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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70,仲夏笛聲 文 / 墨小邪001

    沒有什麼能阻擋女人們變漂亮的心【喜歡妾為財狂70請記住】。西門也好,龍口也罷,在立竿見影的美妝效果前都顯得不值一提。舒眉新設的「顏如玉」專櫃每天都吸引了不少女孩,當然也有大媽。蔓菁跟蒙著面紗的水如玉便成了專櫃的導購。一時間,陌香城的女孩們以能買到舒眉家的香粉胭脂為榮,像清韻樓這樣的「名樓」甚至是直接跟舒眉下訂單。為了跟舒眉「鞏固」交情,清韻樓的老鴇為舒眉幾個人想辦法弄到了「宵禁通行」的竹牌。

    一步一步,舒眉的小店正在重生。

    「可以看看這陌香的夜肆景象了。」舒眉幾人都有些興奮。儘管她們不是在此時全球最大城市長安,但是陌香作為一個盛產香料的海港城市也自有一番別樣的繁華。

    越住得久,舒眉便發現這個城市既有海港的開放大度,也有自己的閉塞與不通情理。像極了中國人骨子裡的性情。

    「關了門後,我們隨便吃點就去夜市吧。」舒眉有些興奮。

    「好!」

    「正是!」

    其餘眾人也是充滿期待。除了水姐姐。「我不去了,我在家陪老爺子。」水姐姐說。

    或許是看慣了繁華,她更喜歡守著一院清靜。

    「我,我去七里亭就好。待會回來,還要把明天要賣的東西分裝進小瓶子呢。」蔓菁說,也不與舒眉同行。

    另外,有些產品確實需要分裝開,比如打著過於現代的標語的面膜、保濕乳之類。

    於是,便剩下舒眉、三少、白書獃和小弟舒心。「我們四個去。」舒眉笑嘻嘻地說。

    誰知,那天晚上,到了夜市上。人流一衝。便只剩下舒眉和舒心兩人。但是舒眉舒心都不著急,一則這陌香城也就這麼大,不會迷路;二則他們手上都有用以聯繫的無線電腕表。

    唐朝的夜市。規模遠不如後來的宋朝,地址也有嚴格限定。不像宋朝以後,幾乎就是開放式。此時的夜市都是依托幾座坊門封閉起來的夜埠。坊門可關閉。並有專人值守。一般都選在離居住區較遠的商貿區,以便於管轄。市內熱鬧。市外冷清。此時的唐朝,嚴格執行宵禁。如果沒有宵禁竹牌,到了夜間,別說是進入夜市,就算是在街上閒逛也是會被抓起來的【喜歡妾為財狂70請記住】。

    陌香城的夜市就在有著青樓的那幾條主街上。只見這夜市人來人往、小販叫賣聲不絕。噴火的,耍燈的,賣炸面果子的。吆喝套小竹圈兒的……白天不開門的小青樓此時也是燈火輝煌,正應了唐朝王建的那句詩「夜市千燈照碧雲,高樓紅袖客紛紛」。真是說不清的熱鬧繁華,看不盡的喧嘩勝景。

    「姐,我們去那邊看看!」舒心歡呼雀躍地指著前面,原來是有耍皮影賣糖畫的。小孩子怎麼會錯過這麼精彩的事,當即便又是撒嬌又是賣乖,磨得舒眉跟他去了。

    舒眉掏了兩文錢,給弟弟買了糖畫的老虎。弟弟將糖老虎遞過來,先讓舒眉吃了一口。「真甜!」舒眉說。姐弟倆相視而笑。曾幾何時。她們的夢想就是像現在這樣看到喜歡的東西能掏錢買下。就算不貴,但是卻無比滿足。兩人嘻嘻哈哈地看了一會皮影戲,又隨著人流看了一會各樣雜耍。被何三少叮囑過不能在外亂吃東西,舒眉便買了幾條精繡的絲帕子。除了自己用,還能送給水如玉蔓菁、還有乾媽楊姐。

    「姐姐,我要尿尿!」小舒心突然說。

    舒眉環視四周,放眼處都是人。「咱們去河邊吧。」舒眉牽著弟弟說。於是離開熱鬧的夜街主巷,到了僻靜的陌香河河邊。

    只見河上月光清凌,遠處幾葉扁舟盛著滿船星光靜靜地躺在河裡。夏蟲細鳴,蛙聲隱隱。風中帶著水香的清涼,還有一抹高低婉轉的笛音。

    「姐,好像有笛子聲。」舒心也聽到了。

    可誰又會在這鬧市中的僻靜地吹笛子呢?

