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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93,輕雲出岫 文 / 墨小邪001

    那天晚上舒眉沒睡好,她一會想到楊若兮,一會想到自己【妾為財狂193文字手打內容】。一時想著:「不知道他會怎麼想?」,一時又對自己說:「胡思亂想什麼,你過段時間就會回去的。」就這樣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去,朦朦朧朧間又聽見西門在說:「你也會是一枚棋子。」舒眉說:「不會!」。可當她想看清西門的臉,西門的臉卻像楊若兮一般支離破碎,更可怖的是一片片的血肉還帶著膿水跟蛆蟲在往下掉。而西門還在笑。明明在笑,卻有笛聲。舒眉一下看不清西門了,四周紅通通的。舒眉覺得自己似乎掉進了水裡,仔細一看,不是水,而是血。水中是血,手上身上也有血,鮮血像瓢潑大雨般從天上落下,讓她幾乎窒息。她覺得自己會淹死。終於有人伸出了手,她一握住,卻發現是淮安王。她欣慰地一笑,卻聽淮安王說:「不行,不能是你。」然後就鬆開了她的手。她獨自留在血湖中,眼睜睜地看著淮安王轉身走了,那背影看上去很高大,卻離她很遠很遠。不知怎麼舒眉就覺得莫名悲傷,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又看見七公子跑了過去,舒眉說:「救救我。」七公子卻說:「記賬!」於是,舒眉便更傷心了。她抬頭看,發現那從天上落下來的血是從死人身上流出來的。天上懸浮著許多許多死人,死人的眼睛都還睜著,有的眼珠已經流出了眼眶。他們都在看著舒眉。舒眉甚至看得清他們已經有些發綠的牙齒。他們也在笑。他們的血一滴滴落在舒眉身上。舒眉受不了了,哭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啊!」舒眉一下驚坐起來。摸摸頭,一身汗,不知不覺還哭了一枕頭的眼淚。

    「原來是夢。」舒眉舒了口氣。可是夢中的悲傷卻怎麼都揮之不去。窗外晨光熹微,多少讓舒眉覺得安心些。舒眉睡不著了。索性披上一件斗篷站起身來。這件斗篷正是七公子送的銀狐裘。相對備受珍視壓在箱底的淮安王那件,這件銀狐裘顯然成了舒眉隨意放在床頭的日用貨【妾為財狂193章節】。但是伴著舒眉的日常起居,舒眉倒也漸漸覺得這件斗篷很暖和方便。

    舒眉起身喝了一口茶。

    便真聽到笛聲。不由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推開窗,原來窗外稍遠站著劍奴。

    劍奴正在吹笛子,長身玉立,瀟灑風神。書獃子則坐在一旁的青磚上藉著晨光看書。這兩對頭少有的和諧。

    舒眉便走了出去。相對高高在上的淮安王,他們倆似乎離舒眉更近些。從噩夢中驚醒的舒眉,緊了緊斗篷走出門去。

    書獃子看見舒眉。停止唸書,輕聲對舒眉說:「昨晚死了人。」

    舒眉心中微微一驚。

    其實,島上來殺手刺客已經是家常便飯,舒眉現在用毀屍藥粉都用熟了。但或許是因為昨晚的夢,舒眉有些忐忑。

    「被他幹掉了。可是幹掉人後他一直怪怪的。好像不開心。」書獃子指著劍奴打小報告。

    舒眉看劍奴。劍奴果然蹙著眉頭。

    舒眉翹起一根指頭,對書獃子做了個噓的姿勢,輕聲說:「你用功看書。我去處理。——劍奴,我們走。」

    書獃子會意,嘻嘻一笑,繼續潛心看書。他如今經歷的事情多,論處事波瀾不驚,恐怕一般的文官已經比不過他。

    劍奴向來最聽舒眉的話。果真收起了笛子。隨舒眉進屋拿藥。舒眉打開箱子,手拿起罐子,又冷眼瞧見另一瓶藥——明月雪花。「每月天葵時期服下,服之增益顏色,輕身。肌膚完美如雪,柔嫩如月光。然不可斷。否則全身逐漸潰爛而死。」舒眉想到這,心中一動,「老天。這不是楊若兮的救命藥嗎?」想到這,便拿起那個小罐子。無奈封得奇緊。舒眉只好遞給劍奴。在舒眉身邊待了這麼久,劍奴知道她的意圖。事實上,自從有了劍奴,舒眉有時候連飲料瓶子都懶得自己擰開。全權托給劍奴。劍奴把蜜蠟去掉,他去蜜蠟的手法極為純熟。舒眉打開罐子一看——大大的罐子裡面只有12丸鵪鶉蛋大小的白色藥丸。

    「那豈不是說。只能用一年,一年後就會死?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飲鴆止渴嘛?不行。不能給楊若兮用。老爺子怎麼會弄出這麼奇怪的藥?難不成這世上真有為了一年的美貌不惜付出性命的人?」舒眉自言自語,不自覺竟然又出了一頭冷汗【妾為財狂193文字手打內容】。連自己都不知道在怕什麼。她顧不得擦汗,連忙把藥罐子又收了起來。

