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睡的深沉的他,鵝黃的燈光投耀在他的臉上,竟是雕刻玉琢般的俊朗【撒旦奪情:女人,你休想逃!107章節】。
不得不承認,他還真擔得起俊男這個名字。
不知道,明早一覺醒來,看到她已經離去,他會不會抓狂地痛罵她?
腦海中湧現出他抓狂憤怒的畫面,就像一隻被激怒的獅子,她不禁輕笑出聲,他抓狂生氣的樣子,就像一隻被逗的黑毛直豎的小貓,還真不是一般的有趣。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會輕易地受到他的影響,她苦惱地搖了搖頭,唇角不由的露出一絲苦笑。
難道,跟他發生了一次關係,連著情緒都受他感染了嗎?
是該離他離的遠遠的了,難保跟他在一起久了,有些東西會發生改變。
彬盛在跟她那麼多年的情意下,還會受不住誘惑出了軌,更何況是這個在花叢中流連慣了的他。
好不容易從一個漩渦裡跳出來,她可不想再次跳入另一個漩渦。
既然他不是自己的良人,又何必糾纏不清,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她從來都不是個優柔寡斷的女人。
抬手灑脫地理了理髮絲,她不再看他一眼地打開房門,走出房間。
還好,他家條件闊綽,大晚上的,走廊上也開著昏黃暗淡的燈,也不擔心開個一晚上會浪費多少電。
雖然燈光很淡,可以說比打火機發出的亮光稍微亮上一點,但是,依稀能看清腳下的路,和周圍的擺設。
在燈光的投耀下,她緊提著心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下樓梯,直到走到了門口,她提著的心才稍稍放鬆了些。
面前是一道玻璃門,她依稀能看到琉璃色的門面上她身穿睡衣,腳拖拖鞋的傻呼呼的身影。
終於要擺脫他了。
心裡一陣雀躍,卻隨即又心情黯淡了下來,因為,她發現這玻璃門竟然沒有門柄,就是由兩塊大大的玻璃緊密閉合著。
她嘗試著使勁將這兩扇玻璃移開,卻發現這兩扇玻璃就像粘了強力膠似的,怎麼用力都移不開。
曉露心急如焚地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出去,擔心他會醒轉過來,發現她已不在。
告訴自己要鎮定,要冷靜,急是沒有用的。
於是,她對著昏淡的燈光,摸索著是不是哪裡有開關,正當她摸索了許久,幾乎都要絕望的時候,猛的發現玻璃門的旁邊,有一個指紋感應器。
原來,是要摁下手指,門才會打開啊。
還真是變態啊,從外面進來,裝指紋感應器倒還正常,竟然在裡面裝這玩意,真不是一般的變態啊。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曉露將右手大拇指摁上指紋感應器,隨即,一陣警報聲響起:指紋感應錯誤,指紋感應錯誤,指紋感應錯誤……嚇的曉露連忙收回了手。
驚魂未定地看了看四周,見沒有吵醒他,她這才鬆了口氣,幸好她沒心臟病,否則,不被嚇死才怪。
情緒穩定下來,細想了下,不禁覺得自己有點蠢啊,要是指紋感應器隨便一個人的手指摁上去,玻璃門都會開的話,那還裝什麼指紋感應器哦。
難道她注定要被困在這個『狼穴』裡,插翅也難飛了嗎?
一想到,自己折騰了半天,卻逃不出去,心裡憋屈的要死,真是不甘心因為這兩道玻璃門就給困住了。
不肯放棄地打量了下四周,只見靠著沙發的那堵牆的上頭,有兩扇窗戶,只要扳一下手柄就能夠打開的。
真所謂,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曉露難掩激動心情地走到那兩扇窗戶下,拖下拖鞋,腳踩在沙發上,兩手吃力地挽著窗欞的檯面,腳蹬著牆面用力地往上爬,終於爬到了窗台上,她往下用力地扳了下手柄,窗戶旋即打開,一陣夜風迎面拂過,不僅不覺得冷,還覺得舒暢的很。
雖然光著腳丫,雖然牆壁下是片有著尖尖草的草坪,但是,只要能離開這兒,腳割破點皮又何妨【撒旦奪情:女人,你休想逃!107章節】。
動作小心地身子爬出窗外,待整個身子都露在外頭後,她鬆開雙手,隨即,整個人『砰!』的一聲摔倒在地面上。
腳底傳來一陣陣刺痛,她明白肯定被草割破了皮,但是,生怕自己多待一妙被發現的可能性多一分後,她連忙緊咬著嘴唇從草地上爬起來,腳步蹣跚地朝前走去。
走到外面,曉露掏出手機,撥通雲薇的手機號碼想叫她過來接自己,可是,手機那頭傳來的卻是服務員動聽悅耳的聲音:「對不起,您的電話已欠費,請充值後再撥……」
無奈地將電話掛斷,孤身一人走在這條除了她,沒有半條人影的路上。
