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你在這正好,我剛巧要去找你娘。」左悠然正往自家院子走,卻看到大夫人。
「大娘,有什麼事呢?」她心中甚是疑惑,大夫人素來與娘不和,甚少有來往,這次卻主動找娘聊天?
「明日的百花宴,你和你娘也一塊去吧。」大夫人看著滿臉疑惑的她說:「我知道你跟你娘素來都不參加宮中的宴會,以前都是我不好。」因為不想讓其他人笑話她這個公主的駙馬,竟然還有一位夫人,還有一個侍妾——歷來的公主,哪有遭受過這樣的待遇!所以她從來都不准二夫人趙姨娘以及她們的女兒參加宴會,她不能讓自己成為別人的笑點!
「大姐,你來了?有何事?」大夫人從未主動來過她的院落,這一次見到她出現,她心中奇怪。
「明日宮中會舉辦一場百花宴,王公大臣與家眷都會參加,明日你跟悠然也一起去吧。」
「若容謝謝大姐的好意,不過若容不喜熱鬧,就不去了。」二夫人婉轉的拒絕。
「若容,我知道你素來低調,喜歡安靜,不過,悠然快到及笄之年,你總該為她物色一個好人家,對方是什麼模樣、品性,你們也總該瞧瞧留意一下,心裡有個底吧。」
二夫人聞言略略沉吟了一下:「若容謝過大姐美意。」
大夫人滿意的點點頭:「那你們好好準備一下吧。明日整個京城的王公大臣們都會參加,好好打扮一番。我先走了。」
「送大姐。」
「娘……悠然還小,不著急成婚。」左悠然撒著嬌哀求道。她差點忘了古人十五歲就可以結婚嫁人了,要是熬多幾年,都變剩女了,可是她還那麼小,一點也不想那麼早成親啊!
「傻孩子,你已經不小了,確實,是時候了……」時間過的真快,不知不覺,寶貝女兒竟然長到可以成婚的年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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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們端了些熱水伴上花瓣,左悠然在偌大的浴桶裡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澡,丫鬟們拿出給她準備好的衣衫給她一層層的穿好。
左悠然覺著她們準備的衣服太過複雜華麗了,不想在這群臣聚集的百花宴上出了風頭,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便吩咐璇芝道:「璇芝,幫我拿那套鵝黃色的衣衫來。」
璇芝皺著眉頭道:「小姐,那套衣衫太素了,平日裡在家裡穿穿也就罷了,今天進宮,得穿這件繡有金絲銀線的衣裳啊!」
她笑著說:「我就是喜歡素雅一些,沒關係的。」
璇芝一臉鬱悶的給她換了套衣衫,又開始幫她梳頭,她道:「梳一些簡單清爽的髮式,再簡單插些簪子珍珠裝飾便可,切記不可太花哨。」
璇芝一邊梳頭一邊埋怨道:「哪有你這樣的小姐啊!人家都是想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以便覓得好龜婿,雖然小姐長的國色天香,可是太樸素了引不起那些公子們的注意呢!。」
「璇芝,我就是不想太引人注意啊!」她笑著說。
梳妝完畢,對著銅鏡照了照,很滿意這副簡單卻清秀的裝扮。不一會二夫人進來尋她,一看,二夫人的妝扮竟然與她大同小異,也是樸素中帶些別緻的清秀。母女倆為大家的默契不由得相視一笑。
一路上,見二夫人並沒有一絲喜悅的神情,反而是一臉的愁容,她小聲問道:「娘,這次進宮,你不覺得開心麼?怎麼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二夫人歎氣道:「我確實不願意進宮去。娘向來喜歡清靜,不喜歡這般的應酬。」
「娘……」左悠然心知二夫人只是為了她才被迫參加宴會的,心裡不免有些淡淡的感動。
不知不覺已到宮門口,轎子停了下來,丞相一家下了轎,門口有些侍衛與宮女太監們站著,為首的見著左丞相,恭敬的道:「丞相大人,公主殿下。」
她看到前面的霍曉月以及霍晟睿,那花枝招展的霍曉月看著裝扮得如此樸素左悠然,不由得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好似她的簡單玷污了宴會的隆重一般,左悠然也不理會她,那霍晟睿倒是一臉驚訝,尋常的女子不都會趁這個機會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麼?為何她卻是如此的不同?
見霍晟睿的目光鎖定在左悠然身上,霍曉月更是不滿,為何大家都喜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到底有何特別之處?
霍曉月催促道:「哥,我們快點走吧!」聽說今天楚國的七皇子與周國的太子都來了,姑母又讓她今天好生點看看到底喜歡二皇子還是太子,或者被兩國的皇子太子看中也行,到時姑母會為她求一門婚事,所以,她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現自己,不管是嫁給晉國的皇子太子,還是嫁給楚國周國的皇子太子也好,她霍曉月一定要嫁得風風光光,當個正室,不能再讓別人看不起她這個庶女!
皇宮很大,他們走了一刻鐘,才看到熱鬧的人群,眾人看到是左丞相,好些官員圍了上去:「丞相大人,您可來了。」
慕容瑾也走了過來道:「姑丈,姑母。」說完,眼光便落在那左悠然的身上,笑了笑,對左丞相道:「林大人,柳大人在那邊等你很久了呢!」
左悠然對他點頭微笑,二夫人在一旁看在眼裡,細細打量了眼前這位二皇子一番,覺得他還不錯,看似對悠然也有意,暗自記在心裡。
左丞相跟二夫人吩咐了一句,便朝幾位大人那個方向走去,大夫人領著左嫣然見到相熟的人,上前寒暄。左子軒與左子君兩人本就是官場中人,見到相熟的同僚,也各自散去。左悠然看著這些熱鬧的人們,大都穿金戴銀,各種金玉首飾在夫人小姐們的頭上搖搖欲墜。他們臉上都掛著笑容,也分辨不出是真心實意,或者是虛情假意。她覺得她們與這熱鬧的慶典明顯格格不入,於是扶著二夫人,往人少的僻靜處走去。
「悠然!」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左悠然轉過頭去,原來是歐聿揚。
歐聿揚見到佳人的身影心中一喜,幾步走上前,二夫人也轉過身來,歐聿揚禮貌的稱了一聲:「左夫人。」眼光正要轉回左悠然的身上的時候,卻不由自主的愣住了。
左悠然看那歐聿揚看著她娘親眼睛一轉也不轉,拍了一下歐聿揚的肩膀:「哎哎,你這個登徒子,看我娘也看得如此入神!」
歐聿揚這才回過神來,連連道:「對不起對不起,在下失禮了!夫人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故人。」
左悠然狐疑的問到:「故人?該不會是你某個心儀的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