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雅衡和鍾疑沉默對視了半天,悶聲悶氣開了腔,「你來了又不說話,那過來幹嘛【腹黑寶寶賊媽咪211章節】!」
「只是來看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你還是回去看寧小寶好了,把人家拐走了就不管了?我就是想不明白啊,你既然覺得什麼事情都能自己處理好的話,幹嘛過來找我!」
鍾疑自顧自給自己泡了杯茶,吹開茶葉,緩緩地喝了一口,「每個人做事情都有自己不一樣的節奏。」
「那你這樣倒是讓別人怎麼辦?我這邊本來都已經快要處理得差不多了!」
「這件事情我本來就沒讓你插手!」
「那你自己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恨寧萱,現在又去找寧璟,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鍾疑挑起了眉毛看著蔡雅衡,「你覺得我這些年一直恨寧萱?」
「難道不是麼?」
「連你也這樣覺得?」
蔡雅衡悶悶地低下頭去,被鍾疑弄得有點兒心虛,「我說,退一萬步來說,不管寧璟到底是誰的骨血,是你的當然最好,不是你的也和你沒關係,你這樣對待寧璟不應該!這是把別人的過錯遷加在寧璟身上,你覺得對她來說公平麼!」
「對,不公平。」
「那不就結了麼!你只是想知道寧璟到底是不是你的骨血,趕緊驗完dna就把寧小寶給送回去吧,你是不知道寧璟都被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蔡雅衡是打從心底裡心疼寧璟,不想看她再被折磨了,蔡雅衡雖然不明白失去孩子到底是什麼感覺,但是看寧璟那樣子就知道這滋味兒肯定不舒服,鍾疑現在倒是好了,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完全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你這一點我早就看不慣了!」蔡雅衡憤憤然地喋喋不休著,「是,我知道你在唐門是掌櫃的,你們替天行道為民除害,是不是被人稱讚了兩句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竟然這樣對自己的家人,你難道心裡就一點兒愧疚的感覺麼?」
「有。」
鍾疑倒是對什麼都供認不諱,可是行為上就是沒有任何悔改的意思,蔡雅衡哼了一聲,「把寧小寶帶走也就算了,你幹嘛還把發卡留下?故意的?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
蔡雅衡見到那個發卡的時候就想到了鍾疑,那個發卡是當年寧萱留下的唯一東西,據說是一對,這事情是有些戲劇化,但是鍾疑今天的所作所為更是戲劇化!
「你以為那樣寧璟就能想起來點兒什麼?我都說了多少次了,讓你少看一點兒電視劇。」
鍾疑抿著嘴唇,儘管蔡雅衡這樣說,鍾疑卻一點兒都不生氣,反倒是岔開了話題,「雅熙的忌日,就快到了。」
這個話題剛一挑起來,蔡雅衡馬上沉默了,隔了半晌才喃喃著,「嗯,是快了。」
「當年的事情,你做不好我不怪你。」
蔡雅衡心裡有點兒委屈卻無法訴說,乾脆擺擺手,「隨便你愛怎麼想,你就當成我沒能力沒本事,連那點兒小事兒都幹不好得了!」
「不管那件事情是怎麼回事兒,也到了該有個了斷的時候了。」
這話讓蔡雅衡不由自主緊張起來,「你又想要幹什麼?雅熙的事情說好了我自己來處理!」
「雅熙的事情,你處理不了,就像是寧璟的事情一樣。」
被終於這樣毫不客氣地否定自己的能力,蔡雅衡真是啞巴吃黃連,氣惱地擺擺手,「你就能處理好?你就是這樣處理的?寧璟和寧小寶的事情,你也不要再管了!就算是我求求你,乾脆當寧璟就不是你的女兒算了!」
鍾疑搖搖頭,「我說過,我自己會用我自己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情,希望你不要插手【腹黑寶寶賊媽咪211章節】。我這一次來就是為了要告訴你這件事情。」
說完,鍾疑站起身就要走,蔡雅衡連忙追了上去,「你站住!你說解決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寧璟的話,我會讓你一無所有,我會做到的!」
「走著瞧好了。如果你不珍惜自己這條命的話,反正,」鍾疑上下打量了蔡雅衡一圈兒,「我也覺得我現在就離一無所有已經不遠了。」
「我是說認真的!」蔡雅衡站在門口高聲怒吼著,「要是寧璟或者寧小寶發生什麼不測,到時候最受傷的人絕對會是你自己!」
「放心吧,」鍾疑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路口,他背著雙手,一點兒都沒因為蔡雅衡這番話擔心什麼,緩步往路上走去,好像一個散步的老爺爺一般,任誰都想不到這樣的一個老頭兒會是名聲頂鶴的唐門掌櫃的,「寧小寶現在接受的是全球最好的治療,我還不至於那麼冷血……」
鍾疑的聲音越來越遠,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蔡雅衡歎了口氣,心中憤憤地咒罵著,既然只是來扔下這麼一句話,那大老遠坐上一天飛機跑過來幹什麼!還不如不要來算了!
