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梁泳兒一手挽著左悠然,一邊聽著她跟左子軒對話,一邊認真的看著左子軒的側臉,他的側臉的輪廓真的很漂亮很迷人,眼睛含光,似乎能把世事看穿,嘴角含笑,似乎比太陽還要溫暖。梁泳兒看著不禁有些癡迷。
慕容凌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對左悠然說:「對了,一會見到墨麒,他要是臉色不怎麼好看,你大可不必理會他。」
左悠然笑著說:「他從來都趾高氣昂的,有過好臉色麼?不過你這麼一提,發生什麼事了?好讓我心裡有個底。」
「王公子的事情,我已經讓安將軍按照晉國的律法秉公處理。」那王公子錯就錯在他已經下達了命令,還敢陽奉陰違,他可是晉國的太子,晉國明日的皇帝,挑戰他的權威的人,都該得到他應有的下場!
「強.奸良家婦女,按照晉國的律法應該?」
「斬首示眾。」
左悠然倒吸了一口氣,雖然那王公子是可惡的很,但是斬了王公子,無異於得罪了安將軍,雖然出了一口惡氣,可是,得不償失啊!「你、你……可是安將軍,你得罪他,你……」左悠然結結巴巴的說,他是太子,可是畢竟還沒繼位,即使繼位了,安將軍是手握重權的大將軍,以後他的江山還是需要安將軍來守護,他這樣得罪安將軍,就不怕麼?
慕容凌看出了她的擔憂,見著她因為擔心自己而緊張的有些結巴的樣子覺得心裡很是溫暖,反而一笑:「別擔心,本宮自有本宮處理的辦法,安將軍不敢有怨言,以後只會更加聽令於我,不敢有所忤逆。」
左悠然聞言點點頭。那倒是,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以他的智商與心計,擺平一個安將軍倒是一件小事,只是她不希望他因為因她而起的事情,影響到他以後的皇位,這樣她會於心不安的!
走到聚賢館的門口,剛好遇上了白徵寒和白嵐紫兩兄妹,梁泳兒蹦蹦跳跳的上前跟他們親熱的打招呼,白嵐紫微微的朝他們笑了笑,差點被熱情的梁泳兒撲倒,梁泳兒拽著他們走過來:「我們一起嘛!」
白徵寒見到左子軒,也是笑著點了點頭,上次他在荷園救了嵐紫和泳兒,他一直還沒來得及跟他道謝,左子軒見到白嵐紫,嘴角的笑容不自覺的展開了,又見白嵐紫對著他微微一笑,只覺得那笑容傾國傾城,像是微風拂面般的舒適。
幾人一起進去,見到安墨伶和安墨麒兩人,安墨麒果然狠狠的剜了左悠然,左嫣然在旁邊很不服氣:「喂喂喂,你這是什麼態度啊!幹嘛這麼對我們悠然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左嫣然還想說什麼,左悠然已經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別再說,雖然這事確實她沒有錯,但是她也不想與安墨麒鬧翻。
安墨麒聽到左嫣然這麼說話,心裡本來就有火,想頂回去,又看到左悠然身旁的慕容凌,剛到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只是高傲的「哼」了一聲。安墨伶卻倒還是一臉的雲淡風輕,彷彿所有的事情都於己無關。
聚賢館內果然人潮洶湧,想必是各地的才子才女們都在今日聚集到一塊了,以圖今日一賽成名,得到朝廷的賞識,說不定能破格提拔。左悠然眼睛巡視了一圈,見到霍曉月也在,一副雀雀欲試的模樣,看來她是想藉著今日的機會一舉成名。她旁邊站著的那位男子看著非常眼熟,左悠然細細一想,對,就是那日在花園吹玉簫的那名男子!那歐聿揚也來了,一見到她,馬上湊上前來打了個招呼,安分的站在慕容凌的身旁。
時辰已到,慕容瑾站在前面對大家說:「歡迎各位才子才女們今日來到聚賢館參加一年一度的才斗大會,今年的主題是詩,題目由三位評委所出,三位評委分別是御史大人霍志遠大人,翰林學院大學士周子夫先生,四年前奪得作詩冠軍的陳德宇先生,比賽的冠軍由三位評審共同商量所定。今年大賽的獎勵是,冠軍者,由皇上御筆親書其詩作為賞賜。今年大賽的題目是:月。大家可以開始作詩,有得者,可直接當眾朗誦。」
眾人一片熱血沸騰,今年的獎勵竟然是皇上的御筆親書,那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啊!
慕容瑾看著下面激動的才子才女們,這個主意果然不錯,他抬頭搜索了一下人群,看見人群裡的她,淡然在站在中間,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亭亭玉立。她見到他的眼光看過來,對著他禮貌的一笑,那個笑容美得讓他瞬間忘記了呼吸。只是……旁邊的皇兄,他的眼神片刻不離她,難道,向來冷情的皇兄也看中她了?
慕容瑾對她的笑容讓她心裡微微的蕩起了陣陣漣漪,她握緊小手控制著突如其來的心跳,強迫自己把視線別開,慕容凌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敏銳的一掃,馬上瞭然於心,原來是二皇弟……
才子才女們沉吟片刻,已有人起身作答:「秋空明月懸,光彩露沾濕。驚鵲棲未定,飛螢捲簾入。庭槐寒影疏,鄰杵夜聲急。佳期曠何許!望望空佇立。」
「好詩好詩!」大家不由得拍掌讚許。
白嵐紫心裡也已有詩成,輕啟檀唇道:「明月何皎皎,照我羅床幃。憂愁不能寐,攬衣起徘徊。客行雖雲樂,不如早旋歸。出戶獨彷徨,愁思當告誰!引領還入房,淚下沾裳衣。」
「白家小姐作的詩句果然不一般!」眾人一片讚歎之聲,連慕容瑾也向白嵐紫投去讚許的一瞥,白嵐紫臉微微一紅,笑意甚濃。
旁邊的霍曉月有些不服氣了,也開口道:「夜月明皎皎,綠波空悠悠。嚴霜白浩浩,紅梅赤團團。」
評委陳德宇皺眉說:「辭藻雖是華麗,卻沒有主題,像一具空囊。」
周子夫雖也贊同,但他知道這開口的霍曉月,正是御史大人的千金,深怕得罪了霍大人,見陳德宇這麼一說,只是開口道:「且聽下一位的吧。」
霍曉月聽到別人如此直白的批評她作的詩句,臉上略有惱怒之意,為何那白嵐紫的詩句受到了讚揚,而她的卻被批評了?她父親,可是御史大人,那陳德宇太不知好歹了!
梁泳兒看到她的神色,帶著嘲弄的笑容小聲對左悠然說:「看她之前有夠得意的,現在吃到鱉了吧!一具空囊!哼哼!」
誰知道那霍曉月竟然聽到她說的話,狠狠的盯著她說:「你說什麼?」
梁泳兒朝她吐了吐舌頭:「這話又不是我說的!」
「而且說的也很對啊!」左嫣然接話道。
霍曉月盯了梁泳兒半響,又不敢得罪左嫣然,從鼻孔裡「哼」了一聲:「總比你這個沒腦子的人好!你連詩都做不出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