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舒眉反應過來,弟弟就一把撕了符開了棺材蓋子【妾為財狂3章節】!
「不要!」舒眉幾乎是嘶吼著喊出這兩個字。一瞬間,各種傳說中殭屍妖魔鬼怪都擠進了舒眉的腦子,她生怕看見一隻血手把自己弟弟撕成碎片。
卻見一臉茫然的小弟無知無畏地看著自己,傻乎乎地道:「姐,你怎麼了?——裡面有個鏡子。」
鏡子?
「還是個破的,也不怎麼光亮。」小弟弟一邊說,一邊從棺材盒子中掏出一個小東西。
舒眉拍拍自己的胸脯,自己心罵自己道:「這是怎麼了?怎麼越活越膽小?」
走過去細看:
這面鏡子還沒一個巴掌大,看上去就像是歷史書上那種標準的古青銅鏡。只不過既沒有繁複的紋飾,也沒有光亮的鏡面。這樣的鏡子,恐怕丟在古董市場也值不了多少錢【喜歡妾為財狂3請記住】。
「是不是建屋子時用來鎮宅的啊?加個棺材,陞官發財?」舒眉皺眉猜測。
想到古董市場,舒眉心裡動了一下——是不是可以把這個東西,當做古董賣給姓李的小青年?
一想到錢,舒眉來了興致。
舒眉看看手中其貌不揚的鏡子,覺得鏡子還沒那地上的棺材盒子能賣出手。這種盒子賣多少才合適呢?或者兩個一起賣?
舒眉想起以前曾經看到過一種古鏡,據說看上去很普通,卻價值連城。因為可以從正面看到背面的紋飾。它的透光原理至今是個謎。想到這,舒眉忍不住舉起鏡子,對著搖晃的電燈看。
可惜只看到黑壓壓的一片,別說透視,連個人影都照不清。舒眉轉了轉鏡子。
一股陰風從門外呼嘯而過。
正在舒眉認真盯鏡子的時候。從鏡子上投射下來的陰影無聲無息地籠罩住了兩姐弟,只覺光華一閃!
閃電了嗎?
「姐姐……。」弟弟不知為何一把揪住了被光刺得揉眼的舒眉的衣角。
「怎麼了?」舒眉還在揉眼。
「這裡是哪裡。」弟弟問。
舒眉覺得弟弟問得奇怪,四周又有喧嘩之聲。睜開眼一看,不由傻了眼。
只見陽光明媚,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人人皆是寬袍大袖的奇裝異服;車水馬龍——都是馬、轎甚至驢子!她們倆姐弟就站在大街之上。
有些人朝她們指指點點。舒眉左看右看,腦袋「轟」了一聲,心想:撞鬼了?
「姐,姐姐……。」小弟弟看到周圍人的目光,害怕地死死抱住舒眉。
舒眉深吸一口氣,然後竭力「淡定」地對弟弟微笑著科普道:「這是假象,對,假象!這是因為泥土裡含有鐵等金屬。就像是錄像帶一樣!」
「真的嗎?」小弟弟眨巴兩下大眼睛。
舒眉微笑道:「當,當然!這一切統統是假的!看,看見那個拿扇子的傢伙沒?我們走到他面前,他一定看不見我們。」
這番話與其說是講給弟弟聽的,不如說是講給她自己聽的【妾為財狂3章節】。
弟弟將信將疑地看著舒眉。
舒眉為了驗證自己的話。索性牽著弟弟走到那位藍衣公子面前。這藍衣人停下,扇子晃啊晃啊,還上下打量舒眉。他一停,他身後一群人也都停下。顯然,身後那些穿圓領青衣的青年是這藍衣公子的隨從。
舒眉拉著舒心橫檔在藍衣公子面前。
「姐,姐姐,你不說他看不見我們嗎?他他他怎麼停下來了?」弟弟問。
舒眉看了一眼身後,道:「不可能!——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在看我們身後的大媽,就是翹著屁屁選小菜的那個。嘖嘖嘖,沒想到這個人長得人模人樣,卻連肥胖大媽都偷看,簡直是出類拔萃的人中色狼。」
藍衣公子眉頭一挑。
「姐姐,我怎麼覺得他好像聽見了?」弟弟邊說邊咬住手指。
「怎麼可能?你看著啊,我給他一巴掌!」舒眉言畢,一咬牙,就要掄過去!
