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村長,」陸向東叫住走在前頭的牛富有:「除了包括李偉銘在內的七個大學生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外來的人最近到雲頂村來過?」
「沒有(偵情檔案二第四十章突發事件內容)!」牛富有不假思索的立刻回答:「我們村兒一年到頭都沒幾個生人來,來了的話,我們還能不知道麼!早就看見了!沒啦!就他們七個。」
「村裡其他人家有沒有外地的親戚朋友之類的來串門?」
「也沒有,」牛富有仍舊是搖頭:「要是夏天吧,偶爾還有不嫌路途折騰的,來這兒住兩天,吃點農家菜,這大冬天,天寒地凍,什麼也沒有,沒人願意來。」
「如果有的話,你一定會知情麼?不用再確認一下?」田蜜聽他回答的那麼篤定,覺得牛富有的態度未免有點輕率。
牛富有把眼睛一瞪,朝村民聚居的方向一揮手:「不是我這人太拿自己當回事兒,你們自己瞅瞅,我們這兒一共才多少戶人家(偵情檔案二第四十章突發事件內容)!咱這兒比不了那些大村子,還分啥大隊,牛尾巴村是老早老早以前大伙扎堆過日子的時候有的,這麼老些年,一直也沒什麼大變動,上上下下誰都認識誰,真要是誰家來了親戚或者生人,老早就傳的人人皆知了,再說,好歹我也是個村長,誰不知道我也不可能不知道啊!」
好麼,怪不得反應這麼激烈,敢情是觸動了人家的敏感神經!侮辱了牛富有身為村長的驕傲和地位。
田蜜沒再繼續追問,悄悄朝一旁吐了吐舌頭。
「那之前住在坡背面的老莊家,那個小兒子,你還有印象麼?」陸向東睨一眼身旁偷偷做鬼臉的田蜜,話鋒一轉,向牛富有問起另外一件事。
牛富有的思路有點跟不上陸向東的速度。愣了一會兒才哦了一聲,說:「大概能記得吧。」
「可以描述一下麼?」
「都這麼多年了……」牛富有摸著下巴,手指頭抓撓著下巴上稀疏的胡茬子:「那時候老莊家的小小子也沒多大。有十二三歲?差不多那樣兒吧!個子不太高,跟個小黑土豆兒似的,好動。跟他那個蔫巴爹一點兒都不一樣!不上學的時候就在村子裡到處拿彈弓打鳥,要麼就爬樹掏鳥蛋。下水摸魚什麼的。」
「他如果現在回來,你還能認得出他麼?」
「這可不好說,」牛富有搖搖頭:「乍一看估計肯定認不出來,除非那孩子從來沒長變樣,但是我尋思著要是仔細端詳的話,也差不多能認出個大概來。」
「村裡其他人呢?比如當年和他一起玩兒的小夥伴之類。」
牛富有樂了一下,半是無奈半是可笑:「我剛才就差那麼一句沒說。老莊家的小小子,雖然人挺活分的,可是性格特別急,脾氣大,估計是家裡頭被爹媽和姐姐給慣出來的,和村裡別的孩子玩兒總跟人家打架,一句話說不好就打的滿地打滾兒,加上是後搬來的,所以大人都不愛讓自家孩子和他玩兒,大多數時候那孩子都是自己獨來獨往的(偵情檔案二40章節)。」
「你的意思是。村裡的年輕人能認出莊家小兒子的幾率不大嘍?」田蜜雖然不是很明白為什麼陸向東會突然對當年莊家的那個孩子那麼感興趣,卻也相信他辦事一向不做沒有意義的事,很配合的幫忙詢問:「那孩子叫什麼名字,這個你肯定記得吧?」
「這個……我還真得想想……我記得老莊家那倆孩子的名字好像挺像的。就差一個字來著……」牛富有抓抓後腦勺:「他家那個閨女叫啥來著……」
「莊金雲。」陸向東替他回答這個問題。
牛富有愕然的看看陸向東,對於他竟然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有些驚訝,愣了幾秒才說:「對對對,是莊金雲!她弟弟應該是叫金陽!莊金陽!」
田蜜默默記下這個名字,打算呆會兒有空且方便的時候,再私下向陸向東問個究竟,田陽在一旁也是一臉茫然,估計就算自己沒騰出空來問,他也會憋不住去弄清楚的。
「你們為啥忽然問起老莊家的那倆孩子啊?莊家的老大都死了那麼多年了,老二也不知道也這麼多年沒有音訊,連死活都不知道,咋?難道他們和這次死人的事兒有關係?」牛富有十分驚訝的追問。