    待舒心方便完,兩姐弟玩心一起,便循著笛子聲沿著河走。

    河畔有些小亭,亭旁栽種著楊柳,平時供人休息、送行之用。此時的一落小亭內便倚欄站著一個人。

    離得近,笛聲愈發清揚,也愈發淒冷。月白無聲,河水揉碎了滿江清輝。連舒眉舒心這樣不懂音律的人都莫名地覺得心中一酸。

    「是他吹的。」兩人躲在灌木叢,小弟指著亭中人說。

    舒眉點頭,她又不是傻子,這個自然知道。只可惜亭中並未點燈,看不清此人樣貌。看身量倒是極高瘦。

    聽那人吹了一會,卻放下了笛子。曲聽半闕,戛然而止,舒眉舒心頓時都覺得有些失望【妾為財狂70文字手打內容】。

    「好好地,怎麼不吹了?」小舒心嘟嘴。

    「或許是有什麼煩心事吧。」舒眉小聲說。

    再看那亭中人,走到一側拿起一個酒壺。

    「他是渴了,要喝酒?」小舒心問姐姐。

    「噓。」舒眉豎起一根指頭。

    再看那人,拿起酒壺,憑欄而立。尋思了一會,舉起酒壺,不是喝,而是將滿壺的酒傾入了陌香河裡。頓時,風中有了酒香。而那人的身影,在一輪圓月的映襯下,顯得愈發孤寂。

    「我懂了,他是失戀了!」小弟弟合掌說。看樣子這娃在穿回現代後,沒少跟著乾媽看電視劇。

    雖說是小弟弟亂猜,看情景卻有九分像。至少,那種淒婉很像。

    舒眉不由想:是不是他在這送走了戀人?因此藉著這一江水、一壺酒、一曲笛來思憶故人?

    正想著,小弟突然「蹭」地站了起來!小手一指亭子,道:「姐,他要自殺了!」

    舒眉一看——乖乖,可不是嗎?那人的身子已經站到了欄杆外!一隻腳更是抬起要伸向河面。

    他倒是不急,似乎在自己花園裡閒庭漫步。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從容赴死」。

    「有沒搞錯啊!」舒眉也急了。在舒眉看來,天大的事也有能熬過去的一天。而不珍惜自己的命就沒有明天。說時遲那時快,舒眉舒心兩人從灌木叢裡蹦躂了出來,直衝亭子。舒眉畢竟大些。跑得也比弟弟快。幾步衝到亭子前,伸手大喊一聲:「等等!」,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男子再「從容」,有舒眉奔跑的時間。他的腳也已經接觸到了水面。舒眉大喊一聲「別啊!」,一招惡狗撲食,連著那人一起跌入了河中!

    「姐,姐姐!」小舒心急得在亭子裡打轉。

    還好,舒眉是會水的,而且這邊岸比另一邊淺,舒眉跳下水後才驚喜地發現竟可以站起來。

    舒眉拉住了那人胳膊。順手就給那人來了一下——「懦夫!連活都不敢活,死了閻王也不要你!」然後二話不說拉著那人往岸上走。

    「姑娘倒是敢說敢做敢活。」那人說。說到「敢活」兩字時竟有一絲奚落【喜歡妾為財狂70請記住】。

    舒眉近來察言觀色的本領已經大大加強,但是此時情況特別,她一時也沒做別想,只應道:「這是自然。你也想開些,沒什麼過不去的。你若笑,老天爺也跟著你笑;你若哭,只有你一個人哭。」

    那人愣了愣,倒不再說話,只跟著舒眉上岸。水聲嘩啦。舒眉壓根不知道一把小刀無聲地收入此人袖中。

    「好了,以後想開些!」舒眉好容易到了岸上,爬上岸說。再回頭去扯那水中人,卻看見那人不是別人——而是西門公子!

