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舒眉思索,善解人意的水姐姐默默端了水盆出去【妾為財狂112文字手打內容】。
「壁,還是璧?」舒眉想。璧玉?雖說在這個時代主張「君子無故不可無玉」,但是自己身邊的人還真沒幾個佩玉戴香囊的。屋子裡也沒什麼玉珮。璧?完璧歸趙?這又是什麼意思。莫非璧解釋錯了,老爺子留下的是其實是「壁」字?
舒眉回想著:「對了,師傅每天早上必定早起澆花,這個壁,難不成是牆壁的壁?」
舒眉想到這,便把那十四瓶藥收了。她終究還是覺得這些藥說不定有什麼神奇的功用。而且,她小氣。收拾藥罐子的時候,舒眉注意到這三種藥罐子從白到黑,罐子口的封泥越來越重。
胎質最為細膩的白瓷罐上是普通白瓷瓷蓋。瓶口墊著剪裁過的藥油紙、封著一層淡淡的蜜蠟封泥,可以聞到這種罐子裡不斷飄出中藥特有的香味,異常濃郁。而那種黃褐色的罐子,相比白瓷來說要粗糙,渾身沒有花紋,有些像裝酒的酒罈。也蓋著蓋子,但是不見了藥油紙,封泥也換了一種類似於泥土的顏色,鼻尖湊近也聞不到裡面的味道。至於那些看上去最簡單的黑色粗陶罐,封泥已經是和罐身一樣的黑色,緊緊封住了開口,而且還包括了大半個瓶罐。粗看一眼,這黑色封泥就像是粗陶罐上不平整的釉。
「白色、黃褐色各有五瓶。黑色罐,四瓶。」舒眉數了數。
舒眉將瓶瓶罐罐放好,進院子揪了正在研究白家最新家規的書獃子進來搬。然後便沿著後院的圍牆開始走動。
「院子裡的牆壁這麼多,師傅指的是哪面牆壁?」舒眉細細思索。
她沿著牆走動。此時已經是秋季,好在沿海氣候濕潤,即使現在天色已經有了寒意【喜歡妾為財狂112請記住】。舒眉也已經添上了裌衣。但是這內院牆上的爬山虎一類籐蔓仍然是鬱鬱菁菁,一則是氣候好,一則是老爺子平時打理得好。這些籐蔓不知不覺地掩蓋了煞氣騰騰的鐵蒺藜。表面是上掩蓋,事實上反而是「葉裡藏針」更不容易躲避。老爺子深諳暗箭比明刀好用的道理。舒眉盯著這些牆角上的植物,仔細端詳著有沒有被翻動撥動過的痕跡。越走。舒眉覺得是「壁」字的可能性越大。因為這幫子人中除了老爺子愛澆個花,常在牆根待著。這牆根連螞蟻都沒有半隻。平日裡連淘氣的小舒心都不往牆壁邊來。老爺子是不是留了什麼東西在哪塊牆壁上或者牆角下?老爺子的提示究竟是什麼意思?那個竹圈圈,西門似乎很想要的樣子,那究竟是什麼?老爺子為何後來再也沒提起過那個竹套兒?
想到這,舒眉不由看得愈發仔細。
可惜的是,舒眉繞著後院走了一小圈都沒發現任何異常。怪了,莫非真是璧玉的璧字?
舒眉一邊沿著牆走一邊思索。「哎呀,老爺子不會把東西埋起來吧?」
舒眉想到後世小說跟電視裡常見的情景——把東西藏到某株最愛的花花草草下面。
可惜的是。這小花圃裡的花,都長得一般兒好,不知道哪盆花才是老爺子的最愛。
舒眉心想:莫非我還錯過了某些提示?
正想著。突然聽到前院店舖裡一陣吵嚷。舒眉一回神,連忙往前院的店舖小跑而去。「今天是第二天,不會出事吧!」。一瞬間,舒眉只覺得心臟突突跳。
一拐出堂壁,只見店裡圍了許多人,小弟跟清風明月還有一個小女孩躲在店內眾夥計身後。那小女孩,似乎就是上次被小弟用彈弓打的那個,不知道這幫小的。什麼時候又玩到了一起。小孩子的世界就是這麼神奇。他們躲在夥計身後,門外可就吵翻了天。只見一個乞丐在撒潑,躺在地上又哭又喊又滾,哭天搶地。實在不堪。
舒眉竟然見過這個乞丐——這不就是她剛開店時來鬧過場子的獨眼乞丐頭嗎?這麼久不見了,這人怎麼又來鬧事?
