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承諾,無論如何會竭盡全力緝拿真兇之後,田蜜好不容易才安撫了李雲父母,並且開車把他們送到車站(偵情檔案二29章節)。
再返回公安局,陸向東已經在樓門前等著她了。
「走吧,」陸向東不等田蜜車子停穩,就迎了上來,拉開車門坐進去,「往江口區那個方向開。」
「怎麼了?」田蜜嘴上問著,手上的動作沒有遲疑,依言重新發動汽車,開出公安局大院(偵情檔案二第二十九章第一現場和愛慕者內容)。
「安長埔剛才打回來電話,說找到第一現場了,在臨近江口區的地方。」陸向東給自己繫上安全帶,順便問,「把李雲的父母送上車了?」
「嗯,」田蜜點點頭,歎了口氣,「這老兩口太可憐了,那麼大的年紀才好不容易有個孩子,結果自己還沒等享受到孩子的孝敬,孩子就先遇到了不幸!」
「悲天憫人有的時候一點意義都沒有。」陸向東好像對田蜜的感慨不怎麼買賬。
田蜜一聽這話,心裡的火氣就又忍不住往上竄:「你這風涼話說的倒挺溜,下一句你是不是還想跟我說什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怎麼?你不認同這句話?」陸向東沒承認,也沒否認。
「當然不認同了!可憐人和可憐人也不一樣,有些人所謂的可憐不過是自己腳上的血泡,自作自受,疼也得自己挨著!那另外一些人,他們的不幸是被別人強加的,憑什麼也要被人無中生有的弄出什麼『可恨之處』啊!」
「李雲的父母有沒有可恨之處,這個我可說不好,」陸向東沒理會田蜜有些鬥氣的口吻,淡然的回答。「我只知道,從李雲父母的講述來看,李雲和周小月兩個人。在性格特點和具體的行為表現上,完全不是一類人。」
田蜜扭頭看了他一眼,沒吭聲。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周小月屬於叛逆型,因為父母對她缺乏關心和管教。成了問題學生,私下裡結交的人也比較雜,屬於高風險人群。但是李雲不一樣,屬於中規中矩的好孩子類型,無論社交範圍還是私生活都很狹窄簡單。」陸向東把腦袋靠在座位上,長出一口氣,微微瞇上了眼。「看來這個兇手,在選擇下手對象的時候,除了特徵相似,類型倒好像蠻隨機的。」
「那不是更不好辦麼!」田蜜攥緊方向盤,也皺起眉頭,「那該怎麼辦?」
「不知道,」陸向東的回答遠不在田蜜的預料之內,「遇到這種人,破案一半講實力,一半就要碰運氣了(偵情檔案二第二十九章第一現場和愛慕者內容)。」
「這種廢話。說了等於沒說。」田蜜不滿。
陸向東撇嘴一笑:「那也比什麼都說不出來的強。」
「我要是先和你說一句話,我就跟你姓!」田蜜惱了。
「剛才那句算不算進去?」陸向東不怕死的問。
田蜜差一點上當,多虧即使反應過來,閉著嘴巴狠狠瞪他一眼。繼續開車,不再開口。
這一次她倒是說到做到,就連陸向東幫她指路的時候,她也只是聽著,一聲不吭。
好在安長埔發現的第一現場並不是一個多麼難找的地方,只是在通往江口區的一段路旁的荒地上。
這片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四周也沒有任何高大建築遮擋,只是一片空曠的野地。
馬路邊堆著清理路面時候鏟下來的積雪,加上凌晨時分下了一場雪,晌午時候又因為氣溫回升開始融化,從車上下來之後,田蜜感覺自己走路都有些深一腳淺一腳。
他們的車一拐進來,安長埔就看到並且迎了上來,手裡還拿著一個很大的證物袋。
「你們來啦!看,剛才剛剛找到的,李雲的衣服!」田蜜和陸向東一下車,安長埔立刻走過來,把之前的發現遞到他們面前。
田蜜看了看,回手遞給陸向東:「能確定是李雲的麼?」
安長埔點頭:「能,在那件粉色羽絨服的口袋裡找到了李雲的車份兒錢,還有她的駕照(偵情檔案二第二十九章第一現場和愛慕者內容)。」
說完,他看看田蜜,又扭頭看看陸向東,往田蜜身邊湊了湊,小聲問:「你又和陸博士拌嘴啦?」
「誰和他拌嘴!我才懶得理他。」田蜜一臉不高興的矢口否認。
可惜,她的表情遠比她說的話更有說服力。
「稀奇了!」安長埔有些莫名其妙的抓了抓後腦勺,「你們倆還真是八字不合!平時你也不是個暴脾氣的人啊,怎麼一遇到陸博士就火氣那麼旺!」
「因為他長得像木炭,這個答案你還滿意麼?」
「嘿嘿,那樣的話,你還需要個滅火器才行呢!」安長埔開著玩笑。
「是,免得火氣太大燒死自己對吧!」田蜜隨口應和著。
陸向東在後面聽著前面兩個人的對話,看了一眼安長埔,什麼也沒說。
