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嫂連忙回答說:「少爺的胃有些不舒服,我給他熬了些清粥送過來,誰知我太不小心了,把粥給打翻了。」
「是嗎?」簫連恩眼睛卻看著秋色房門口的地上那些粥,這些粥,何嫂只顧著寬蕭皓龍的心,竟然忘記打掃了。
「少爺說他只想吃魚片粥,我就拿過準備問小姐吃不吃,哪知我笨手笨腳的給打翻了,我這就去把它清理乾淨。」何嫂說完,就準備去找拖把。
「何嫂,你就別忙活了,叫英嫂來弄吧,小心扭了你的腰。」馮蕾說,她是見不得老人家還做粗活的,平日裡,這些繁瑣的家務活她都是吩咐英嫂做的。
「沒事的,這點事我還做得來,英嫂和小蓮去給少爺買魚片粥了,現在這裡就只有我這麼一個老媽子。」何嫂笑著說。
「皓龍,你的胃真的很不舒服嗎?如果真的不舒服就不要吃什麼魚片粥了,早點睡對胃應該更好些。」簫連恩關切地說。這段時間,眼看雷鱗和女兒越走越近,他就覺得對蕭皓龍有些虧欠,因此想格外的對他好一些,算是一種精神上的彌補吧。
「我這就上樓,你們也早點休息。」他的心略微的安定了些,簫連恩夫婦回來了這麼久,秋色應該早就知道他們回來了,可是她的那扇門一點動靜都沒有,也許她還沒有想好怎麼去對他們夫婦說今晚的這件事。雖然紙包不住火,這件事遲早還是會穿幫的,可是躲一時就算一時,今晚平平安安過了再說。
蕭皓龍假裝捂著胃,往樓上走去,誰知道這個時候馮蕾卻說:「等等,皓龍,我看你疼的很厲害的。我記得阿色的房間裡還有一些胃藥,要不我給你拿一點去。」
「夫人,小姐早就睡下了,就不要吵她了,剛才少爺的胃我最清楚,睡一覺就會沒事了。」何嫂馬上給蕭皓龍解圍。
「何嫂說的對,我的胃可能就是今晚酒喝多了,待會睡一覺之後,酒散了,胃也就好了。」蕭皓龍真的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如果這個時候馮蕾去秋色的房間,一看秋色那神色,事情非得立刻抖出來不可。
還在。馮蕾也沒有再堅持,無論她如何的關心蕭皓龍,可是在她的心目中,女兒才是最最重要的中心,因此。何嫂一提到會打擾到秋色,她就把拿胃藥的事情給作罷了。
「皓龍,還有一件事我的現在給你說說,我和董事會的董事們今天下午開了一個會,會議上一致通過讓你加入董事會,我想,下一次的董事會議你就可以參加了。」簫連恩一臉笑容地說。這對於蕭皓龍來說真的是一件好事,以他這個年紀就進入董事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為了讓蕭皓龍進入董事會。他是拿著這張老臉到處的遊說。那些董事們總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答應了。
他這樣做無非是為了秋色。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己女兒從始至終都沒有打算嫁給皓龍,不管失憶前還是失憶後。她都沒有這樣的想過,這個算盤只是自己兩口子在自顧自的打著,就算是女兒上次是答應了,那也只是基於對自己的孝順,女兒真心喜歡的還是雷鱗。
想到現在女兒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和雷鱗之間也沒有什麼差距了,那雷翔也不可能在反對女兒進他雷家的門了,他也就默認了雷鱗這個準女婿。只要女兒喜歡的,他就喜歡。
說心裡話,他是巴望這蕭皓龍做自己的女婿,因為蕭皓龍無父無母,和女兒成家以後也不會離開蕭家,和倒插門差不多,每天一睜開眼睛就可以看見女兒該有多好?可是事與願違,秋色偏偏對他沒有那種感覺,他也不好拿自己做父親的威嚴去強逼女兒,他就只好虧欠皓龍了。這次強行的把他拉進董事會,就算是在事業上拉他一把,給他一點精神上的安慰,因為,他對女兒的心思誰都明白。
簫連恩真的不希望因為秋色和雷鱗的事情讓皓龍一蹶不振,畢竟,他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對他還給予著很大的期望呢。
「我真的能進入董事會嗎?」蕭皓龍無法壓抑內心的激動,不過,這種激動一閃而過,如果簫連恩知道自己對秋色做的事情以後,不要說進入董事會,恐怕宇陽國際都不讓他待下去了。
進董事會曾經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他曾經預想過,如果自己能夠在宇陽國際老老實實的工作十幾年的話,進董事會還是有可能的。他仔細的算了算,他從美國留學回來以後就在宇陽國際上班,他是屬於那種空降部隊,一到宇陽國際就擔任了董事長助理,也就是跟著簫連恩,兩年以後,簫連恩見他可以獨當一面之後,就讓他做了宇陽國際的總經理,事實上,他在宇陽國際的時間也不過從五年,以這樣的資歷,進董事會顯然是不夠的。
