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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74,沒有例外 文 / 墨小邪001

    「女人總以為自己是那個男人心中的例外,但是事實上,沒有例外【喜歡妾為財狂74請記住】。」水如玉曾說。

    蔓菁記得這句話,可是當她看見他的臉時她便動搖了。

    他的衣裳已經被風雨打濕,*地粘在身上,這身衣裳,像極了他當時離家時,自己為他做的那一身。這麼大的雨,他會不會受風寒?他的眼睛卻看著自己,彷彿自己是他不慎遺失的寶貝【妾為財狂74章節】。再次相見,他的眼中滿是驚喜。

    「蔓菁。」他說,「我來了。」

    蔓菁沒說話。

    她是想見他的,她心中的疑問太多太多,她在等待跟他見面。可是之前他一直沒有出現。她天天來,他從來不在。她希望他給她一個答覆,哪怕是最弱不禁風的推諉也勝於讓她在油鍋裡煎熬。店裡人那麼多,可是她無法跟任何人說她的心裡話。

    她甚至無法告訴舒眉——西門公子生日那天,她是故意弄壞舒眉的小衣。因為她擔心,擔心自己的夫君會做出什麼不利於舒眉的事來。儘管,她是最不希望發生意外的一個。所以當她看見舒眉衣裳上的傷痕時,心中的悲憤恐怕比舒眉更甚。有那麼一剎那,她覺得自己都快裂成碎片。沒人知道,當她聽到紅英的事時,她有多希望這一切都是舒眉們的謊言!但她知道,店裡的人一個個都活得很真實。

    此時此刻,他就站在自己眼前。

    「蔓菁,你瘦了。」他說道。

    身子瘦不瘦,蔓菁不知道,但是蔓菁的心卻猛地一痛。眼前這個人,就是她的丈夫。

    「蔓菁,你是不是在怪我?」男子說。

    蔓菁不答。別過臉去。

    「呵。呵呵。」男子悲憤而笑,「罷了罷了,如果連你都不相信我,我還有什麼意思?我康月辛辛苦苦這麼久。難道不就是想讓老婆孩子過上好日子嗎?」

    原來假冒白竹生的傢伙,名字叫做康月。

    蔓菁心中再次一動,眼睛看向康月——畢竟這個人是她的夫君。

    作為一個從小接受賢妻良母教育的本分女子。眼前這個男子曾經就是她的天地,他所說的每一個字她都不曾懷疑過。就像當年他說走。她便毅然為他準備行李錢糧,並苦等他歸來。所有的這一切似乎是妻子天經地義該做的。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這是女子不可違背的天條律令。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竟然開始懷疑起這個是自己主宰的男人?是不是從進入這個陌香城後開始?還是從她跟隨了舒眉開始?還是,她心中本來就有懷疑,可是她卻從不曾去想【妾為財狂74文字手打內容】。

    「蔓菁!」眼前男子的一聲輕喚。把她從思慮中喚醒。

    「蔓菁,我們走吧!」男子毅然說。

    「什麼!走?」蔓菁吃驚。她沒有舒眉那樣的忍耐力,終於還是開口說話。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一瞬即逝的笑,臉上卻正色道:「當然,就算是我死也沒關係,只要你信我。」

    「你說什麼?」

    「你知道的,西門公子不會放過我。」男子似乎有苦難言。

    「你……是被脅迫的?」蔓菁問。不知為何她開始有些欣喜,或許是因為那句「我們走吧。」

    「當然!難道你以為我是那種不顧妻子出賣信息的人?我把你留在那個危險的店舖裡我捨得嗎?我還不是怕有朝一日西門公子要白竹生翻身!蔓菁這個世界上我能相信的就只有你了,如果你都不相信我,那我做所有這些還有什麼意思?現在西門公子又要我下蒙汗藥!我做不到。我會死的。橫豎都是死,蔓菁走!我們現在就走!馬上!」康月說。

    說完便真的走進了風雨中。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缺乏真正的演員。

    反倒是蔓菁扯住了他的衣袖:「蒙汗藥?」

    康月點頭,拿出一個小包。道:「就是這個。蔓菁……比起西門公子,我更害怕你不信我。」

    蔓菁心中一暖:「管他趨炎附勢也好,管他心地不善也好,管他出沒青樓也好。無論如何,自己作為他的結髮妻子都是他心中最特別的那個。」

    風雨中,蔓菁接過了紙包……。

    「蒙汗藥不會傷身體吧?」蔓菁問。

    「不會。」康月肯定地回答,又加了一句,「為了防止他們懷疑你,你也吃了吧。就是得受點委屈。」

    蔓菁點頭,「不打緊,我願意。」

    七里亭內,兩人情意綿綿地分手。康月得意地一笑。他恐怕不會想到,在蔓菁去買菜時,一個大漢不小心撞倒了蔓菁。「哎呀!」蔓菁跌進了水中。大漢連忙扶起她——大漢袖子一掃,油紙包已經換過。

