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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濟平對做dna鑒定這個要求表現的並不抗拒,不知道是怕自己的不配合會無端惹上更多嫌疑,還是心裡頭有把握自己與這件事無關(偵情檔案二58章節)。
安長埔帶走了趙濟平,剩下的就只有田蜜和陸向東了,田蜜之前忍了一肚子的疑問,只等趙濟平不在場的時候方便詢問,眼下,便到了她的理想時機。
「你是怎麼做到的呢?」田蜜迷惑的看著陸向東。
「什麼怎麼做到的?」
「就是趙濟平之前明明堅持說自己那天是第一次認識喬瓊,你是怎麼讓他突然改口說實話的呢?」
「倒敘。」
「我知道你讓他倒敘那天和喬瓊相識的經過,這也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為什麼這樣就能夠讓他乖乖說實話?」
田蜜對這一點是百思不得其解,趙濟平的表現至始至終可以說是非常狡猾的,他總是撒謊,然後在謊言被戳破之後很從容的用另一個半真半假的謊言去搪塞之前被戳破的。以他這樣的行為方式,又一心想撇開和喬瓊之間的關係,想讓他承認和喬瓊是舊識,田蜜早就做好了陪著繞彎子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在這一關上頭,趙濟平那麼輕易就鬆口了。
事情的關鍵在於,如果不是陸向東在短時間之內就迫使趙濟平承認了和喬瓊相識的事實,從而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倉促間無法讓謊話自圓其說,在後面的問話過程中被他們三人鑽了空子。
「關鍵就在於倒敘上頭,」陸向東平時喜歡毒舌的氣田蜜,並以此為樂,但正兒八經涉及到查案一類事情的時候,他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毒舌,不藏私,有什麼說什麼,問什麼答什麼:「在之前我讓他講述那一天兩個人相識的過程,趙濟平起初在說那天去參加聚會的原因之類事情的時候,是在回憶,而當他說到一群人在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偏向了左側,我推測接下來他說出來的情景可能和當日的真實發生之間存在出入。」
「為什麼?」田蜜畢竟是個外行,對陸向東口中好像很平常的細節感到費解(偵情檔案二58章節)。
陸向東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並沒有覺得她駑鈍:「很簡單,人左右大腦的分工不同,這一點你應該多少有些常識吧?」
「我知道啊,左腦支配右邊肢體,右腦支配左邊肢體嘍!」田蜜以為自己答對了問題,話說完見陸向東搖搖頭,頓時也迷茫了:「我應該沒記錯啊,怎麼,不對麼?」
「不是不對,是沒有答到點子上,咱們現在涉及的不是身體,而是思想上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田蜜攤手表示自己這方面的確知之甚少。
陸向東只好從根源上給她說明:「人的左右腦在思維上的分工,基本上可以概括成左腦負責事實,右腦負責幻想。也就是說,左腦是死板的,右腦是靈活的,所有的真實記憶、邏輯判斷都是左腦下達,右腦負責情感、創造和想像等。」
「哦,我想起來了!人做夢是靠右腦,閱讀是靠左腦,所以人在做夢的時候無法閱讀!」田蜜受到啟發,想起了之前自己看到過的相關資料,忍不住插嘴,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跑題了,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賠著笑對陸向東說:「扯遠了,你繼續,你繼續!」
「你剛才也說了,左右腦分別控制自己對側的肢體,」陸向東沒有在意她的跑題,接著把問題帶回到案子本身:「趙濟平在回憶當天事情的時候,表現的一切正常,而當提到中間做遊戲的環節時,他眼睛的動作洩露了自己的大腦活動,讓人能夠看出當時他正在試圖將右腦虛構出來的情節糅合到當日真是的情況中去。」
「然後你就打斷了他,沒有給他編下去的機會。」
「對,然後我讓他倒敘。」
「說了半天你還是沒告訴我倒敘的理由啊(偵情檔案二第五十八章解妙計內容)!」
田蜜一手托著腮,皺著眉頭專注的看著陸向東,眼中帶著百思不得其解的迷惑。
陸向東不急不忙的解釋道:「人有這樣的一個規律,第一種是在敘述事實的情況下,正敘容易,倒敘困難,如果你逆向詢問一個人的某個經歷,他需要邊回憶邊講述。第二種情況是對於早就編造好,爛熟於心的謊言,正敘和倒敘都很容易,因為一個人想要編造一個不易被識破的謊話,必然需要反覆斟酌,反覆梳理,填補漏洞,一個經過自己反覆推敲的謊話,記憶往往非常深,所以無論正著說還是倒著講,都滾瓜爛熟,好像背誦了一百遍的課文一樣。」
「那第三種情況就是趙濟平這種臨場現編型的嘍?」田蜜聽到這裡,心裡似乎已經隱約領會了一些,但又不是很清晰。
「對,」陸向東說:「像趙濟平這種狡猾機靈並且善於給自己爭取時間的人,如果讓他按照正常的時間順序講述的話,他可以一邊從頭捋順當天的事實,一邊編造虛假的部分摻雜進去,並且還能夠有機會把整個事情經過梳理的符合邏輯。如果他這樣做,我們就會變得很被動,但是倒敘就不同了。」
「我好像明白了。」田蜜頓悟似的咕噥著。
「那你來說說看。」
「你讓趙濟平倒敘,他如果想自圓其說,就必須在一邊逆向回憶當天的情況,一邊把謊話的部分摻進去,這樣一來需要的思考時間就會變得很長,因為講述事實的話他只需要時間回憶,但是說謊他就還需要時間來把邏輯關係捋順,在面對著我們,坐在審訊室裡的時候,這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
「對,就是這個意思。」陸向東肯定了田蜜的理解,又補充一句:「給你既定的一個開頭和一個結尾,讓你編故事,你會比較容易的完成,但是如果在同一的條件下,讓你把故事從結尾編回開頭,你會發現,當你倒著把故事編了大半的時候,開頭早就面目全非,沒有辦法自圓其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