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鬼來說,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碰上李逵(妾為財狂227,連環計內容)。雖然都姓李,但山寨的跟正品還是有區別的,就像蘋果4s與梨子4s之間的距離一樣。
舒眉現在就是那台山寨的4s,她像自由女神一般高舉令牌,卻深深地覺得自己是個悲劇。
隔壁屋裡的七公子苦笑道:「真熱鬧。」
能不熱鬧嗎。有舒眉在的地方就有熱鬧。
難怪姜山會在掀開簾子後說有「熟人」。八成是看到樓下已經設下埋伏。看來,先引敵深入,再突襲包圍是鐵鷹一貫的做事風格。
李公子身上的骨頭又卡吧卡吧自己響了兩聲。只見骨頭在皮下自行扭轉——自己復位!
怪不得劍奴讓他骨頭脫臼後,他也能掏出令牌。
李公子似笑非笑地看著舒眉。
「那個……,我說我是鐵鷹的鄰居你信嗎?」舒眉道。有一頭撞死的心。
李公子先不答話,倒是運功地將渾身的關節復位,然後爬起來,整了整衣襟對劍奴說:「兄台功夫,在下拜服(妾為財狂227章節)。不知兄台是什麼名號?」
劍奴哪裡理他。
李公子也看出這劍奴並不好打交道,看上去也不是居於人下之人,不由又打量了舒眉兩眼。這女孩究竟是什麼來頭,能有這樣的高手相陪。他道:「這位『鐵鷹』姑娘,看起來,你要為淮安王作保?」
舒眉知道他奚落自己,無奈自己理虧,嘴唇稍稍動了兩下,佯裝鎮定道:「正是!」
「理由。」姓李的說話很直接。也很聰明。
同時他也擺明了自己的態度。
舒眉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她總不能說:「淮安王哪裡在這裡弄鹽了!福水的事件更跟淮安王沒關係——我們才剛來不是!我倒是想倒鹽。可這不都還沒下手吶!」
可是她能這麼說嗎?不能。更何況七公子就這,鐵鷹的人以前偷襲過七公子。如今這些鐵鷹是敵是友都還弄不清。
想了半天,舒眉吐出一句:「直覺……女人的直覺。」
另一邊的屋子裡,白竹生摸摸腦袋道:「我怎麼覺得這台詞這麼熟啊?」那是,胖哥可沒少給眾人看現代片,特別是情景喜劇片。
李公子冷笑一聲,道:「不可信。」
他又不是二愣子,更不是豪氣沖天的江湖俠客。他顯然只相信一樣東西。那就是證據。
舒眉真拿不出證據。
「我能證明。只要你們願意跟我走(妾為財狂227章節)。」此時此刻,那被打得很慘的金都尉開口說。他比姓李的慘多了,而且也不會運功治療自己的脫臼,不過勇氣倒是上佳。
姓李的笑一下,陰陰地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你要殺早就殺了,只不過是找不到我殺人的確切證據。既然你要證據,說明你是個講理的人。那麼一時半會就不會殺我。更何況。我也不願拖累了別人。如果是我殺的,我自然會說。我手上的人命多了,不缺那幾條。」都尉說。雖然聽著覺得他太過煞氣,卻不失為一條坦蕩漢子。
舒眉心中倒是覺得奇怪——「這些鐵鷹,似乎跟之前的鐵鷹不一樣。」
舒眉總共跟鐵鷹們打過兩次交道。一次是西門之死,那一次鐵鷹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專門為皇家擦屁股的。頗有種走狗之嫌;第二次則是這幫人偷襲七公子。比起第一次,第二次給她的印象更不好,讓人覺得鐵鷹不是什麼好人,還專做偷雞摸狗的事。身為皇家的「手」,卻對皇子下手。透著一股陰森的政治意味。
可今天見到的鐵鷹,行事卻頗有點像皇家密探,而且似乎還挺講究「證據」。加上他的智慧跟武功,不得不讓舒眉刮目相看。
「好。去哪?」姓李的問。
「澤燕海邊。」金都尉說,「這幾天是開鹽的好日子,你大可以自己去看看那些私鹽商的行徑。至於是四皇子還是什麼王爺的,我可弄不清。我只知道一件事——只要我活著,我就要砸他個稀巴爛。」
甜兒聽到這話。竟然有些感動的樣子。
姓李的看了金都尉一眼。又是一句:「說得真豪氣——可無憑無據,我為何要相信你?」
得。聰明人是好說話,可聰明人也最多疑。姓李的想得多。怕金都尉坑了他。他考慮得也沒錯,無緣無故他為何要相信金都尉?
