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丫鬟們的心情都被這曲子影響了心情,左悠然也不好再彈些什麼悲情的曲子,只是隨意的彈奏了一些安靜寧神的曲子。
許久,有些累了,正準備吩咐璇芝服侍她睡下,又想起今日慕容凌在馬車之內說晚上要來收拾她,心中一緊,心裡想著若是醒著的時候便也還好,她肯定能想法子趕走他,不讓他得逞。若是她已睡下,他趁她不注意爬上她的床,又是黑燈瞎火的,他要是來硬的,像今日那般吻得她險些理智全無,他對她又是志在必得,她吃不準是否還能推拒他。若不是在馬車之內,她無法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雖然有些睏意,也強撐著,又讓雨溪拿了本醫書,便坐在那裡仔細研究了一番,不知不覺看得興致勃勃,也全然不覺夜已深了。
幾個丫鬟們皆有了睏意,璇芝上前勸道:「小姐,已經夜深了,還是早些歇下,明日再看吧。」
左悠然答應了一聲,又吩咐道:「冰清,你去外面看看有沒有人要來?」
冰清奇怪的問道:「小姐,如此晚了,還會有誰會來呢!」
小姐難道是在等人?莫非是太子殿下?
可是那日小姐才把殿下趕走的啊!
左悠然有些不耐的說:「你去看看便是了。」
冰清點點頭,出去看了一會,又回來稟告:「小姐,沒看到有人要來。」
「嗯。」左悠然心中也說不上是失落還是怎地,只是這慕容凌說好了要來,竟然連人影也沒出現,他的公事竟然要忙到三更半夜?
罷了。不理會他了,那麼晚了,他怕是也不會過來的。思及至此,她便讓冰清服侍她睡下。
初夏看她如此異樣的舉動,心裡暗想,小姐莫非是在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方才確實來過。可是在門口卻又走了。但是太子殿下叮囑她不許告訴小姐,她到底是說好還是不說好呢?
想起慕容凌方才陰沉的臉,初夏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不說的好。反正小姐不是討厭殿下,並不想見到殿下的麼?想必也不會是在等他。
左悠然躺在床上反而卻精神些了,心裡卻依然惦記著。生怕慕容凌冷不防的出現在她床側。迷迷糊糊的過了也不知多久,彷彿是睡著了,又像是醒著。朦朧之中仿似見到他坐在床邊企圖輕薄她,她想掙扎卻又喊不出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對她為所欲為……
翌日醒來她才驚覺昨晚竟然做了這麼一個夢,心中不由得暗罵慕容凌這傢伙,來與不來都讓她如此不安,好生折騰人。她情願他昨晚早早的來了,趕走了他。便也能睡個安穩覺了。
梳洗用膳完畢,左悠然吩咐璇芝去李貴妃的宮中。問問李貴妃今日身體是否安康,若是她想去拜訪,是否方便。一會璇芝回來道:「李貴妃娘娘說今日方便,請小姐過去一趟。」
左悠然應了一聲,便讓璇芝跟著她,其他人都呆在屋裡。水月三人見她出門硬說也要跟著,左悠然無奈,只道今日只是隨意走走,並不想太多人同行,若是她們非要跟著,便選一人跟著。最後三人達成一致,便由著水月跟著左悠然一同出門。
左悠然讓璇芝先去李貴妃處探詢一番,其實並非擔心李貴妃身子不適不適宜見人,只是怕見到慕容瑾兩人心生尷尬。想必李貴妃也懂了她的意思,見著慕容瑾並不在,便說了今日方便。
見了李貴妃,兩人寒暄了一番,左悠然給李貴妃打了個眼色,李貴妃也看懂了,便吩咐了宮女太監們都下去,左悠然也屏退了兩個丫鬟,待屋裡只剩下兩人,李貴妃才緩聲道:「不知太子妃今日找本宮有何要緊之事?」
左悠然從袖中掏出玉珮,上前遞給李貴妃:「悠然之前拾得一塊玉珮,也不知玉珮主人是誰,不知娘娘是否認得?」
李貴妃接過玉珮一看,便已瞭然:「正巧了,本宮見過這塊玉珮,也知道是誰的。」
這反應是她意料中事:「是麼?娘娘可否替悠然物歸原主?」
李貴妃頷首道:「自是可以。」
左悠然微微福了福身:「悠然謝過娘娘。」
「舉手之勞罷了,不必言謝。」
「既是如此,悠然也不做打擾了。娘娘,恕悠然先行告辭。」既然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多留無益,只會增加見到慕容瑾的危險,還是早早離開為妙。