「這就是第一現場了?」田蜜被安長埔帶到發現李雲衣物的地方,驚訝的看著周圍的環境。
在她面前的,不過是空曠的荒地上的一處大土坑,最深的地方也不過一米左右,邊緣處淺的地方目測只有大約一尺深,形狀不規則,周邊有一些碎石,再往遠處看看,似乎有一個很深的地基,裡頭露出幾節鋼筋。
「真的是廢棄的工地?」田蜜看到這些,略微愣了一下。
「是啊,和陸博士推測的**不離十!」安長埔的語氣裡帶著欽佩,「剛才我已經聯絡過了這一片地方所屬的管委會,說這裡原本是包給了一個開發商,要蓋一個什麼餐飲生態園,結果才開工沒多久,投資那邊好像出了什麼問題,工頭得到消息之後就私吞了錢款跑掉了,工人拿不到工錢,也都散了,這裡就被這麼扔在這兒(偵情檔案二29章節)。」
「有什麼特別的發現麼?」
田蜜嘴上這麼問,實際是心裡已經不抱太大的幻想了。從剛才下車走過來的時候,腳下積雪的狀態,她就明顯感覺到不妙。
凌晨時候下了一場雪,這本來就會覆蓋住昨夜的足跡,偏偏今天氣溫又大幅回升,太陽明晃晃的曬著,把表層的雪曬化了好多,雪地裡一片髒兮兮,很難看出什麼痕跡來。
果然,安長埔有些遺憾的搖搖頭:「下雪又融化,這兩個加在一起,想找到可疑足跡都難了!真是老天爺都幫那個兇手!不過已經採集了這一區域的土樣,回去可以和李雲身上的做一下對比。」
「你說,兇手怎麼會選擇在這裡下手的呢?」田蜜四周望了望,「這附近什麼遮擋都沒有,不像是實施犯罪的理想場所啊!」
安長埔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你看,這周圍幾乎沒有路燈,也沒有照明很好的其他建築,路上車不多,路況還不錯,加上你所說的,空曠,什麼都沒有,所以深夜偶爾車經過這附近的時候通常都會開的比較快,幾乎不會做什麼停留,如果兇手讓李雲把車停上路邊的行人道上,然後把她人帶到這邊來,路過的車輛恐怕很難發現吧。」
「雖然這麼說,可是也只是大多數時候而言吶,被發現的風險依然存在!」田蜜依然存有疑惑。
陸向東在一旁清了清嗓子,說:「或許這正是犯罪人所追求的——刺激感!越是在即安全又不那麼安全的地方,就越感到刺激,從而獲得更大程度的興奮感。」
田蜜一指陸向東:「哈!我贏了!你先開的口!」
「那又怎樣?我又沒說過先開口就改姓那種沒意義的蠢話。」陸向東一攤手,扭頭走開了。
田蜜瞪他一眼,看看表,時間還來得及,於是就跟著安長埔在現場四處看了看(偵情檔案二29章節)。
基本是他們可以從露出的少量黑土,李雲衣物的丟棄位置以及淺坑附近沒有車輪印記等等跡象,推斷出當晚的大致情形——如安長埔所說,很有可能兇手當時就是讓李雲把車停在了路邊的行人道上,然後把李雲挾持到淺坑這邊,對她下了毒手。
在照相和土樣的提取這些都結束後,田蜜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打算到出租車公司去,等跑長途的何秀山回來。
安長埔提出一起前往,田蜜欣然同意,她正和陸向東賭氣呢,當然不願和他大眼兒瞪小眼兒的耗在一起。
安長埔把自己開的車交給其他同事,自己和田蜜他們上了同一輛車,一路疾馳,朝出租車公司開去。
一路上,田蜜一直擔心會不會他們趕到的時候何秀山已經返回,並且先一步離開,幸運的是,當他們趕到的時候,得到的答覆是何秀山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很快就能到了。
「你們確定麼?」田蜜不放心的確認。
接待他們的,是前一天晚上的值班調度員,看樣子她是來接夜班了,年輕姑娘邊點頭邊拿眼睛瞟著安長埔:「我確定,剛才我特意打電話問的他,不過我可沒說警察找他,就是說公司這邊讓問問。」
這邊正說著,好像驗證調度員說的話一樣,辦公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中等身高,身材偏瘦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進門前還不忘跺跺腳,抖落鞋子上殘留的冰雪。
「何秀山!你回來的正好!有人找你!」值班調度一見來人,立刻站起身來,一指身旁的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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