卻被弟弟扯住了。
「怎麼了?這是色狼,不打白不打!」小舒眉說。
小弟弟軟語說:「不是啊姐姐,反正是假的,不如來個狠點的!」小弟一轉身,搬了個磚頭塊過來,嘻嘻道:「就用這個好了。」
「好主意!」
藍衣公子眉頭又是一挑。
「代表月亮消滅你!」舒眉收起小鏡子,舉起磚頭,往藍衣公子頭上一砸!
藍衣公子身形翩翩一動,輕鬆躲開。
舒眉舒心兩人傻了眼,兩人嘴張得像是標準的「喔」字發音。
「姐姐姐,這這這……。」弟弟害怕了。
「巧合!」舒眉鎮定地說,「絕對的巧合。我們要相信科學!來,咱們再試一次,換個東西,換什麼好呢換……。」舒眉左看右看,「嗯,換那個殺豬刀!」
藍衣公子用扇子拍了下頭。
舒眉二話不說走到豬肉攤前,抄起一把放在竹子架上的刀,滿臉微笑的走過來。對著弟弟說:「你看好了!呀嘿!」
一把殺豬刀掄圓了飛出去【妾為財狂3文字手打內容】!
在飛出去的那一霎那,小舒眉突然意識到兩件事:一,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為什麼能握住殺豬刀?;二,好像刀子丟錯方向了!
藍衣公子以扇擊頭。
「瘋婆娘!殺人啊!」身後傳來慘叫。舒眉驚恐地回頭,只見她的殺豬刀不偏不倚地落在一個豆腐攤上,頓時豆腐四濺!無數大嬸大娘不幸殃及。
「人家的新衣裳!」
「打她!」
「抓住她!」
一群大姑大嬸黑壓壓地衝了過來。舒眉終於覺得不對勁,情急之下,拉著弟弟一轉身——開什麼玩笑,溜啊!
結果一頭撞在一個胸口上。舒眉抬眼一看,好個彪形大漢,還好生眼熟,咦,這不是剛才的屠戶嗎?殺豬屠戶一叉腰,兩眼瞪得如同銅鈴一般。以舒眉的身高,只看見他胸口上的黑色胸毛在隨著壯碩的肌肉一起顫動。
「乖乖我的媽呀!」舒眉看著那茁壯的捲曲胸毛,只覺一瞬間到了世界末日。
情急之下,舒眉一指藍衣公子,大喊一聲:「呀,非禮啊!」
果然,單純的眾人把目光唰唰唰地看向藍衣公子,藍衣公子一愣。
趁著這機會,舒眉牽著弟弟,飛快地一陣跑。還好舒眉舒心都是苦孩子,走路走慣了,這點跑步對她倆來說不算什麼。只可憐舒眉,一邊跑還一邊看,生怕有人追來。
好容易鑽進一個偏僻的小巷道。這巷道貌似比其他地方都安靜不少,只在盡頭用葦席圍著什麼。上面還掛著一塊牌子,這兩字舒眉倒是認得,「東司」,只是不知道掛塊這樣的牌子是什麼意思。
兩姐弟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兩人靠著葦席附近的牆壁停下,不住地拍打自己的胸口。
「這,這是什麼鬼地方啊!」舒眉大口大口地喘氣。跑得太累,她聲音都變了。
一個聲音悠悠然回答道:「哦,這位兄台,此處乃陌香城葫蘆巷。」
舒眉這才明白原來葦席裡有人。
舒眉繼續喘著氣道:「那這是哪朝哪代啊?皇帝是誰啊?」
那聲音繼續悠悠然道:「哦,原來是位外邦兄台,怪不得說話與我唐人有異【妾為財狂3章節】。此處乃是東土大唐,我皇天壽女皇登基已有三十載,如今乃是清元五年。可謂是五穀豐登,百姓太平……。」
「停停停!」舒眉打住那人的長話,「天壽女皇?沒聽說過啊,武則天?」
舒眉再怎麼也知道中國歷史上就出過一位正兒八經的女皇帝。
「哦,非也非也,兄台真是孤陋寡聞,而且怎可直呼先皇名諱呢,真是大不敬。我皇乃是武皇之女,皇太公主,早年封號太平。」那聲音悠悠道。
「啥?」舒眉傻了眼。這不是胡扯嗎?