李貴妃點點頭,也不做挽留。待她離開,手中拿著方才左悠然遞給她的羊脂玉珮摩挲了許久。瑾兒這傻孩子啊,早已認定她是他的王妃,早早便將這玉珮贈給了她,只可惜,可惜啊……
這孩子,確實讓人喜歡的很,若是她的兒媳,那該有多好……
左悠然從李貴妃的宮中離開,順著這皇宮也是隨意走走散步回去。璇芝和水月緊跟在身後。很明顯,兩人都對方纔她跟李貴妃單獨相處有些疑惑,不過璇芝跟了她那麼久,倒也顯得平靜,那水月雖然性格沉穩,也許是對此事過於好奇,眉頭未免略皺。
她隻字未提,只是經過那長廊,繞過那假山,走到涼亭,笑著跟璇芝說道:「璇芝,你看這裡風景還不錯,空氣也是清新宜人,不如我們在此坐坐吧。」
兩個丫鬟點頭應好,左悠然便坐下休息片刻,此處空氣不錯,綠樹成蔭,也沒什麼人,在這休息也不失為一件賞心悅事。
兩個丫鬟站著不動,也不願坐下,畢竟在自家屋裡還敢沒規沒距了,在外面可不能逾矩了,要是被旁人看見了,可是要說閒話的。左悠然坐了一會,看著她們倆人,似乎還在琢磨李貴妃一事,便笑著問:「怎麼?你們是不是想知道今日我跟李貴妃說了些什麼?」
水月趕緊低頭道:「奴婢不敢。」
左悠然笑著說:「有什麼敢不敢的。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很正常。不好奇反而是不正常了。」又正了正色道:「水月,我知道你另有效忠之人,我也不想理會那人是誰,我只想問你,我是否能信任於你?若我想收你為心腹,是否可行?」
水月一怔,趕緊跪下道:「奴婢自當為娘娘效勞。」
左悠然起身把水月扶起道:「我要你忠於我,不能有背叛之行為。那人雖是讓你監視我,卻也讓你幫助我,提點我,所以忠於我與忠於他之間,應該沒有衝突。至於該說的、不該說的,想必你心中自有分數。不過我向來光明正大,也不曾有什麼落人口實之事,倒也不怕。你若願意忠於我,我必然視你如心腹,一如璇芝。」
水月餘光瞟了瞟璇芝,趕緊道:「奴婢願意忠於娘娘,永生不生背叛之心。」
左悠然這才鬆了鬆表情,笑著說:「既是如此,便是最好。」又對著璇芝道:「你們兩人方才不是好奇我跟李貴妃說什麼,我告訴你們便是。先前無意中拾得李貴妃的物品,方才不過還給她而已。只是此物貴重,我擔心若是被旁人知道貴妃丟了如此貴重之物有損她的名聲,不方便在人前展示,便讓貴妃娘娘屏退左右。」
水月、璇芝兩人聽後點點頭,也沒作多問。水月是有功夫底子的人,方才雖然屏退了左右,她在外頭卻屏著呼吸,豎起耳朵傾聽兩人所說究竟為何事,竟然需要如此秘密。而她所聽到的,與左悠然跟她說的,相差無幾。兩人也不過說了幾句便就出來,應該也無異樣。想來太子妃確實信任她,有心納她為心腹,既是如此,她也自當盡心替她效力,而不僅僅是因為主子下的任務。
此次她特意避開了宮中的宮女太監們,只帶了兩人單獨出來,雖然像無意而為之,其實心中早有計劃。還玉珮固然要緊,趁此機會擺脫宮中耳目,待四下無人,對水月剖心一番,再收為己用,這才是眼下比較重要的,既然兩個目的皆已達到,她也不想在外面多做久留,以免遇見一些不想遇見的人,徒生事端。
她站了起來,笑著道:「出來那麼久了,也該回去了,走吧。」
兩人應道,跟在她身後正準備轉身往東宮方向走,卻聽到有人喊她:「悠然、悠然!」
她心中暗道不妙,假裝聽不到,急急的想要離開,那人卻已經疾步上前,不顧還有旁人在場,一手抓著她的柔荑道:「悠然,你為何要躲著我!」
她掙扎的抽出她的手,冷靜的說:「二皇弟,請自重。」
慕容瑾意識到自己逾矩了,便也鬆了手,只是另一隻手執著玉珮,言語之中帶著悲憤之意:「你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左悠然也不看他,只是輕描淡寫道:「那日無意拾得玉珮,今日有空便還給李貴妃,二皇弟何必大驚小怪。」
此刻不僅璇芝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連水月也懂了,這玉珮定是之前瑾王爺贈與她的,方纔她去李貴妃那,就是還這玉珮,沒料到她們走了沒多久,瑾王爺就來了,見到玉珮,竟然追了出去要一問究竟。
「無意拾得?!」慕容瑾聽得她這麼說,心中有些微怒,「悠然,這玉珮既是送了人,再也沒有還回來的道理!」一邊說著,一邊把玉珮強硬塞至她手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