    只不過此時。在朦朧月光下,西門公子顯得沒有平時陰毒。儘管如此,舒眉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連伸出的手都縮了回去。

    西門不說話,只站在水中看著她。

    舒眉莫名地就想到了水鬼。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

    「姐,姐姐,怎麼了?」小弟跑過去扶自己的姐姐,一邊問。

    舒眉吞了一口口水,平復一下受驚的小心臟,然後道:「沒事——喂,你不會再自殺了吧?」

    其實,此時此刻,舒眉內心倒有那麼一點點後悔自己去救這個混蛋了。只能說緊急情況下舒眉是好人,這一回過神她就是有恨有愛的普通人。

    西門公子先一愣,然後突然一笑,道:「你總是要做這麼冒險的事嗎?」

    舒眉哪裡知道他在說什麼,只揮揮手道:「罷了罷了,你好好爬上來吧。人生長得很,死了多可惜,而且你的笛子吹得那麼好。要是你死了,那笛子豈不可憐。再說,只聽了一半,挺……。」

    舒眉說到這,突然看見西門公子臉上有慍色,便住了口。越想越覺自己不值,索性站起來,提起*的裙子,嗔道:「小氣!聽了你笛子又怎麼了?好歹我救了你一條命!早知道讓你淹死才好!——弟弟,我們走!」

    這句倒是她心裡話。

    「阿嚏!」舒眉打了個噴嚏,真個牽著弟弟走了。小舒心卻還不忘回頭做個鬼臉。

    西門公子似乎木頭一般地泡在水裡,看著手中的笛子,良久,自語道:「倒是有人憐惜這桿笛子。棋子沒人管,笛子反倒有人心疼。真是可笑。」

    不遠處跑來兩個西門家的護院,見西門泡在水中都是吃了一驚【妾為財狂70文字手打內容】。

    「掌櫃的,怎麼了?」

    西門看了一眼月亮下越走越遠的兩個身影,道:「無事。我喝酒多了,一時大意,運功不及,跌入水中。」

    兩個護院不說話,顯然西門喝酒出事並不是頭一遭。

    只見西門突然從水中竄起,穩穩地落在亭子裡,道:「你們去清韻樓抬兩個姑娘,我要醒醒酒。」

    「諾。」兩人應道。兩人心裡都知,今晚必定有倆個可憐姑娘逃不開摧殘。

    西門說完便一甩*的衣袖,往河水中一踏——身子不沉,反倒如白鴻浮影一般掠過整個河面——斜對面便是西門的家宅。

    宅中已經有人在等他。那是一個黑衣人。西門一進屋便感覺到不對,袖中銀光一閃,一把飛刀飛了過去。

    那黑衣人險險要躲。饒是如此,飛刀仍是紮在黑衣人手臂上。

    「西門公子近來可好?」黑衣人說,竟是一個女聲。

    「尚可。」西門一貫冷冷地回答。看來這女子出現在西門的房裡,並不是頭一次,「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要隨便進我屋子。」

    言畢,丟過去一顆藥丸,顯然剛才的飛刀是有毒的。女子拔出飛刀,吞下藥丸。

    「公主叫我問你話,為何東西還沒找到,公主很著急。」女子說。言語倨傲。

    「……。」西門不答話。

    「聽說是江湖上的好手劫走了穆老頭。連來頭都查不出。顯見的,現在也不會再在陌香城。所以公主想要你發血殺令。西門公子身為血無歸的親弟弟,血無歸當年許你一次機會,為了公主,西門公子您不會捨不得吧。」女子陰陰地說。

    西門微微皺了眉頭。血殺令並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連西門公子都要思慮三分。況且,只有一次機會。

    「那便是答應了。我會告訴公主你的好的。另外……我看見陌香城那個小鋪子,怎麼會有活人在那?看著,可真礙眼哪。」女子暗示道。

    西門不答,拱了拱手。算是許諾。

    女子點點頭,從窗外躍出,不幾下便消失在夜幕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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