蔡雅衡一邊想一邊轉過身,突然在玄關看到了一個保溫飯盒,他驚訝地抱起了保溫飯盒擰開,裡面是香噴噴的辣椒醬。
原來……鍾疑還沒有忘記蔡雅衡最喜歡吃他熬的辣椒醬。
蔡雅衡低聲咒罵著,鼻子卻有點兒發酸。
看來這老傢伙多少還算是有點兒人味兒,只求老天保佑他最近腦袋正常一點兒,不要對寧小寶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畢竟,鍾疑也是風口浪尖上闖過來的,九死一生的事情至少經歷了不下百十來次,他要是想要對寧小寶做什麼,眼睛連眨都不眨。
更何況鍾疑的心狠手辣世人皆知,暫且不說別的,前幾年他自己親手殺了六個堂口的堂主,要知道,這可是個年僅六十的老人……
再加上當年寧萱的事情對鍾疑的打擊很大,他有一段時間狀態非常不好,整個人就好像是快要瘋了一樣,草木皆兵,整整幾年,沒有任何人能提起寧萱的名字,只要一說出來,必然引起鍾疑的軒然大波,輕則是大罵一通趕出門,重則缺胳膊少腿,不到半年的時間,身邊的人就換掉了一大批。
只是,憑著蔡雅衡對鍾疑的瞭解,他應該不會太快做出什麼傷害寧小寶的事情,看鍾疑現在的狀態,好像對寧璟和寧小寶倒是很感興趣的樣子。蔡雅衡坐在沙發上,看著那一保溫盒的辣椒醬,長歎了一聲,但願鍾疑對那對母子能像是對待自己一樣善良。
就在蔡雅衡沉思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將他嚇了一跳,渾身哆嗦著靠到了一遍,隨即滿臉慍怒地看著電話,恨不得破口大罵!
電話上亮著鐘鳴的名字。
蔡雅衡這會兒正是心煩的時候,懶得跟鐘鳴說話,將電話扔到一邊就不管了,可是那電話卻玩兒命似的一直響,蔡雅衡沒有辦法,只好將電話接了起來,沒好氣兒地罵了一聲,「幹什麼?你要叫魂是不是?打個電話沒人接就算了,一直打一直打,有人追殺你麼!」
電話那邊,鐘鳴的聲音聽起來很難過,他壓著嗓子聲音沙啞,「我好難受。」
這讓蔡雅衡忍不住緊張起來。
就像是機場的管理員大叔所說,別看蔡雅衡和鐘鳴表面上打打鬧鬧,好像一個恨不得殺了另一個似的,但是兩人卻從來沒有翻過臉,卻也從來沒有好好對對方說過一句話……只是關係就這樣越打越好,完全屬於那種自己可以打死對方,但是不允許別人碰對方一個手指頭的類型。
這樣的關係可不是一年兩年能建立起來的,要說蔡雅衡和鐘鳴的交情,那可是二十來年了,從兩個人穿開襠褲的時候就一直打,一打就打了這麼二十多年。
對於鐘鳴的怪異行為,蔡雅衡早就已經習以為常,這傢伙完全屬於打不死的小強,雖然偶爾因為犯賤也沒少吃虧,但是這樣虛弱的反應還是第一次,蔡雅衡連忙急切地問了起來,「你出什麼事兒了?」
「我……」鐘鳴的聲音有些為難,「不太方便說!」
蔡雅衡快要被他給氣死了,「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了!」
「算了,我說了你也幫不了我!」
「那你他娘的給我打電話幹什麼!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就掛掉電話了!」
就在這時候,電話那邊響起了陣陣嘩啦嘩啦的聲音,隨即聽到鐘鳴那邊窸窸窣窣的,「好了,這下可以說了!」
鐘鳴的聲音一下就通暢起來,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蔡雅衡皺著眉頭,「怎麼回事兒?你那邊是什麼聲音?」
「馬桶在沖水啊!」鐘鳴輕鬆地說著,「我說了不方便給你說,你偏偏要問,結果弄得我都沒心情了!你是不知道啊,我便秘好幾天了,一直覺得肚子特別不舒服,我媽便秘的毛病就很嚴重的,我覺得這個一定是遺傳,不過剛剛一聽到你的聲音我就覺得好多……」
蔡雅衡氣得快炸掉,不想再聽鐘鳴說一個字兒,憤憤然就將電話扔到一邊。
鐘鳴這個傢伙,向來是寬神經粗線條,做起事來和正常人不一樣,大大咧咧好像什麼都不管不顧不操心。雖然蔡雅衡以前超級鄙視他這種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性格。
但是現在看來,鐘鳴還是聰明,至少,他比自己快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