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田蜜就把從黃猛那裡得到的新線索匯報給了程峰,程峰派安長埔和墨竇去棟樑集團確認黃猛的行蹤,並且要按照黃猛所請求的那樣,進來低調,不引起別人不必要的注意,這一點無論對黃猛還是對警方,都同樣重要(偵情檔案二32章節)。
而田陽的任務則是陪著好不容易才答應做dna比對的黃猛去採集樣本。
「怎麼樣,合作還順利麼?」幾天過去了,沒有聽到誰來抗議,程峰有點驚訝,倒不是他希望看到田蜜和陸向東每天見面就像兩隻鬥雞一樣,只不過以他對這兩個人性格的瞭解,以及之前的「前科」,能夠和平共處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湊合吧,」田蜜不情不願的撇撇嘴:「多虧我宰相肚裡能撐船,懶得和他一般見識。」
程峰把打趣的目光投向陸向東,被關注者倒是沒有一絲不自在,聳聳肩,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不知道田『宰相』是肚子太大,還是船小?」
田蜜朝他翻個白眼(偵情檔案二32章節)。
程峰失笑,他遣了田蜜去外面處理些事情,留陸向東單獨談談。
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的坐了半天,誰也沒開口,一直到程峰自己先沉不住氣,沉默才總算被打破了。
「你就不好奇我留你想要說什麼嗎?」他問。
陸向東搖搖頭:「想說你自然就說了,不想說,我也樂得在這兒躲清靜。」
「你對田蜜怎麼看?」
陸向東想了想,吐出兩個字:「聒噪。」
「我估計在你眼裡,沒有誰是不聒噪的,這倆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也用在我老婆身上過!」程峰笑道。
「你是在替嘉逸鳴不平?」陸向東微微挑眉反問程峰。
程峰立刻否認:「那倒不是,我只是在好奇。」
「好奇什麼?」
「以你的個性,一個『聒噪』的女人只有兩種下場——要麼被你掃地出門,要麼你自己逃之夭夭。」程峰抱著懷,有趣的觀察著陸向東的反應:「這一次,你說田蜜聒噪,卻又死活不肯讓嘉逸接替你,你說說,這代表著什麼呢?」
「代表著我最近腦子不清醒,或者太過無聊,所以想找樂子。」陸向東輕描淡寫的回答,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隨後他又不客氣的打擊正試圖在他臉上尋找蛛絲馬跡的程峰說:「還有,別試圖跨界到我的領域裡來,想解讀我的面部表情,你還得磨練幾年。」
「好好好!我認輸!不過,向東,你知道我為什麼堅持要田蜜和你合作麼?」程峰放棄對陸向東的觀察,推心置腹的和他聊起來(偵情檔案二第三十二章迷霧內容)。
陸向東沉默了片刻,點點頭:「一來那小菜鳥可以跟我這裡學點東西,二來,她傻。」
「不是傻,是單純!」程峰正色糾正陸向東的用詞:「我承認,你這次被派來和我們合作,我很高興,嘉逸一直都在對我們宣傳你在犯罪學領域的造詣有多深,能借到你這個學術專家是我們的機遇,但是我也知道,你最排斥複雜的人,更討厭陰謀手段,所以我才特意把田蜜派出來和你合作。」
程峰頓了一下,又說:「這孩子,我覺得資質不錯,熱情和衝勁兒也很足,基本功也不錯,符合一名刑警的素質要求,唯一的缺點就是缺少歷練,或者說太過單純。」
「小紅帽最好的合作夥伴,就是大灰狼。你的意思我明白。」陸向東自嘲的接過程峰的話。
「話不是這麼說的,我想說的其實是,有陰影的角落就需要陽光來照耀。」程峰意有所指的說。
陸向東沉默下來,面無表情,也不吭聲。
知道他不願意談論自己的事情,程峰也不勉強,話鋒一轉,拉回到案子上頭。
「這個黃猛,你怎麼看?」他問。
陸向東想了想,客觀的對那位闊氣的大老闆做出分析:「這個黃猛從言行上來看,首先應該是貧苦出身,後來發跡,而且還應該是天降橫財之類的途徑;其次,他懼內;第三,黃猛骨子裡是一個懦弱的人,不能接受現實,又沒勇氣承擔後果。另外,他是自尊心狹隘,對喬瓊有恨意。」
「具體說說吧!」
陸向東簡略的描述了一下在金灣大酒樓裡黃猛的言行舉止,然後總結說:「從他對財富的洋洋自得以及輕浮態度來看,他缺少一個白手起家磨練沉澱的過程,又無法做到對財富習以為常,說明他年輕的時候曾經清貧甚至貧苦過;他反覆請求警方低調處理這個案子,與其說是怕輿論,倒不如說是怕被身為總裁的妻子知道他外遇的事;在我們調查心形鑽戒的時候,黃猛多次說謊試圖隱瞞事實,對婚外戀的事情始終逃避,不敢承認,和喬瓊在一起的時候也同樣是享樂過後,發現女方要求他承擔責任,便立刻疏遠,黃猛從頭到尾都只是享受過程,卻不想為自己的行為買單,習慣性逃避責任(偵情檔案二第三十二章迷霧內容)。至於他對喬瓊的恨意,我想,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男人,並不在少數。」
「那麼,你覺得黃猛符合這件案子兇手的個性特徵麼?」
「這個不好說,」陸向東對此並不表態:「符合一類犯罪行為特徵的人會有很多,但是犯罪人卻只有一個,我沒有辦法這麼快下定論。」
正說著,田蜜和田陽敲敲門走了進來。
「怎麼樣?dna樣本採集了麼?」程峰多少有些擔心黃猛那邊,畢竟這種事,臨陣脫逃的人並不在少數。
「老將出馬,一個頂倆,有我田陽,還能跑了黃猛那個老油條?」田陽拍拍胸脯:「搞定,現在只等比對結果了。哦對了,頭兒,我還有一點額外收穫!」
「說。」
「黃猛說,在兩個月左右之前,喬瓊曾經跟他鬧過,非要去棟樑集團工作,說自己現在這份工作做不下去了,上面的人一直擠兌她,讓她覺得忍無可忍。」田陽把自己從黃猛那裡挖到的新線索一股腦倒出來:「他說喬瓊隱約說過工作上出了什麼問題,但他那會兒被喬瓊逼的正煩,躲都來不及,所以也沒多問,只知道後來喬瓊辭職了。」
「師兄,那我再跑一趟喬瓊之前上班的公司吧?」田蜜立刻主動請纓。
「好,那你們就跑一趟吧!」程峰點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