    劍奴聽舒眉這麼說,微微低頭看舒眉。舒眉此時蹲在地上,像極了一隻刨坑的大老鼠。劍奴蹲了下來,不聲不響把一方手帕遞給舒眉。「有些人的命,值錢;有些人的命,不值。」劍奴說。劍奴很少自己說話。他說這話竟然讓舒眉打了個寒戰。一時之間,她幾乎以為劍奴恢復神智了。直到看見劍奴手中的帕子。

    舒眉用帕子擦了汗,認真地對劍奴說:「不對,劍奴。在我眼中,所有人的命都一樣。」

    「她害你。」劍奴說。說話間自有一種凜冽寒氣,與一般人迥異。看樣子,若不是舒眉沒受到傷害,舒眉也沒表現出要找楊若兮報仇,否則楊若兮絕對比現在更慘。

    「可我已經不生氣了。」舒眉說,「再說,她也真夠可憐的。」

    劍奴看著舒眉。舒眉聳聳肩,心想:「劍奴啊劍奴,你不也是要殺我的人麼?可是我也不討厭你啊。」

    於是舒眉加了一句話:「就算是劍奴,你要殺我。在我眼裡,你的命也跟我一樣珍貴。」

    劍奴垂下睫毛,似乎在思索這句話,然後說:「我不會殺你。」

    舒眉無奈地一笑。心中想:但願你一輩子都記得這句話。

    舒眉拿了毀屍滅跡的藥,跟著劍奴去了有殺手的地方。這次的殺手顯然也是衝著谷內來的,不過服飾卻與之前的人都不同。

    「好像有三批人。」舒眉粗粗一看,道。她現在的觀察力雖然比不上老爺子,但是一些基本的線索也能自己掌握。

    「怪了,這三批人竟然都不穿夜行衣。」在舒眉的概念裡,殺人穿一身黑幾乎屬於職業標配。但是眼前這一片屍首,就沒一個穿夜行衣的。真是太不敬業了。

    離舒眉腳邊最近的一具是頭與身軀分離的。「這群人穿的鎖子甲好高級。」舒眉常出入軍營,漸漸對鎖子甲的高低優劣也有了些認識。這種鎖子甲,曹右軍說過,一件就能值個幾百兩。淮安王的營帳裡,也只有出身好的高級軍官有,多半還是自己掏錢的。這種耗錢的裝備,一般的殺手可穿不起。而眼前這殺手顯然還不止鎖子甲這麼一件值錢物品。「這是蛇纏刃。」舒眉看見這屍首的腰間,系的是一條不一般的「鐵」皮帶【喜歡妾為財狂193請記住】。這皮帶看上去是普通皮帶,事實上卻可以取下來當軟劍。這把劍也值不少銀子。舒眉尋思可以拿一把送給曹右軍。再看這屍首,頭頂還繫著烏紗翹首冠,身穿皮鐵甲衣,身下還繫著鐵皮裙。好拉風的服裝,都快趕上電視裡的侍衛軍了。舒眉還真猜對了。舒眉在這屍首上摸了摸,竟然摸出個鐵令牌鐵牌上兩個字表明了這些人比侍衛更高的身份。「鐵鷹!」舒眉吃了一驚。

    原來這幾個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鐵鷹!那就相當於特種部隊啊!怪不得他們的裝備如此高級。

    這下可把舒眉硬生生地又驚出一身冷汗。本來想把鎖子甲剝下來賣錢送人情的想法頓時飛到了九霄雲外。老天爺,別賣了,趕緊毀屍滅跡吧!

    可是鐵鷹怎麼會出現在谷內?他們的目標是誰?

    再看旁邊一具,比較江湖,雖然沒穿職業夜行衣,卻都是包著頭的。舒眉扯了他們的頭布,皺眉道:「日本鬼子?」此時的日本已經進入平安時代,平安時代的日本男子普遍會把額發剃成半月形,這也成了日本人跟中國人的一個顯著區別。舒眉對日本鬼子沒什麼憐惜心。毫不猶豫地就拿起藥粉一灑。

    這些日本人在一瞬間就變成了小島開春時所需的肥料。

    一邊灑舒眉一邊走。

    「居然有女的!」舒眉彎腰看一具屍首,這屍首是被暗器殺死的,屬於第三批人。顯然這三批人不幸發生了火拚,還沒入谷就自己動起手來了。這屍首同樣不敬業,也沒穿夜行衣。甚至還留著長髮。頭髮綰著簡單的烏尾髻,穿著單薄的裙衫,確是女子。這樣的服飾還有幾個。舒眉對這女子產生了好奇心,把屍首扳過來道:「這額頭上畫的都是什麼?火焰?」舒眉注意到這些女子的額頭間不是梅花或者紅點,而是火焰形狀的一個標誌。舒眉可沒得罪過有這樣標誌的人。

    「嗚。」劍奴捂頭。

    「劍奴,你怎麼了?」舒眉發現劍奴有點不對勁。

    劍奴搖頭。又嗚嗚地摀住頭,似乎頭疼難忍。

    舒眉有點擔心。下意識地看了地上的女屍們一眼。然後快速走到劍奴身邊。劍奴嗚嗚了兩聲,對舒眉說:「雲岫。」

    「什麼雲岫?」舒眉不理解。突然腦中劃過一道霹靂——等等,這名字她聽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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