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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喝一杯 文 / 自由鳳

    「雷鱗,你有些變了。」秋色看著雷鱗,不經意的說起。

    「哪裡變了?」雷鱗啟動著風雷號,也不經意的問到。

    「怎麼說呢,比如說吧,剛才你會故意的提到伯父,以前,在沒有遇到困難的時候,你是不會打出伯父這張王牌的。」秋色依舊看著,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就是想看看雷鱗的反應。

    「你說以前,哪個以前?」雷鱗心裡一動,莫非他已經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嗎?

    秋色莞爾一笑,「還能有哪個以前?不就是以前我的那個發佈會嗎?你忘啦,你為了給我找場地,可是動用了伯父這張王牌。」

    原來是說那事,雷鱗鬆了一口氣,說:「秋色,你是不明白這職場和機關的生存的法則雖然不一樣,可是道理都是一樣的。這王隊長不是說案件已經快要破了嗎?就差最後一個抓捕了,可事實上,這最後的抓捕工作才是最關鍵的,我的意思就是要督促他把最後的抓捕工作完成的更好,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

    秋色看見他那薄而性感的嘴唇一張一合的,如果她真的是那個失憶的蕭秋色的話,是很有可能被他這一番話給感動的撲到他的懷裡的。

    「那麼說來,我還是要感謝你嘍。」秋色一笑,這雷鱗在敷衍她,而她更是會耍他的。

    「別說這些了,我們今天的約會就這樣被攪和了,你怎麼也得賠償我的損失。」雷鱗說話間,居然學著小孩子的模樣撅起了嘴巴。

    像雷鱗這種在別人眼裡那麼有著深深傲氣的男人會在自己的身邊撒嬌,秋色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不是一直都是為了哄騙自己嗎?可他用得著放下身段來哄騙一個沒有記憶的自己嗎?秋色在他的表情中看到了些許的真誠,不過,即使是看見了,她也不會動容的,在第一次離開玉蘭小區的時候,她對這個男人僅存的那一點點的幻想就被自己硬生生的給掐滅了。

    「那你要我怎麼樣賠償你呢?」秋色巧笑著。有了那些許的真誠,她可以笑得更自然。

    「我現在送你回家。然後去你家蹭一頓飯怎樣?」說完,風雷號就像箭一樣的衝向馬路,朝著蕭家的方向駛去……

    雷鱗在蕭家吃完晚飯以後,回到市政府特別修建的家屬小區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一到小區的門口。就看見在樹影下有一個人影在晃來晃去的,現在這個時候誰還在樹影下晃蕩呢?他好奇的瞥了一眼。

    這一瞥不要緊,卻把他嚇了一身的冷汗,原來這個的身材修長。正是麥克。想到他會來這裡幹什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找自己。雷鱗剛剛知道了麥克的另一面,實在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瓜葛。於是。他腳一踩油門,準備就這麼衝過去算了。

    誰知道他的這輛風雷號太扎眼了,麥克早就發現了,看到他沒有停車的意圖以後,立刻站到小區的車道門口站著。朝他揮手。

    小區的車道也就兩三米寬,在中間站一個人以後,風雷號就根本通不過了,為了不讓麥克起疑,雷鱗只好停下了風雷號。

    「麥克。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裡?」雷鱗假裝很奇怪的問道。在停車之前。他用眼睛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四周,在這個小區的不遠處停著幾輛很普通的轎車。這裡是屬於政府官員的居住地,來往的轎車的級別一向都很高的,這幾輛普通的轎車停在這裡在雷鱗看來太不尋常了。他想,這肯定是警察在跟蹤麥克。

    因此,他更不能打草驚蛇了,他要裝的跟平日裡一樣和麥克熟絡的打招呼。

    「找你唄,我們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今日一時興起想找你喝幾杯,可是打你的電話,誰知道你電話關機,所以就來這裡找你了。」麥克笑容看起來依然是那麼的溫和,雷鱗在他的眼睛看不到絲毫的殘忍與凶狠,這麼一個人為什麼會狠下心去傷害秋色呢?