除了這獨眼乞丐滿地撒潑打滾,自然還有那麼幾個乞丐在旁邊跟著起哄。又吵又鬧的,活像請了個戲班子。
說到唱戲,自從舒眉在這包子巷落戶,這裡確實隔三差五就上演一出大戲【喜歡妾為財狂112請記住】。
舒眉正覺得奇怪,看著自家弟弟的小身板在前面晃來晃去,心中平白就升起一股怒氣——「這小子剛剛不是在練字嗎?還說不准他去找清風明月呢,怎麼眼睛一眨就滾一塊了!」
也怪不得舒眉生氣,弟弟偷偷跑出去,還很有工作效率地闖了禍回來,這事擱誰家誰都會生氣。舒眉還沒發火呢,就聽見自己家的小弟弟大大咧咧地朝一個夥計喊道:「牛三哥哥,給這乞丐一百兩銀子,叫他趕緊走人!不要叫我姐看見!」
舒眉一聽,叉了腰,心裡火道:「嘿,老弟你還真闊氣啊!一出手就是一百兩銀子!」
他們身邊的小女孩此時說:「一百兩?好多啊!」
清風明月一聽,毫不在乎地說道:「怕什麼,我們老大有的是錢,沒有錢擺不平的事!老大,兩百兩!」
有沒搞錯,居然還往上翻了番!
舒眉頓時就來脾氣了。
「舒心!」舒眉一聲爆喝。
聽到舒眉的聲音,舒心頓時就像晴天打了個霹靂似的,焉了。「姐……我我我是……。」小舒心似乎想解釋。
「你又做了什麼好事!」舒眉柳眉倒立。
夥計們見掌櫃的來了,都讓開了些。這一讓,門外的人包括乞丐獨眼就看見了舒眉。獨眼也聰明,他發現舒眉出來了,立馬便帶著滿身的骯髒滾進了門,趴在舒眉的腳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拖長了聲音哭道:「還——我——娃兒哇!」,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舒眉剛剛便注意到那小女孩手中有個被子狀的東西,聽這獨眼乞丐一哭訴舒眉才終於發現那不是一床爛被子,而是個被爛被子包著的小嬰孩!瘦瘦小小,不哭不鬧,若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它。
獨眼乞丐邊邊狠勁磕頭邊哭道:「舒掌櫃啊!若不是這娃是我命根子,我今天也不敢再來你店前!舒掌櫃啊,您是善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麻煩您跟小少爺說一聲,這孩子玩不得啊不好玩啊,會出人命的!他要是高興,可以玩老叫花子我啊!」老乞丐說得情真意切,傻子都能看出他不是在說假話。
搶乞丐的小孩玩!
舒眉回過頭,狠狠盯著舒心。小舒心臉上居然還帶著笑,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妾為財狂112文字手打內容】。「姐,給我一百兩銀子!」小舒心毫不在意的說,伸出了粉嫩嫩的手掌。
「豈有此理!」舒眉真怒了。揚手就要朝弟弟打去,誰知這一巴掌竟然落在清風的臉上——這小子真是夠義氣,為舒心擋了一巴掌。
這一下,舒眉更怒。揚手又要打。小舒心連忙說:「姐,聽我說!這個小孩有意思的!」
舒眉此時願意聽他說話才是見了鬼,聽到舒心說「這個小孩有意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索性就要擰開清風去教訓弟弟。卻硬生生地停住了,冷冷地看了自家弟弟一眼,朝抱著孩子的小女孩走去。
明月卻聰明,突然喊道:「沫沫,快跑!」
「沫沫!」
那小女孩似乎很聽話,立刻就抱起嬰孩跑。但是人卻笨了點——她往屋裡跑。
舒眉連忙去追那叫沫沫的小姑娘,誰知小姑娘在堂壁前一慌神,腳被堂壁前頭擺放香火瓜果的案幾一拐,整個人撲倒在地!嬰兒也從手中飛了出去!
眾人驚叫。舒眉連驚叫都來不及就飛身去抓那嬰孩。
可她畢竟不是練家子,哪裡那麼巧能抓住,不但沒抓住,自己反而一頭撞在堂壁角上。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人影閃了進來,穩穩地接住了那個嬰孩。舒眉抬頭——淮安王。
舒眉朝淮安王感激地笑了下。
「舒姑娘今天好大的脾氣,來,不妨告訴本公子,這堂壁是怎麼惹惱姑娘了?嗯,趕明兒,我給姑娘把這換成豆腐的——撞起來方便。」身後一個藍衣人優哉游哉地說。他這話立刻引起一片笑聲。剛才的不快似乎瞬間瓦解。七公子就是有這樣不可思議的能耐,似乎一句話就能讓周圍變了天。
舒眉剛想說話,可是猛地又一個激靈——「堂壁!對,這也是牆壁!這是我搬進來後從未動過的牆壁!」
再看這堂壁。黑白兩色,樸實無華。默默地立在門口,可是從未有人注意過它。它確實是這個房裡最奇怪的東西,同時也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物件。
「黑白乾坤總顛倒,清心明志菩提心。」老爺子留下過這樣的話。
舒眉腦中豁然開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