眼看這圍似乎解不開(妾為財狂227章節)。姓李的卻又自己說:「倒是有一個辦法。——除非這位『鐵鷹』姑娘願意堵上她的命。」
劍奴一眼看了過來,滿是殺氣。只有高手才明白,光這種殺氣,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姓李的臉色也變了變,沉住氣道:「因為你身邊的這位兄弟在,除非你自己願意,否則我殺不了你。你偽造鐵鷹令牌,居心叵測。我不能輕易放過你。」
果然是個聰明人,事事想的周全。
一般人此時恐怕只想著淮安王的事,他卻還記得令牌。這種聰明人,舒眉只見過七公子一個。但是七公子比他來得平和得多。此時,七公子正靜靜地坐在桌前,聽著腕表裡發出的聲音。似乎在思考什麼。
「公子。」姜山似乎有點焦躁。
「鐵鷹果然出了問題。」七公子終於開口說。
白竹生眼中光芒一閃,立馬會意道:「上次偷襲公子的人馬跟這一支,不是一路人!他們甚至連舒眉都不知道!」
七公子慎重的點了點頭,又道:「這麼一來,我反倒肯定了京城必出了亂子。但是奇怪的是京城方面居然沒有信息傳來。不過,這個鐵鷹這麼一出現,也就確認了一件事——鐵鷹內部亂了。而且有一派落入了旁人手中。如果沒猜錯的話,就是歸屬了四皇子五公主。沒想到他們倆居然也有聰明的時候。這麼一來,對我們是大大不利。」
「公子,這個人。明顯受了人蠱惑,一直緊咬著淮安王不放。要不要『卡擦』掉?」姜山顯然對任何可能威脅到七公子的危機都有處之而後快的習慣。
七公子微微皺眉,淡淡道:「看看舒眉怎麼答。」
這邊屋裡,劍奴也在等著舒眉的回答(妾為財狂227,連環計內容)。
姓李的要舒眉賭命。金都尉也看著舒眉。
若是舒眉說一個不字,毫無疑問,金都尉的命就會立馬劃上句號。不過對於舒眉來說,如今重要的是淮安王。甜兒很緊張,她動了動嘴唇。終於鼓起勇氣道:「舒姑娘……。」
真是邪了門,她這個被「搶」的姑娘,竟然會為搶她的人說話。
舒眉會意,朝她一笑,然後對姓李的道:「我賭上我這條命,你可滿意?」
姓李的看舒眉一眼,道:「很滿意。」
偏生這個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姜山下意識地往窗戶邊一靠,只見十來個蒙著臉的人衝進了院子裡。先前被姜山以為是「鐵鷹」的人突然間也加入了這十幾人的隊伍。一大隊人迅速跟姓李鹽商的「家丁打手」們起了衝突。
「這又是哪出?」姜山不解道。
七公子望了一眼,皺眉道:「這是有人鐵了心地要栽贓給淮安王——你看那些人的鞋子,全跟淮安王親兵們用的是同一個款式。」
白竹生站起來道:「我們還有六個人在下面!」
白竹生擔心自己的人出事。
「用不著擔心,他們的目的是惹怒那姓李的,而不是我們。」七公子道。
果然。只聽見下面的人吼著:「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小樣,這澤燕也是你們來的?」,「撒泡尿照照自己的什麼個鳥德行!」……,然後便是一陣辟里啪啦的打砸聲。姓李的「家丁」見狀去阻攔,結果不多時,十數個普通「家丁」已經滿地打滾(妾為財狂227,連環計內容)。其餘人見這群突然出現的人這麼能打,不免也生了怯意。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畏手畏腳,不敢上前。畢竟他們是僱傭來的,不是真的是「李家家丁」。
姓李的往下一看,冷笑道:「好大的排場,看來不用去海邊。也能知道些東西了。」言畢,就從窗口跳了下去。穩穩當當地落在眾人之前。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幾個蒙面的人相視一眼。其中一個領頭的道:「你就是那不長眼的鹽商?你來這行商,可經過咱們王爺的認可了嗎?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地盤!」
「喲。這莫非不是大唐的地盤?」那姓李的笑嘻嘻地問。
「不巧得很,我們這只知道有王爺,不知道有其他。」蒙面人一臉傲氣。
姓李的視線漸漸落在蒙面人的鞋子上。一笑道:「這是長安的款式,兄台來自長安?」
蒙面人道:「關你何事?——勸你聰明點,趕緊滾出去!」
「長安這家店只為三戶人家做鞋,其中一戶便是淮安王。」姓李的人不急不慢的說。
蒙面人渾身一抖,大喊一聲:「揍他!」
然後便操了刀子上去砍那姓李的。
姓李的是正兒八經的鐵鷹,哪裡會把這些人的三腳貓功夫看在眼中,可惜他之前跟金都尉纏鬥已經耗費了大多體力,然後又被劍奴一瞬間傷了氣脈,此時應付起來不過是勉強而已。
舒眉在上面看著覺得奇怪,道:「劍奴,這些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若不是她就是淮安王這一派的,恐怕連她都會迷糊過去。
「傳說中的連環計啊——能扯下他們的蒙臉布嗎?」舒眉問(妾為財狂227章節)。舒眉靈機一動——這些人冒充淮安王屬下即可,為何要蒙布呢?身為一個商人,舒眉發現了這筆「生意」最奇特的地方。
劍奴聞言便從窗戶裡跳了下去,輕輕鬆鬆地凌空一晃,那十數個人頓時覺得臉上一陣清涼——蒙臉布全到了劍奴手中。
這一扯,別人沒什麼,反倒是一個悲嗆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們這幫子豬狗!」
甜兒一聽這聲音,馬上彈了起來。竄向窗口。
只見一個書生突然從門外不顧一切地衝了進來,抓著為首那個「蒙面」的人的頭就是一咬!
頓時血花滿臉。那為首的使勁地把書生推開——那書生不是別人,正是被舒眉不恥的花書生。甜兒的哥哥。那個尾隨著他們的賤書生。
舒眉心中奇怪,這貪財書生是怎麼了?怎麼突然發了狂?
這一節變數讓姓李的也愣在了當場。
「我要殺了你!還我姐命來!你個畜生!」書生又從地上爬起,去撲咬那為首的大漢。
「去你x的!」大漢一手捂著血淋淋的耳朵,一拳毫不客氣地打在書生臉頰上。書生不經打,立刻就跟豆芽似的撲跌在地上,一張口吐出幾顆碎牙齒來。
姓李的眼睛一轉,一個箭步過去揪起那書生吼道:「大膽書生,你可知他們是淮安王的親衛!」
「呸!親衛才怪!他是趙猛牛,明府大人的鹽官小管頭!打小在澤燕長大,他要是淮安王的親衛,我就是白竹生!」書生吐了一口血沫在姓李的臉上。
姓李的眼睛一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