    很快,雷鱗又想到了自己,自己也不是曾經想害過秋色嗎?而且,相比起麥克來,自己似乎比他更卑鄙,自己的初衷更是罪惡的,也許,當人的心中只有自己的時候,再溫順的綿羊也會變成食肉的老虎,因此,他對麥克有了一種新的認識,在麥克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共同點。

    雷鱗拿出自己的手機看看,有些抱歉的說道:「原來手機沒電了。」

    「雷鱗,現在去喝一杯還算不晚吧?」麥克笑著說,他的眼睛閃著亮光,在渾黃的燈光下顯得尤為的突出。

    「你說去哪裡?我奉陪。」雷鱗很大氣的說道,他想,這算是最後的聚會吧,麥克此刻在他的眼裡就像是待宰的羔羊,想到麥克走到今天也是為了自己,他不禁的生出一股憐憫之意來。

    「在這個城市裡,還是你對我最好。」麥克說完,停頓了一下之後又說:「我還真的感謝你,從秋色的工作室到依琳的形象指導,我這個形象造型師可是你給捧紅的。今晚我請客,去夜巴黎酒吧。」

    雷鱗知道夜巴黎酒吧是離這裡最近的酒吧,平日裡他想去喝酒的時候,就經常去那裡。麥克住的地方離這裡可是很遠的,就算是驅車也要四十幾分鐘,沒有想到他也知道有這麼一個酒吧的存在,也許他是經常一個人的出沒在自己家的附近,想到這裡,雷鱗心裡就十分的不舒服了,他是不能容忍自己隨時在別人的監視下生活的,哪怕這種監視沒有惡意,只有愛慕。

    好在明天過後,這一切的困擾都將劃上休止符。雷鱗另一方面很慶幸的想著。

    麥克走到自己的車旁邊,又說道:「夜巴黎酒吧不需要我給你帶路吧?」

    雷鱗點點頭,馬上把風雷號掉頭,往夜巴黎酒吧酒吧的方向駛去。接著,他注意到那幾輛普通的轎車也緩緩的啟動了,最後跟在了麥克的車後面。

    夜巴黎酒吧是一個中級的娛樂休閒場所,這裡的生意很好,來這裡的人也很隨意,無論是衣著上或者是言行舉止,因此,這裡也有一些喧鬧。

    麥克和雷鱗找了個還算是僻靜的座位,叫了幾打啤酒和一些水果,就這樣慢慢的飲著。雷鱗的目光始終看著穿梭的人群,或者將目光投注在酒吧一側的小型的舞池裡扭動著腰肢的舞者。他沒有去看坐在對面的麥克,他怕從自己的目光中洩露的秘密。

    過了一會,在這吵雜的環境裡,麥克也無法去忍受兩個人不言不語的喝著酒,在把一杯啤酒一飲而盡之後,他說:「雷鱗,你最近有沒有見秋色?我好久沒有見她了,不知道她好不好?」

    雷鱗收回投注在遠處的目光,看著自己手裡的酒杯,說:「我剛剛從她家回來,她很好,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她現在可以自己走路了。」

    麥克一笑說:「這我早就知道了,上次在依琳的生日宴會上我見過她,只是當時我還要趕下一份工作,沒有時間和她閒聊。對了,雷鱗我可能很快要離開這個城市了,到時候你可不要忘了我。」說完,在笑容的背後閃過一抹落寞。

    「你可不是什麼大美女,我說不定就把你給忘記了。」雷鱗一笑,故意裝的很輕鬆,開著玩笑。

    「雷鱗,你這話可就有些傷人了,難道作為朋友就不能長期的想念嗎?」麥克突然把笑容一收,面色一沉。

    雷鱗突然意識到這個麥克已經不是他以前認識的麥克了,他現在就像是淋在地面上的汽油一樣,一點點的小火星就足以讓他燃燒起來,他可是那個對秋色幾度殺機的男人,這可是最直接的凶狠。

    想到這些,雷鱗心裡有一陣恐慌,不是他還得維持表面的平靜,立即改口道:「朋友當然是能夠長期想念的,我剛才不過是開了一個玩笑,至於讓你這麼生氣嗎?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生氣的樣子,就剛才的那個表情就夠我想念的。」

    雷鱗依然很輕鬆的口吻讓麥克意識到自己剛才是失態了。他發現最近是越來越難以去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從上一次在玉蘭小區失敗之後,他就已經覺得自己的什麼都被人看穿了,常常在午夜夢迴的時候感覺自己是被困在一個漆黑的牢籠裡,這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讓他更加的想見雷鱗,希望在雷鱗這裡得到安慰。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雷鱗根本和他不是一類人,怎麼可能體會到它的痛苦呢?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那個對牛彈琴的人,自己所散播的訊息會永遠的得不到回應。那種孤獨無依的落寞和那種對未來的恐懼讓他很累了,他在想,自己是時候學著放下了,這個城市裡的一切都不需要他去留戀了,也不值得他去留念了……

    事實上,今天早上他給他一個在美國朋友打過一個電話,他會坐明天最早的一趟班機去美國,而且,他打算以後都不回來了,就留在那邊發展自己的事業。美國畢竟是一個開放的國度,在那裡他也許會找到自己最想依靠的那個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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