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鳳傲龍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驕鳳是什麼?傲龍又是什麼?」左悠然不解的問道。
「阿彌陀佛。佛曰:『不可說,不可說。』老衲已經洩露了太多天機,剩下的,便得由施主自行摸索了。」方丈說完,閉上雙目,似乎開始靜修了。
左悠然見他已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再問。不過今日得到的訊息已是太多,她得好好消化消化,再去思考「驕鳳傲龍」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她輕輕的退出房間,剛轉身,卻發現慕容凌站在她身後,一臉陰沉的看著她,她有些措不及防,驚嚇的拍了拍胸脯:「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嚇死我了!」
「剛剛了淨方丈說的是什麼意思?你不屬於這裡?那你屬於哪裡?你要回去哪?」他面色不佳的問道。
她皺眉:「你怎麼偷聽人家說話!這是不道德的!」
他抓住她的雙肩:「說!」
左悠然掙脫他的手,又被他一手攔住:「不說清楚不許走!」
「絲——」她眉頭緊皺,發出痛苦的聲音。他不偏不倚正好碰到方才被鞭子鞭打的肌膚,一陣火辣辣傳了過來。
「怎麼了?」他忽然想起霍晟睿說她吃了慕容羽一鞭,「被羽兒打疼了?」
她瞪他:「你怎麼知道?你跟蹤我?」
他沒好氣的說:「是霍晟睿說的。」
「我沒事,我先回房休息。」
他攔住她:「別想逃避問題,不說清楚,不准走。」
「太子殿下,我的事情,無需向你交代。」她才不會告訴他她是穿越過來的呢,以這些古代人的古板思想,說不定會以為她是個什麼怪物,要不就是腦袋燒糊塗了。她雖然相信他,但是這事。她不準備跟任何人說。
他們以一種異常怪異的姿勢僵持著。半天,他才開口:「你不說,本宮自會去查。」
「皇兄,悠然,你們在這……幹什麼?」
慕容瑾剛才正想去找左悠然關心她身上是否被慕容羽所傷。恰好看到慕容羽在左悠然房門口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便把慕容羽叫到一旁說教了一番。再去找左悠然,卻發現她已不在房間。他隨處晃蕩著,看看能否找到她,不料,見到竟又是她與皇兄在一起。
是他們私下在約會?還是自己太多心了?
「沒幹什麼,剛巧碰到。」她離開慕容凌,朝著慕容瑾走去,「你來了。」
一如那天遇險。她說:「你來了。」
「嗯,我來了。」慕容瑾應道,不明為何如此簡單的一句話,竟能激起他心中漣漪一陣一陣的蕩漾。
「我們走吧。」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她挽著他的手,絕塵而去。
慕容凌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似是有一陣秋天蕭索之意,微風襲來。向來身體強壯的他,竟然不自覺打了個顫抖。
「悠然,你身上的傷,沒事吧?」拐了個彎,左悠然預計慕容凌不再會看到他們,她放開了挽著他的手,兩人肩並肩的走著,慕容瑾只覺得一陣失落,也不知道悠然剛才的舉動。是刻意激皇兄的,還是真心想與他親近?
好像,自從喜歡上她以後,向來把一切事情看得雲淡風輕的他,竟然開始錙銖必較了。特別是對於悠然的一切,他希望是完完全全的擁有,可是他心頭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恐慌感。就算悠然答應了他,他心裡頭確實還有太多的不確定,總覺得,終有一天。皇兄會搶走所有屬於他的一切……
「沒事,有勞掛心。」她的語氣並不親近,還是有種淡淡的疏離。
「悠然……你那日答應我的,是真的吧?」慕容瑾只覺得她的表現太奇怪,只想再肯定一下她的心意,確定他那天不是做夢。
「我……」
冥冥之中一切自由定數……
你雖然是意外而來,卻是與這裡有緣分未了……
一切意外,皆是因果。既來之,則安之……
你在這裡,有命中注定的緣分……
她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兒,一邊回想方才方丈所說的話。他說的話,肯定是真的,否則他怎會知道她是穿越而來的?難道她命中注定的緣分,真的是慕容瑾?她在這裡與慕容瑾相遇相知,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數?
「悠然?」看她猶豫不答,他生怕她後悔,會說出「那日我只是順口胡謅」一類的話語。
「是真的。」她說。
是真的……是真的。
「那就好,那就好!」慕容瑾欣喜的握住她的雙手:「你這幾天拒不見我,我以為你後悔了,我以為那日只是我在做夢……」
她生硬的扯出一抹笑容:「我這幾日身體有些不適。」看他一臉焦急的想問,她趕緊說:「現在好多了。」
不知不覺已走到房門口,她停住腳步:「二皇子,我先回房休息一會。」
「嗯。好。」既然已經得到她肯定的答案,慕容瑾安心了不少,便讓她入房休息。等她關上門,他才緩步離開。
遠處,有一雙充滿恨意的雙眼,仇視的盯著這道緊閉著的房門,似乎想把房內的人生吞活剝一般。
左悠然回到廂房,往那冰冷的石床上一座,體內一股熱流緩緩而下,但覺不妙,一起身,石床已是染了一片血跡,像一朵綻開的梅花,妖艷而詭異。
她已經不敢去想衣衫後面是怎樣一片絢爛的紅,只是焦急站直了身子,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忘了現在這具身體是個十四歲的小女娃,之前一直沒來月事她竟也不以為意,這該是她第一次來月事吧?毫無準備的她弄髒了衣服,又弄髒了石床,這該如何是好?
