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媽曾經無數次以實際行動告訴舒眉,有時候「人際資源」比金銀更值錢【妾為財狂161章節】。這句話放在任何一個時空都能行得通。
在水如玉的幫助下,舒眉跟這些太太們的關係一天比一天好。自從「結交」了這些富人太太,舒眉的荒島建設的阻力也小了很多。一方面是因為資金開始充裕起來,另一方面是這些富人小姐們比男士們要「熱心」得多,提供了許多解決問題的門路。
「燒陶啊。我家有個積年的老婆姨,頭幾年許給了青田鎮的王甲。那王甲雖然腳不好使,但是個燒陶罐的好手,我看這整個郡都找不出幾個那麼好手藝的了。哎呀,你們是不知道,那個老婆姨逢年過節還經常到我們府裡來串串,說是捨不得我們家。誰叫我們家一向是寬厚待人的啦!」一個太太眉飛色舞地說。說這話時還不忘抓牌。
借由這位太太,舒眉輕鬆無比的找到了王甲。讓舒眉沒想到的是,把自己的想法跟王甲一溝通,王甲立刻明白了舒眉的意思。並說曾經夢到過這種管子,不過自己只是當做夢而已,沒想到舒眉敢夢還敢做。不但如此,還設計了這麼多花樣。王甲對舒眉這個夷女佩服不已。「只不過冬至節要到了,今年又冷,我這怕不好開工。」王甲說。
冬至節起源於漢代,在唐朝時極盛。當時,冬至這個節氣可是個了不起的大日子,甚至比後世的過年更重要。到了冬至節時,百姓要向父母長輩磕頭請安,要吃麵團、米團(湯圓)、香肉疙瘩(餛飩)、燉狗肉羊肉、煮赤豆糯米飯,小孩兒眉間要「點紅」辟邪【喜歡妾為財狂161請記住】。要貼祥符,家家戶戶殺豬宰羊掃屋淨門載歌載舞,連皇帝都要在這一天登壇祭拜祭天祭祖。
冬至節如此重要,怪不得王甲雖然躍躍欲試越不願接活。這心態恐怕就跟如今的現代人寧可少賺幾百幾千也一定要回家過團圓年一模一樣。王甲想過個清清靜靜的好年。
「我出十兩銀子。」舒眉說。唐朝雖然是瓷器的成形年代,但是民間的主流仍是陶器,因此陶器的價格十分便宜,舒眉這價格差不多是王甲一年的收入。
「冬至節,祖宗最大。100兩銀子也不開工。」王甲老實。老實人都認死理。這人要是認了死理,九頭牛都拉不過來。
眼看這談判就僵住了。這時,舒眉看見王甲家收養的小兒子騎著竹馬從院子裡積雪裡跑過去。跟舒心差不多的年紀,卻顯然只知道傻玩。「還沒唸書吧?」舒眉試探著問。
「我們手藝人哪有錢讀書,就算有錢,人家先生也未必肯收。」王甲苦笑道。士農工商的等級制度出了陌香便確確實實地存在。而民間有好些秀才,並不願意教下九流的孩子。王甲有點手藝。除了養家餬口,拜先生的錢應該是有的,無奈身份過低沒人收。
舒眉眼珠一轉道:「我那有好先生,寫得字,算得帳。如果王師傅願意幫我趕製出這批貨,我作保。讓娃娃唸書。」
「寫字算賬!」王甲的眼睛放出了光。在這個到處都是睜眼瞎的年代,這已經算得一個大本事。不說考秀才什麼的,就算能當個鄉望家的土賬房也是件很有出息的事。
王甲還在猶豫,那個老婆姨已經按捺不住了。雖說這個兒子是他們收養的,卻是打心眼裡當親生兒子來看。「還琢磨啥啊!孩子的前程呢!你一個泥腿子大半輩子沒進過城,我可知道舒掌櫃自己都是會寫詩的,有兩個了不得的賬房呢。一個會寫字,還有一個就是那故事裡說的北方大才子!要是他們能教教咱娃。咱娃不愁不會認字!」
王甲這才放穩了心。一磕水煙,憨笑道:「行咧!為了娃,我接活!」
舒眉展顏一笑。道:「價格上,我還是按照剛才的價給,若是能把陶管黏合的問題解決了。我再加十兩銀子。」
王甲一聽,剛想說什麼【喜歡妾為財狂161請記住】。被他婆娘攔住了,他婆娘說:「好的好的。舒掌櫃放一百個心!」
舒眉不知道。這王甲之前的手藝就是「補陶罐」。農村窮,即使是陶器,也有「好三年,破三年,修修補補又三年」的說法。王甲老實,差點就說漏了嘴,他婆娘可是大戶人家混出來的心眼多。「你傻啊,給點黏合劑子就能賺十兩銀子呢!」,他婆娘偷偷揪王甲耳朵。
王甲為人確實很實在,當天就開始和泥做模子打坯子下窯,不出幾天,舒眉便收到了第一批陶管。一起來的還有一種「獨門粘合劑」。眾人試了試,非常好用。舒眉覺得,像王甲這種人,可以多多合作,說不定還有另外的生意可擴大。
此時,島上的樹林已經被東一塊西一塊的燒了多半,舒眉擔心開春有蛇患,因此特意在翻土時加了藥粉,卻不知道管不管用。現在的免燒空心磚已經可以做到日產三千塊,兩台機器一起開工,一天6000塊空心磚。本來應該更多,但是總有些次品。舒眉沒把次品丟掉。「用來做花壇的圍邊、台階什麼的挺好。」結果,這些廢磚首先被用來搭灶台。「挺好的,特別保溫還防風。」眾人說。
小房子漸漸蓋起來,眾人幾乎都成了熟練工。二十來天的時間,島上如雨後春筍般多出六棟大房子,六間單間的小屋子。大屋子很現代,有兩棟是三室一廳帶廚衛——婚房;有一棟單有一個巨大的廳——食堂;其餘三棟都是一長溜,有一大排小房間——眾人宿舍。每個宿舍都有電燈,但是還沒連上電源,舒眉預備著每個房間都該有淋浴設備,至少也該有個廁所。至於那六間單間小屋子就各有用處,現在主要是用來安放柴油機、糧油壓搾機、水泵分接口。
如今舒眉的人蓋這種單間的小屋子一天兩間不在話下。挖掘機深深挖好地基,青石一下,藥粉一灑。一邊三四個人砌磚和泥,一邊就有木匠釘好了大梁跟棚子。木頭還都是島上的百年好木頭,就著火烘了水分,塗了防腐漆。輕輕鬆鬆叫聲「起」,屋子就支起來了。
由於挖掘機跑來跑去,島上的路也初見雛形。「雪一溶,炭灰黏糊糊的。以後全弄成磚頭路面!」胖二哥說。以他們現在的速度,這個夢並不遙遠。
「冬至節時,咱們住進去。」舒眉笑嘻嘻的說。
於是島上的人更是盼著冬至節的到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