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左悠然撐著疲倦酸痛的身子起床,心裡暗道以後可不能再如昨晚一番的縱慾。每次房事都如此折騰,這可如何是好?只是那人怎地身子如此之好,一夜幾次竟也不能滿足,如此需索無度。要知道,房事過多對身子可是不太好的。
心裡頭雖是這麼想著,但想起昨晚兩人如何親密的結為一體,臉頰還是不由自主的紅了紅。
洗漱整理完畢,左悠然只留了水月一人在近側,其餘人皆避至外屋,方才問道:「昨日可曾探聽到消息?」
水月答道:「果然如娘娘所料,奴婢查過藥方,並無娘娘所言的那幾味藥。」
「嗯。雖然我早料到此行定無收穫,但為免有疏漏,還是讓你走一趟罷了。」左悠然微微歎氣,食指按著太陽穴道:「如此這般如何是好?若只是近日所發生之事,還能去尋了藥渣,一探究竟,如今卻無處可尋了。」
又問:「那本記錄皇后娘娘的懷孕之時的醫案可有拿回來?」
水月答:「雖無可疑之處,奴婢還是把醫案借了回來,只道如今意良娣懷孕了,娘娘借書來參考一番。」
「嗯。做得好。」左悠然翻了翻那本專門記載自惠後懷孕以來的用藥、脈象、舌苔的醫案,有些還能看懂,有些卻是有不明瞭之處。看來還須找日捧了書與徵寒哥哥一起研究一番可有異樣才好。特別是臨盆那日的醫案,她經驗不足,自是看不出個所以然。可是徵寒哥哥行醫多年,經驗十足,應該能看出一些端倪。
正說著,外面宮女來報:「娘娘。瑤良媛求見。」
左悠然眉頭微蹙:「她來見我做什麼?」
又道:「傳吧。」
只見瑤良媛款款而入,行禮道:「參見太子妃娘娘。」
「平身吧。你來找本宮有何事?」左悠然甚少用「本宮」這個自稱,不過面對她們。偶爾還是要擺擺架子的,以免她們忘了自個兒分寸。特別是昨日意良娣對慕容凌用催情香一事,她心中還是略有疙瘩的。還好她的殿下定力夠強,沒著了她們的道,而那意良娣竟然有如斯膽子,竟然用這些旁門左道來迷惑殿下,即使有孕也不可如此恃寵生嬌啊!
「娘娘。上回你曾把龍吟琴借給意姐姐,妹妹心中也是心癢難耐,便借去一彈,此琴果真與別不同,所彈之曲繞樑三日。妹妹還琴後心中惦念不已。今日斗膽來向娘娘再次借琴,還望娘娘成全了妹妹愛琴之心。」瑤良媛恭敬的答道。
原來是因為此事。龍吟鳳鳴琴自然是最好的,特別龍吟琴,原本還是慕容凌的,在她們心中更是喜歡吧。
她喚了一聲:「璇芝,你去把琴取來。」
璇芝得令,取來了龍吟琴。瑤良媛見琴十分欣喜,當下便撫弄了一番,又道:「娘娘。妹妹琴藝不精,彈至此處仿似略有阻滯,可否請娘娘指點一二?」
既然都是喜琴之人,這個請求也不算過分,左悠然當即點頭,彈起方才瑤良媛所彈之曲。彈至瑤良媛所說有阻滯之處,先試了一次,又放慢了速度再示範一次,道:「你只需這般這般便可。」
瑤良媛欣喜道:「娘娘果然聰明!待妹妹回去多試幾遍!」
左悠然含笑點頭:「你先慢速試幾次,待熟練以後再加快速度便可。」
瑤良媛謝過左悠然,差了宮女把琴抱上,行禮告退:「既是如此,妹妹便不打擾姐姐,先行告退了。這琴,妹妹想借去彈彈,過幾日再還可好?」
左悠然笑著說:「沒關係的,去吧。」
瑤良媛微微福身,卻忽然腿下一軟,應聲倒地不起。
「瑤良媛?瑤良媛!」左悠然不懂為何瑤良媛會忽然在她寢宮倒地不起,只是大聲吩咐道:「雪綾,快去請太醫!」
左悠然命人將瑤良媛扶至小床上,只見瑤良媛雙手發黑,正在疑惑,卻忽感腦袋一陣天旋地轉,卻是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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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悠然!」急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慕容凌一邊邁入房門一邊問守在門口的初夏:「太子妃醒來了沒?」
「殿下,小姐已經醒了。」初夏的目光仍是停留在慕容凌身上,慕容凌卻早已進屋直奔左悠然的床榻,見她嬌弱的躺在床上,心中不免一痛,握住她的雙手道:「好些了沒?」