她該不會要丟臉丟到古代吧!
正在思忖著是否能讓小師傅拿盆水來擦洗乾淨,只是身上的血跡又該怎麼辦呢,忽然聽得有人敲門,「叩叩叩」。
左悠然心中不悅,又會是誰,她現在可沒閒工夫去理會那些無聊的人。於是她不做聲。假裝已經睡著。
「悠然姑娘,你睡下了麼?」
這是誰的聲音?好像有點像……慕容涵?
她心中納悶不已,想想方纔她也算是端莊優雅,如果她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找她幫忙可行得通?
「咳咳。四公主,不知找悠然有何事?」她仍是站著不動。
「悠然姑娘,不知是否方便聊幾句?」
左悠然心下疑惑,還是慢步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卻沒有要請她進來的意思:「四公主,有事?」
慕容涵溫柔的笑了笑,朝屋內掃了一圈:「悠然姑娘,我方便進去麼?」
左悠然這才移開扶著房門的手:「請進。」
慕容涵也不客氣。在椅子上逕自坐下,又對站著發愣的左悠然說:「悠然姑娘不坐?」
左悠然正覺得股下一陣濡濕不便,只道:「我站著就行。」
「悠然姑娘不必如此拘謹,也許悠然姑娘是第一次見涵兒,涵兒可是常聽皇兄提起你呢!」慕容涵臉帶笑意的說,語氣中似乎還有幾分試探。
「皇兄?」左悠然疑惑的看著她,慕容凌?慕容瑾?慕容荀?哪個皇兄啊……
慕容涵瞧見她的疑惑,掩嘴一笑:「皇兄沒跟悠然姑娘說麼。涵兒與瑾哥哥是同母所出的胞妹。」
果然是慕容瑾的妹妹,難道慕容瑾已經告訴她他們的事?
「涵兒經常聽的皇兄說,悠然姑娘多麼聰明機智,才華滿溢,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那日百花宴一見,總算是一睹悠然姑娘的芳容,見識到悠然姑娘的才華了……」見她不語。慕容涵卻一直自顧自話:「悠然姑娘與皇兄可真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呢!」
左悠然只覺得腹部突然一陣痙攣,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她彎曲著身子,雙手按著腹部,蹲在地上。
痛……該死的折磨人的月經……
慕容涵見她突然臉色刷白,蹲下身子,也不由得緊張的湊上前:「悠然姑娘,你沒事吧?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她咬緊牙關答道。
「我去叫太醫。」慕容涵正準備出門,卻被左悠然尷尬的喚住:「別。四公主,悠然是來月事了……」
「哦……」慕容涵回身,帶著一抹「原來如此」的眼神,看得左悠然好生尷尬。
「哎呀,你的衣裙弄髒了!」慕容涵眼光一掃,瞟到一抹血色,不由得驚呼。
左悠然困難的指了指身後的石床:「那裡也弄髒了。」
「悠然姑娘你等等。」慕容涵出了房門,過了一會又回來,手中拿著一個披風。她輕輕的給左悠然披上,然後滿意的點頭:「唔,這樣就不怕被看見了。」
沒一會,小師傅送了一盆水和抹布,慕容涵接過,謝了以後,卻直接擰了水,在石床那裡抹了起來。
「公主,還是讓悠然來吧,悠然不敢勞煩公主大駕。」左悠然正欲接過,慕容涵卻微笑搖頭:「你來月事,還是別沾水的好。」
「公主……您是金枝玉葉……」
「不打緊,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慕容涵溫柔一笑,很是親切,眉目裡,與慕容瑾確實有幾分相似,連這種溫柔的感覺,與他也是如出一轍。
慕容涵把石床擦拭乾淨,又把水盆端了出去,剛好看到左子軒拿著大氅站在門口。
「子軒哥哥,你怎麼也來了?」左悠然疑惑著。
左子軒把大氅遞給他:「大表哥說你冷,會需要它。只是現在天氣還不曾入寒,悠然你覺得冷?」
左悠然的臉「蹭」一下燒的厲害:「沒、沒……」
丟臉丟到家了!原來慕容凌看到了?
「悠然,用子軒哥哥這大氅吧,涵兒的先還給她好了。」
「好。」左悠然解了身上的披風,換上左子軒遞來的大氅。大氅上有一股濃厚舒心的男人氣息,左悠然不禁深吸了一口氣,這味道,好熟悉,卻不太像是子軒哥哥的味道。
莫非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