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們去哪呢?」
她勾住他的頸項,吐氣如蘭,酒氣全部噴在他的臉上。不知為何慕容瑾並不反感她的酒氣撲面,酒香混在她身上,她整個人軟軟的在他懷裡,反倒讓他心裡有種莫名其妙的躁動感。
「去喝酒啊!」慕容瑾努力壓抑著內心的騷動,一片平靜的說。
「好好好!去喝酒!」
左悠然在慕容瑾懷抱手舞足蹈了一番,又安靜下來,臉貼在慕容瑾的胸膛,說道:「瑾,你的懷抱真溫暖,我真喜歡。」
吸了一口氣,又道:「你的味道,我也很喜歡。」
慕容瑾抿嘴不語,臉上卻掛著笑容,這是她的酒後真言?她也像他喜歡她一般的喜歡他?
到了某間房門口,他輕輕用腳踢開了門,抱著她入內,走到床邊,溫柔的把她放下,輕輕幫她蓋好被子,準備轉身離開。
她勾住他的頸脖道:「瑾,別走,不要離開我。」
慕容瑾無奈的定住。這小妮子是在勾引他?
左悠然雙眼迷離,抱住慕容瑾說:「瑾,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念你。你呢?你想念我麼?」
慕容瑾看著她的眼睛,悠然,你想念我,是否因為在這之前就喜歡我了?
見他不語,左悠然不依了,撒嬌道:「難道你不想我麼?」
慕容瑾扯出一抹笑容,看著嬌態十足的她道:「想、想、想。」
「真的麼?」她在他懷裡蹭了蹭,這是做夢麼?她夢見她在瑾的懷抱裡。他的懷抱一如既然的溫暖,那麼有安全感,讓她留戀不已。
慕容瑾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和臉,只覺得她渾身熱的厲害,應該是喝多了:「悠然,你休息一下好麼?」
「不好!」她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沒醉,挺了挺腰,看著他,看著她熟悉的臉,眉,眼,鼻,唇,忽然心裡一陣悸動,輕輕的湊了上去。
瑾的唇猶如以往一般的柔軟溫存,唇齒間有著淡淡的桂花酒香。碰到她的唇,慕容瑾渾身一震,身體僵了僵,她彎了彎嘴角,輕輕的啄了一下,嗯,很甜很柔軟。
這種感覺她非常喜歡,她情不自禁再啄了一下,只覺得心臟忽然劇烈的跳動了一下。心知身體非常喜歡這個吻,又輕輕的吻住了瑾的唇,溫柔的吮了吮。
得不到慕容瑾的回應,她停下來,唇帶微笑的看著她。而慕容瑾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震驚的看著她,還未曾消化方纔那個令他血液倒流的香吻,身體繃的緊緊的,卻是一言不發。
她溫柔摸了摸他的臉,笑著問:「看什麼呢!」
這麼溫柔的笑靨,這麼美妙的觸覺,慕容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他慢慢閉上雙眼,輕輕的湊近了她的臉蛋,反過來吻住她,以一種說不出溫柔。
他聞到她特有的香味,混著桂花酒香,她的氣息,她的頭髮在他臉上摩挲。他幾乎醉倒在這個吻裡面,這個吻的甜蜜,比桂花釀還要醉人。
一時之間,兩人的唇齒纏綿悱惻,依依不捨,旖旎繾綣。她覺得身心愉悅,喜歡至極,只是不想離開他的懷抱,不想離開他的唇。
忽然一陣倦意洶湧襲來,她忽然停下了一切動作,軟而無力的癱倒了。耳邊模糊的聽到有人喊:「悠然?悠然?」心裡想著「好吵啊!」然後,就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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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醒醒啊!小姐!小姐!」隱約之間,左悠然只聽得有人不停的搖晃她的身體,在她耳邊唸唸叨叨,吵死人了。
「哼,果然是醉的厲害啊!憐兒!」大夫人喚道,一個丫頭馬上答應了,「既然四小姐醒不來,你去幫忙叫醒她!」
「是,夫人。」憐兒應道,走到左悠然的床邊,抬起右手,一巴、兩巴、三巴……
「大姐,不要!」二夫人在一旁心疼的求道。
朦朧之間她感覺到臉上癢癢的,後來變得有點疼痛,再後來就是火辣辣的疼。可是她還是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累的動也不願動。
「娘,放過悠然吧。」左子軒也勸道。
大夫人並沒有發話,二夫人看著那個丫鬟不停的抽打著自己寶貝女兒的臉蛋,心疼的要命,恨不得代她承受所有痛苦。那名喚作憐兒的丫鬟一直在左悠然的臉上拍打著,直到疼痛的神經狠狠的剜刺著左悠然的肌膚,讓她有了一些神志,意識才悠悠轉醒,聽到臉上「劈啪」的聲音,眼睛困難的睜開。
那丫鬟見她醒了便停了手,道:「夫人,四小姐醒了。」
冰清雪綾兩人連忙把她扶起,她的腦袋依然是混沌,有些神志不清,似是聽不到也看不見。勉強睜了眼,迷糊間只見房內地下跪了一片人,一時間也沒分清誰是誰。
「冰清、雪綾,發生什麼事了?璇芝和初夏呢?」
冰清顫顫巍巍的往地下一指,左悠然才看到璇芝、初夏以及子君都在地上跪著,她不明所以,又瞬間想到,難道是因為她醉酒,所以才責罰他們?
「悠然,你可知錯?」大夫人厲聲問道。
左悠然合了合眼,再睜開,問道:「大娘,悠然何錯之有?」
「哼,好大的膽子!」
「娘,這確實不是悠然的錯,不能責罰悠然啊!」左子軒在一旁開腔。
左嫣然也開口道:「娘,別責怪悠然姐姐了!」
大夫人橫了一眼左子軒和左嫣然,再盯著左悠然說:「悠然,你縱容你的丫鬟與安將軍府中的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爭執,讓丞相府丟了臉面,這算不算錯?你一個女孩子,竟然喝醉了酒,毫無大家閨秀的儀態這算不算錯?還有,你的貼身丫鬟不僅沒好好勸誡你,竟然陪你一起醉酒——你管不好你的人這又算不算錯?」
她的腦袋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啥?她的丫鬟與安將軍府中的人起了爭執?初夏?難道初夏又被欺負了?這次她是真的清醒了,拖著沉重的身體起身,步履輕飄的走到初夏的面前,蹲下,只見初夏強忍著眼淚,臉上,手上儘是傷痕,她看著有些心疼,問道:「還疼麼?」
初夏咬著唇搖頭說:「小姐,奴婢不疼。」
她費力的站起身道:「大娘,我們偌大一個丞相府,在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今聖上還是大娘的親生哥哥,誰見著都要禮讓三分,可是我們府中的丫鬟竟無辜的被那勞子安將軍府中的人欺了,被外人聽到,確實是丟了我們丞相府臉面,那安將軍欺人太甚,這點臉面都不給爹爹,讓爹爹在京城,在那幫臣子面前顏面何存?」
大夫人微窘,又道:「那是你看管奴才不力,才導致她們出去鬧了事,丟了臉的。這——難道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