左悠然微微扯了一抹笑容,只道:「悠然沒事了,不用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聲音中有著鮮有的怒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誰如此大膽!」
目光一掃,卻是看著一旁的水月,等待水月的回答。
「回殿下的話,今日瑤良媛來訪,希望娘娘借龍吟琴與她,璇芝把龍吟琴取來以後,瑤良媛先行彈了一曲,又請教了娘娘,娘娘便示範了一下,待瑤良媛離開之時,忽然就倒地昏迷了,沒一會娘娘也昏迷了。殿下,水月命太醫檢查過龍吟琴,證實琴弦上有毒。」水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說了一遍。
慕容凌眼色變冷:「本宮可記得,前幾日龍吟琴是借與意良娣了。」
左悠然虛弱的答道:「確實是。不過這般動靜,豈非太明顯了?意良娣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做如此衝動之事?」又想起昨日意良娣對慕容凌用催情香,轉念一想,如此沒腦子的人,幹這種蠢事,也並非不可能。
慕容凌看著左悠然,表情眼神瞬間轉柔,他輕輕在她額上印上一吻:「不管是誰,本宮都不會放過她的。竟敢把念頭動到本宮的太子妃身上。」
又問:「太醫怎麼說?」
一旁的水月繼續答道:「太醫說有人將一品紅研磨成汁,塗在這琴弦上,幸而濃度不算太高,救治得及時,否則……」
水月及時收了嘴,慕容凌的臉色變得更為嚴峻了。一品紅毒性極強,分明是有人想要致他的太子妃於死地,只是恰巧太子妃平時竟是少彈這龍吟琴,又被瑤良媛先彈了去,雖然沾染了毒汁,卻也不算嚴重。若不是,如今躺在床上的,便不是臉色蒼白卻尚能言語的她了……
他昨晚才在她耳畔許諾,要護她周全,他要給她專寵,也要免去她的危險,如今卻又讓他食言了!
左悠然看他臉色鐵青,手中微微用力道:「我這不沒事了麼?別擔心。」又似玩笑話一般道:「看你是否還敢專寵於我!」
慕容凌的手握得更緊了,此刻若不是她仍是病中,他定然要緊緊的抱著她的,方才聽得小太監來報說她中毒昏迷,他險些停了心跳,他慕容凌從不曾有何害怕之事,如今只擔心一件事:他不能失去她!
「本宮偏偏就要專寵於你,本宮倒要看看還有誰敢對你不利!專寵與周全,本宮必然兩者兼得之!」慕容凌的眸光有說不出的堅定,彷彿是對她許下諾言。
「殿下……」她略有感動的看著他。
慕容凌再度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你先好好休息一番,本宮去去就回。」
「殿下……事情並沒查清楚……」她欲拉著他的手,他卻已然起身道:「本宮心中自有分數。」
一邊離開還一邊吩咐著:「水月,照顧好太子妃,不得出半點差池。那瑤良媛,分了太子妃一半的毒汁,也差人送些補品去。」
水月只覺慕容凌這吩咐有些讓人發笑,差人送補品過去安撫瑤良媛只因她先撫琴,分了太子妃的毒汁,才讓太子妃不至於先去,太子殿下果然事事皆以太子妃為主,卻依然應道:「是。」
慕容凌長腿邁入意良娣的寢宮,剛巧靜奉儀與瓊承徽過來探望意良娣,三人見到慕容凌,急忙起身行禮道:「參見殿下。」
意良娣怯怯的看了慕容凌一眼,道:「殿下,您來看臣妾了?」她還以為,昨日之事,他從此再也不會過來了,沒想到殿下終究是顧著她肚子裡的孩子的。
慕容凌臉色卻是陰沉的很:「意良娣,你好大的膽子!」
意良娣一愣,心中雖是一慌,但昨日催情香的事情殿下不是已經懲罰過她了麼?怎麼可能還回來秋後算賬?
她壯著膽子問道:「殿下,不知臣妾所犯何事?」
「所犯何事?」慕容凌一字一字道出,嘴角浮出一抹冷笑:「你明知本宮心中只有太子妃,所以嫉恨在心,竟要對本宮的太子妃下毒手?你可知昨日的事情,本宮尚且可以饒恕你,但今日之事,即便你肚子裡懷了本宮的骨肉,本宮也無法再容忍你!」
意良娣雖然有些慌張,更多的卻是迷惑:「下毒手?殿下,臣妾不曾……」
「不曾?」慕容凌冷冷的看著她:「龍吟琴上有毒,今日太子妃撫琴過後便中毒昏迷,幸得她如今沒事,否則本宮絕對會讓你一起陪葬!」
龍吟琴?「可是殿下,臣妾真的不曾在龍吟琴上下毒!那龍吟琴,歸還之日,臣妾曾經借給瑤良媛,可能是她……」意良娣急忙辯解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