他的住址有些偏僻,周圍幾乎都沒什麼人家,就算有房子,夜已深,也是漆黑一片,主人早已經與周公下棋去了。
她的左手邊是一條很長的人工河,右手邊是片空曠的場地,有被挖掘的跡象,相信不久後,這兒會是一片開發區。
雖然,兩旁都有路燈照耀,但是這兒實在是太偏僻了,空曠的讓人不得不心裡發毛。
向來膽子大,無所畏懼的曉露,在一陣陣清冷的夜風吹拂下,以及被自己踩過的一道道斑駁的樹影,也不由的有些心驚膽顫地雙手緊環著身子,緩減緊張。
不知道這兒到底是什麼地方,只能順著感覺朝前茫然地走著,本就割傷的腳心在踩到一塊塊石頭後,痛的她全身直發麻,卻不得不咬著牙關繼續朝前走著。
走了不知道多久,曉露只覺得腳痛的已經麻木了,很想透過燈光看看腳已經傷成什麼樣子,卻又怕看了,會被傷口嚇的走不動路,只能強撐著虛弱的意識,一步一步艱難地走著。
眼前隱約出現一道亮光,而且這亮光離自己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刺眼,曉露有些不適應地抬手遮了遮眼睛,透過指甲縫,她看到一輛車朝自己開來,隨著車子的開近,她還看到這輛車頂上亮著三個耀眼的大字:出租車。
曉露就像一個被餓了三天三夜的人,突然看到有一隻包子擺在面前,激動之情是任何語言都無法描述的。
只見她兩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用力地揮著手。
出租車在身邊停下,雖然腳很痛,但是,她依然走的很急地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跳上車,生怕晚一秒鐘,司機就會後悔深夜帶她,駕著車就走了。
「去哪兒?」是司機暗沉低啞的聲音。
車廂沒有開燈,很暗,曉露還沒從激動的情緒中緩和過來,沒有發現隱在暗處的司機的唇角扯出一絲陰黠的笑:「和圃區,你一直沿著和圃區的丹楓大道開就好,我看到我朋友的家,就會叫你停的。」
「嗯!」司機悶悶地應了一聲,摁下打表器,掉轉了車頭,朝前方開去。
人家這麼晚了,還要載著自己不能回家休息,她應該好好地了表謝意才行啊。
「大叔,謝謝你啊,深更半夜的,還要你載我一趟。」曉露心情不錯地看著窗外不停掠過的樹木說道。
「哪裡,大晚上的載了你這麼個美女客人,就算是你不付錢,我也是很樂意效勞的。」他聲音低啞的就像留音機上的唱片忽然卡住了,聽的人心裡會發毛。
曉露則心情很好地感受著風動著髮絲的暢快感,沒有發覺任何的異樣,聲音清朗地說道:「大叔,你開出租車幾年了啊?」
「……我今晚上剛開……」一字一句地擠出齒間,聲音沉悶的跟大提琴拉出來似的。
「大叔,你在開我玩笑吧?」曉露以為他在跟自己說笑,不以為然地說道:「大叔,你到底開了多久的車了啊?」
「說了,今天晚上剛開,你摸摸你身下的座位就知道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曉露疑惑地伸手摸了摸身下的座位,手沾上一片濕漉,手指放到鼻端聞了聞,竟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心似要破腔而出般狂烈跳動,心驚膽顫地轉頭朝他看去,只見他兩雙如豺狼般兇惡的眼神閃著陰冷的光芒,嚇的她旋即大叫出聲:「啊~~」
「沒想到,我今晚上劫了財,還能劫色,運勢還真不錯啊!」他笑的森冷地摩拳擦掌道。
「你,你,你把這車主怎麼了?」很想保持鎮靜,但是面對眼前這個有可能剛殺了人的殺人犯,她的整個人都發軟了,哪裡鎮定的下來。
「他太不識相了,我不就是想要搶他點錢,他幹嘛反抗的那麼激烈,人啊,把錢看的太重,可是會短命的,現在,他正躺在這輛車的後備廂裡呢……你啊,如果不想落得跟他一樣的下場,就乖乖地聽本大爺的話,聽到沒?」他語氣陰沉沉地說道。
曉露被他的話嚇的身子難以自抑的直打顫,一想到這輛出租車的後背廂藏著一具屍體,她手臂上寒毛都豎起來了,無盡的恐懼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早知道會遇上這個殺人犯,她就不逃出來了。
雖然他很討厭,但是跟這殺人犯比起來可有愛多了。
見他將車子停在路邊,車燈旋即熄滅,車廂裡瞬間暗淡的一絲光亮都沒有,由於這邊地帶沒有路燈,四周都黑漆漆一片,他那雙睜的銅鈴般大的眼睛卻精亮的能嚇死人。
曉露驚恐萬分地直往車門上貼,都快要成蜘蛛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