「牛村長,你就甭打聽了,」田陽一搭牛富有的肩頭,半推著他往前走:「我知道這次村子裡出事,對你來說也是頭一遭遇到,肯定挺驚訝的,但是別神經繃的總那麼緊,警察也是人,查案期間也不可能說的每一句話都與案情有關,你說是不?我們也有好奇心,偶爾八卦幾句,正常!」
他的這個煙霧彈作用還是非常明顯的,牛富有狐疑的看了看田陽,從他笑瞇瞇的臉上也判斷不出來什麼名堂,琢磨琢磨又覺得他的話多少也在理,誰都不是機器人,吃著五穀雜糧,不可能不說閒話,聊閒天兒,於是也釋然了一些,不再追問(偵情檔案二40章節)。
眼看快走到牛家,牛富有又停了下來,轉身一臉嚴肅的看著身後的三個年輕人:「有個事兒我覺得應該告訴你們,但是吧,又怕說了你們覺得我有心袒護。」
「沒關係,有什麼想告訴我們的就儘管說,我們會仔細斟酌的。」田陽幫牛富有寬心。
「雖然我是這個村子的村長,但是如果村子裡出了殺人犯,我是肯定不會包庇的!」牛富有先聲明自己的立場,然後話鋒一轉:「但是,我還是覺得我們村裡的人不會幹這種事,你們想啊,這七個學生突然跑來,和村裡人都不認識,沒仇沒怨的,誰會殺一個都不認識的陌生人啊!我也聽那幾個小青年兒說來著,那個李偉銘身上也沒幾個錢,這就更不可能是我們村的人了,找也得從那六個人裡頭找,你們說,是不是?」
「這個你放心,我們不會因為命案發生在雲頂村村裡,所以就把責任扣在村民頭上,定罪也是要講證據的。」田蜜能夠理解牛富有身為一村之長護著村民的心理,只不過查案要以事實說話,個人感情是沒有意義的:「但你也不用對那六個學生視如蛇蠍,他們對雲頂村的環境不熟悉,也不能太早下定論。」
「那可未必!就那個大個子,挺結實的大小子,叫啥來著?」牛富有拍拍自己的腦瓜兒:「哦,郝鵬!這小子愛打聽著呢!從來到這兒,沒事就問東問西的,村裡的什麼事兒,有關係沒關係的他都愛打聽!」
「行,那我們會關注這件事的,你放心吧!」田蜜對牛富有的偏執有點無奈,又不好太頂撞他,只好安撫的回答。
幾個人回到家,老牛婆正在廚房裡為晚飯忙碌呢,看到牛富有回來,立刻氣沖沖的跑過來抱怨。
「那幾個小青年兒,這才好伺候幾天啊,又像之前那樣了!」她氣呼呼的對牛富有說:「這個說不想吃,那個說晚上想晚點吃,有倆小姑娘要把飯送去房間裡吃!你說說,好不容易警察到家裡,他們願意老老實實飯點兒準時吃飯了,現在又這樣(偵情檔案二40章節)!我得做多少份兒啊!這不是折騰人麼!」
「行啦行啦!你一天天的除了做飯也不用幹啥,別叨叨了!」牛富有因為村裡除了人命案正心煩的要命,哪有心思理會老牛婆的抱怨,臉拉的老長,背著手自己回屋去了。
老牛婆被老伴兒幾句話嗆的也不樂意,又沒轍,哼一聲,一擰身兒回廚房去了。
「我先回房間一下,呆會兒去找你們倆!」田蜜跟田陽、陸向東打個招呼,也回房間去了。
田蜜推開門的一瞬間,聽到屋裡面傳來說話聲,等她走進去的時候,聲音卻戛然而止,苗曉和秦麗娟坐在床上,誰也不說話,默默盯著剛進門的田蜜,皮蘭一個人坐在田蜜的折疊床上,手裡拿著一本恐怖故事雜誌,一個人靜靜的看,聽到門響抬頭看了田蜜一眼,又低下頭去,繼續看自己的雜誌。
「苗曉也在呀!」田蜜見自己進門之後所有人都不吭聲了,只好主動開口打開氣氛:「我沒打擾你們吧?」
「我要是說打擾的話,你肯走麼?」秦麗娟陰沉著臉很不客氣的反問田蜜。
田蜜沒料到自己的一句客氣話竟然換來這樣的回答,一時愣住了,苗曉有點尷尬的推了推秦麗娟,倒也沒吭聲。
就在這個時候,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一直沉默甚至有些受氣的皮蘭忽然從折疊床上站起來,把手裡的雜誌朝著秦麗娟唰的丟過去,重重的砸在秦麗娟身上。
「哎呦!」秦麗娟吃痛的叫出來,明白怎麼回事之後,不由怒從中來,等圓眼睛朝皮蘭吼道:「皮蘭你要死啊!長能耐了?!」
「你閉嘴!」皮蘭臉色鐵青,聲嘶力竭的沖秦麗娟喊,兩隻手在身側握緊拳頭,渾身微微發抖,死死瞪著秦麗娟,咬牙切齒的說:「你再說一個字,我保證撕了你的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