    這個大漢,不是別人,正是七公子的隨從,名喚姜山的那個【妾為財狂74章節】。

    舒眉頭疼地愈發厲害了。一則是因為昨晚泡了水,一則是滿院子的貨物無法運出城關。

    「夷人進不來,我們就算交了稅賦也無法運出去。我們人手太少,龍口堂不會幫我們搬運。這些單子都白做了。」書獃子惋惜說。

    「我就不信邪了,都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這就去港口重金僱人!」舒眉來了脾氣,拿著雨傘就衝進了雨中。

    白竹生怎麼喊都喊不住。眾人明白,舒眉是真的心焦。好不容易店舖重見起色,她實在不願意前功盡棄。

    蔓菁提著菜籃,默默地回來。「我去擇菜。」她說。

    廚房中,她把藥粉倒進菜裡,卻只倒了一半。

    舒眉衝出城門,卻正好看見一個人——西門公子。他似乎是在查點什麼重要貨物。這樣的雨天,也不知道是誰的貨物能要西門公子不顧風雨親自查點。西門站在一個簡易的港口棚亭裡,頂上是油布。

    兩人相見,相視良久。舒眉是憤恨,西門公子則是驚訝。

    舒眉剛要走開,偏巧,這時風雨陡然變大。

    「舒掌櫃,不如進來避避。」西門突然開口說。

    舒眉不願跟他站一塊,剛往前邁一步,風便吹得她滿臉都是水,幾乎連腰都站不直。無奈走進棚中,這才發現這棚亭是用條石做基的,又位於貨品大山之後,甚是妥當。

    「你臉色不好。」西門說。

    「謝了。」舒眉才不理他,在舒眉看來這是他的冷嘲熱諷。要知道,誰家的貨物賣不出都會臉色不好的。

    「喝點酒嗎?」西門說。

    「我只跟喜歡的人喝酒。」舒眉直接坦白地說。

    西門一愣,顯然,他西門也不是輕易這麼賞臉請人喝酒的。而且他沒有七公子那樣的好脾氣,當即,臉上就變了厲色。

    「不過,如果你能吹完那曲笛子的話,我倒是願意喝。」舒眉突然想起那首讓她讚歎不已的笛曲來。

    誰知,舒眉說完這句,西門公子眼神便是一黯。「恐怕不能。」西門說。

    「怎麼了,這麼小氣?」此時舒眉反倒佔了上風【妾為財狂74章節】。

    「只是因為我一吹笛子,便會想起一個人。」西門說,他發現自己正在跟舒眉說心事。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為在西門眼中,舒眉已經是一個死人?死人總是能保守秘密的,既然是一個死人,西門便敞開了心門。

    「我是為她守在這陌香。為她賺錢,替她做事。陌香成為她府邸的時候,我就是她的家臣,我可以天天看見她。可是事實上呢,我值不夠是她的一顆棋子,再普通不過。隨時可以丟棄。我對自己說,我是特別的,可是她卻不這麼看。」西門說,喝了一口酒。

    「你活著就為了她?」舒眉問。

    「不。我不是活著。我早死了。在我離開我的大哥的時候,我就已經是一個死人。」西門說。

    風雨中,兩人在棚中說話。風雨掩蓋了西門的說話聲。

    「一切都會好的。」舒眉癟癟嘴,她壓根兒沒聽明白,卻笑著安慰西門。如果她經驗豐富些就應該會感到異常——為何西門會跟她說這麼多話?

    西門看著她的笑臉一怔。

    「你若是不死,倒是個不錯的聽眾。」西門看著舒眉說。臉上陰狠又顯。

    「你在說什麼?」舒眉不解,敏感地皺了眉。只覺這人變化無常,十分難伺候。

    就在這時外面一陣吵嚷。

    「怎麼了?」西門摔了酒壺。

    「舒掌櫃的一個家人要見舒掌櫃。是那個短毛。」一個人回報。

    舒眉對西門說「以後再來聽你說故事。」連忙從貨堆後轉了出來——正是何三少。

    「家裡出事了!」何三少說。

    「怎麼了?」

    「好像都中了毒,小舒心吐血了!蔓菁最奇怪,一個勁地邊哭邊笑邊重複『沒有例外』……。」

    不等何三少說完,舒眉便丟了傘,直接往家裡衝去。

    身後,西門苦笑道:「雖然沒毒到你,但你一個弱女子也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公主,你該笑了吧。我是不是特別能幹?」

    「沒有例外。」蔓菁看著自己的雙手說道,「真的沒有例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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