「哦?兄台,你沒聽清嗎?不急不急,裡面簽字用完了,你幫小生送根竹籤進來,小生再與你細說。」裡面的聲音說。
竹籤?裡面莫不是一個神龕?沿海一帶的土地神龕本來倒也多,可是為什麼這神龕沒有香油味紙錢味,反倒風一吹就隱隱有股臭味?
舒眉左右看看。弟弟隨手撿了一根給姐姐。貌似這樣的竹籤外面還有幾捆,在地上擺得整整齊齊。旁邊還有個書上畫的書生們背著行走天下的古代「——」,紮著油棚,倒比「神龕」還長。弟弟遞了竹籤,便頗感興趣地區碰那「竹木書包」上掛放的包裹、竹木傘。
「你別亂碰——等著!來了!」言畢,舒眉接過竹籤,打開葦席門。
在門開的那一瞬間,舒眉只覺得天地塌了!
什麼神龕啊!
只見裡面是一烏黑發亮的大糞缸,缸上坐著一個怡然自得的書生。
「啊!」門裡外兩人齊叫。
緊接著,書生發出一聲慘叫:「嗚!」
「變態!色狼!——怕你聽不懂,登徒子!」滿臉通紅的舒眉將竹籤一把塞進了書生的嘴巴。
「啊呸!」書生吐了竹籤,臉都青了,他一邊穿褲子一邊怒道,「哦,這位小姐!小生正在方便,你為何要非禮小生啊!」
「非禮你個頭啊!是你說叫我拿竹籤進去的!」舒眉火了。
「哦,方便當然要竹籤啦!難道小姐您方便都是用手指刮乾淨的嗎?再說,你剛才那聲音誰聽得出來是男是女【喜歡妾為財狂3請記住】!」書生說。
舒眉一聽,實在怒火中燒,摸摸身上,左拍右拍,隨手掏出個東西來,就要砸過去。
「哎呀!姐姐!」小弟突然撲過來,舒眉一愣,緊接著亮光一閃。
四周的光猛地暗了下來,書生和茅坑統統不見,頭頂有一盞黯淡的電燈在風中搖來搖去……。
回來了?居然能回來?
「姐,我剛是想說,你開始就是這麼舉著,然後影子就發光了。」弟弟說。
舒眉還愣愣地沒反應過來。
「我們是不是中邪或者做夢了?」舒眉自言自語。
「姐。」
「嗯?」
「好像不是做夢……這個被我拿回來了。」弟弟說。
「什麼?」
「好像是那個拉便便的書生的行李。」弟弟舉起一個褐色麻布包。
「這……該怎麼還他?」舒眉看著小鏡子皺眉。誰知道鏡子到底該怎麼用,下次會不會還是連通同一個地方。
舒眉正尋思呢,只聽弟弟道:「這是什麼?」
原來舒心好奇,已經三下五除二地把那包裹打開。裡面全是些褲頭褲衩,舒心手中還拿著一個華麗麗的大紅肚兜。舒心撇了撇嘴,放下。「哈哈,這不是褲衩嗎?好難看啊!哈哈哈!」不怪舒心,這些玩意,不是紅就是綠,雖是內衣,放在一塊就跟扭秧歌的行頭似的。實在看不出那書生表面還算比較正常,最多說話慢了點,而內衣卻是如此妖嬈多嬌。
「別人的內衣褲,別翻了。」舒眉叮囑弟弟。
「哦。」舒心雖然頑皮,畢竟最聽姐姐的話。話說回來,儘管他縮了手不碰那些花哨衣褲,臉上可還是掛著笑。在這小男孩眼中,書獃子恐怕已經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不過,仔細想想,可以帶東西過來?
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也可以帶東西過去?就算不是到那個時代,只要能賣東西能回來,她就能橫跨時空做生意!
一個偉大的計劃開始在舒眉腦海中形成,風雨飄搖中,她似乎終於看到了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