安長埔就算不知道背後的真正原因,起碼也能明白過來陸向東母子兩個直接存在的冰山溝壑,現在田蜜這麼一示意,立刻回過神來,招呼了陸向東的母親朝會客室走:「來,阿姨,這邊走(偵情檔案二37章節)。」
三個人都走了,剩下王純和田蜜兩個人。
「這是怎麼回事啊?」王純一臉莫名其妙,扭頭朝會客室方向看了看,「那個是陸向東的親媽沒錯吧?他怎麼那種態度啊?」
「這……」田蜜為難了,說了等於洩露秘密,不說,又怕壞了陸向東的名聲,斟酌了一下,只好非常簡略的把陸向東幼年喪父,其母不盡義務讓他吃了不少苦頭的事提了一下。
王純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哎呀,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我怎麼早告訴你呀,這是人家的私事。」田蜜為難的扁著嘴,「再說了,剛才我衝你悄悄擺手,你不也沒反應麼。」
「誰能想到是這麼個事兒呢!」王純聳了聳肩膀,饒有興致的打量了田蜜一番,「不過話說回來,就像你說的,這可是私事兒,你連這都知道,看來陸老師平時沒少和你說些掏心窩子的話嘛!還說你和陸老師關係一般!」
「哪有啊。」田蜜有點不自在的連忙否認,「我不過是因為工作,和他接觸的比較多,恰好知道了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倆不對盤!」
「行!我假裝相信你說的還不行麼!」王純一掃剛剛的尷尬神色,笑呵呵的和田蜜開起玩笑來。
「呆會兒你也多注意吧,今天誰也別不小心踩了雷區。」田蜜叮囑王純。
王純撇了撇嘴:「說實在的,這事兒,我真覺得陸老師沒必要,像他那麼看透人性,那麼理智的一個人,怎麼連這麼點兒小事都看不開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