誰知道這樣大的驚喜突然而至,而他已經沒有去承托這種驚喜的力量了,「我進董事會一定費了伯父不少的精力吧,我看,還是算了吧,免得別人在背後說閒話。」蕭皓龍想了想說,反正這事遲早要黃,不如現在就大大方方的給推了。
「皓龍哪,宇陽國際本來就是我們蕭家的,你進入董事會怕人家說什麼閒話?我以後說不定還會把名下的股份轉讓一些給你,你就是名副其實的蕭家人了,說閒話的人不是自打嘴巴子嗎?」看見蕭皓龍對進入董事會的事情表現不是很熱衷,知道他的原因以後,反倒是由衷的欣賞他起來。
他不但遺傳他父親的聰明才智,也遺傳了他父親的忠厚豁達,要不是因為當年的那一念之差,現在的宇陽國際就不是自己一人作戰了,想到往事,他不禁的感慨萬分。
「就是因為我是蕭家的人,所以進董事會的事情是遲早的事情,更不必急在一時,你們早點休息吧,我先上樓了。」蕭皓龍不想再為了這麼無謂的事情說下去了,現在他只想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好好的想一個能夠讓秋色平息怒氣的方法。況且,他對於簫連恩說給他股份的事情很是反感,當年,為了揚風商場那百分之五的股份都要害父親,現在卻說拿出股份給自己,這不是把自己當做小孩子一樣的哄騙嗎?他才不吃那一套呢。
簫連恩也沒有說什麼了,反正事情已經辦妥了,由不得皓龍不接受。
「你不會真的打算把手裡股份分一些給皓龍吧?」一直沒有出聲馮蕾說。
「怎麼,捨不得?」簫連恩不解了,自己的妻子一向都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我們家的錢就算是八輩子也花不完,我怎麼會捨不得?再說,皓龍從小就住在我們家,我看著他長大的,我還想把阿色嫁給他呢。不過,我就是擔心他知道了蕭遠夫婦事情以後,會利用你給他的那些股份興風作浪的話怎麼辦?」馮蕾擔憂地說。
「股份的事情以後再說,我看皓龍這孩子不錯,繼承了蕭遠的所有優點,應該不回去做那麼極端的事情吧?當年發生那樣的事情,並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掌控的,只能怪蕭遠這個人太較真了。」要不是妻子提起,簫連恩幾乎忘記了蕭皓龍來蕭家的始末了。
夫妻兩個對望了一下,然後各自歎了一口氣。
這個晚上,蕭家所有的人都睡得不安穩,包括何嫂。
第二天,蕭皓龍起的特別的早,事實是他一晚上壓根就沒有睡著,睜著眼睛看了一夜的天花板,各種各樣的不好的結局他都想過,想的越多,心底的窟窿就越大,他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讓秋色對他高抬貴手。
他小心翼翼的來到秋色的房門口,輕輕地敲了一下,過了半響,裡面也沒有什麼動靜。他又敲了敲,然後,小聲的說:「阿色,開開門,我們好好的談一談吧?給我這個機會好不好?」他相信,秋色和他一樣,這個晚上是沒有睡著的,此刻,說不定和自己一樣,心裡雜亂不堪。
門突然打開了,秋色早就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如蕭皓龍所料,秋色整晚根本就沒有睡對少。一睡著,就出現了在漪春閣最後的那一幕,她用剪刀對著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在夢中變成了蕭皓龍,有這種恐怖的夢境,她怎麼能睡得安穩了。一整夜就這樣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折騰了一晚。
實在睡不著了,她就起來梳洗,換好衣服準備上班了。可是,時間還早,這麼早起來難免引起父母的懷疑,於是她只好留在房間裡上網。
她已經考慮過了,昨晚發生的事情她和蕭皓龍自己私下的解決,不想扯出父母在其中。因此,知道是蕭皓龍敲自己的房門,她就打開了。
看見蕭皓龍有著很濃的黑眼圈,耷拉著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看來,這件事已經讓他的心裡承受了很重的負擔,秋色的心裡那股怨氣也消逝了不少,惡有惡報,說的沒有錯,就算是沒有懲罰,他的良心早就對他進行懲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