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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斷指 文 / 自由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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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個人在打瞌睡?身邊沒有人嗎?」雷鱗想了想又說:「你們能不能在把他帶離賭場?」

    巴尼看了看賭場四周,所有的人都在賭,就是那幾個巡場的目光也只是落在那些人多的賭桌上,迪馬所在的賭桌根本沒有人願意把視線投注在那裡,他思索了一下,說:「應該可以,把他帶出來以後,再把他帶到哪裡呢?」

    「你們就把他帶到蛇錐,找一個沒有人的山坡,給我卸掉他的一根手指,然後警告他,要他永遠的離開這裡,否則回來一次掉一根手指。」雷鱗的聲音平靜而緩和,讓人感覺不到話中隱含的殘酷。

    而巴尼卻在心裡想:堂堂的一個市長的兒子做起犯法的事情像在講故事一般,這雷鱗也未免太牛了,說實話,他是有些佩服雷鱗的,這雷鱗哪裡像是一個在上流社會混的人?反倒是像他這種在蛇錐討生活的混混嘛。

    「知道了,事成之後再給你打電話。」巴尼說完,就掛斷電話,根本沒有和雷鱗談及報酬問題,因為他明白,雷鱗是絕不會虧待他的,自己去張嘴要,反而顯得小心眼了。

    巴尼把那兩個手下從賭桌邊叫出來,耳語一番之後,三個人朝迪馬的那張賭桌走去。迪馬似乎很熱衷於這樣打瞌睡,三個很明顯腳步聲也沒有打擾到他,他依舊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也難怪,這裡本來就是一個吵雜的地方,幾個腳步聲算的了什麼?

    巴尼用手捅了捅迪馬的胳膊,他感覺有人打擾到他了,悶著聲,懶洋洋地說:「要賭自己找地方玩去,本大爺現在沒有心情奉陪。」他連頭也沒有抬。只是把臉稍微的往旁邊偏了一下。

    巴尼又把他捅了一下,迪馬這下火了,忽地抬起頭,照著他感覺有人的方向用力的一推,誰知道手掌碰到的只有空氣,他打算睜開眼睛再找人算賬,可是後背傳來冰冷的金屬感覺,他聽見一個人用低啞的聲音說:「不許動,我的槍可是沒有長眼睛的。」

    槍?迪馬的瞌睡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忙連聲的說:「別。別,有什麼事好商量,沒有必要動刀動槍的。傷了和氣。」

    巴尼說:「你說的沒錯,不過這裡不是商量問題的好地方,要不你跟著我們到外面找個地方好好的聊一聊吧?怎麼樣?」

    聽完,迪馬感覺自己背後的金屬物又往前抵了一下,那應該是槍頭吧?那他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只好苦著一張臉說:「行。行,我跟你們出去。」這時他才看清楚架著他的是三個人,只是用眼睛輕輕的一掃,就感覺這三個人絕非善類,完了,碰到硬茬了。

    不過,迪馬也還沒有完全的陷入絕望之中,他聽為首的人說這裡不是商量的好地方,就證明事情還有的商量。有轉還的餘地。他想。自己剛剛來這裡的時間不久,根本沒有和人結下樑子,跟自己過不去的頂多是為了財。於是,為了保證自身的安全,他乖乖地跟著巴尼他們往賭場外走去……

    守門的那兩個傢伙看見巴尼他們出來,諂笑著說:「幾位談妥了?祝你們發財囉。」因為他們看見迪馬和他們走得很近,幾個人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

    「謝了。」巴尼點點頭,而迪馬也勉強的笑了笑。

    出了這道門,走了十幾級台階以後,看看前後都沒有人了,巴尼使了個眼色,那兩名手下立刻衝上去,用事先準備好的迷幻藥往迪馬的臉上一噴,他就暈了過去,之後,架著他走出地面……

    四個人,兩輛摩托車迅速的離開海豐路。

    當迪馬被一種冰冷的感覺刺醒的時候,天邊似乎已經有了晚霞,難道已經是黃昏了嗎?

    他搖搖頭,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他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出賭場的大門那一刻,之後就不記得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看了看周圍全是山石與枯草,襯著晚霞的光,顯得有些淒冷,這是哪裡?怎麼這麼荒涼?這幾人把他帶到這種地方想幹什麼?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裡不好的預感慢慢的在身體裡蔓延開來……

    「幾位,要商量事情也不必到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吧?要不我們找一間高級的咖啡館或者是餐廳坐下來慢慢聊,我來買單。」迪馬努力的笑著說,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提議被採納的機會是微乎其微,可他還是說了出來,這裡的荒涼令他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在這裡,他被這個幾人稀里糊塗的要了命該有多冤枉?

    巴尼冷哼一聲,「老子要喝咖啡或者要吃飯來輪得著你請客嗎?」

    「就是,那點小錢,我們大哥根本不會放在眼裡。」他的手下附和著說。

    迪馬實在想不出這幾個為難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聽他們這麼一說,覺得還是為財的可能性大一些,於是說:「幾位想不想發大財?」

    「到底是多大的財?」巴尼饒有意味的問。

    迪馬眼珠子一轉,「一次就可以賺個百來萬,怎樣?」這個世界上,誰也不會嫌錢多。

    果然,巴尼的眼光一亮,追問道:「什麼錢這麼好賺?」

    迪馬一聽有門,馬上從地上爬起來,原來,他一直像待宰羔羊一樣躺在高低不平的地面上。他湊到巴尼耳邊說:「我認識一位雲南的朋友,他手裡邊有大量的白面,他答應我用市面上一折價格給我……」

    「有話大點聲音說,這裡沒有外人。」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巴尼不耐煩的給打斷了。

    迪馬只好小心翼翼的離開巴尼的耳邊,接著說:「我打算買下這筆貨,運往泰國那邊去銷售,而且,泰國那邊的買家已經聯繫好了,如果幾位有興趣的話,算你一份怎麼樣?」

    「原來是販毒,這可是提著腦袋賺錢,本大爺還沒有窮到為了錢連命都不要。」巴尼呸了一口,原來他還真以為從天上掉餡餅了,突然碰到了一條大財路,誰知道卻是這種鋌而走險的生意,他雖然是玩命混生活的人,但這毒他可是從來沒有打算要去碰的……

    迪馬看見這招他們似乎不吃,急忙的又說:「可是我有絕佳的運送渠道,保證一點風險也沒有,只要你們放了我,跟我搭兩趟飛機,我們就五五分賬,本錢都不要你們出。」這是他的底線了,為了保命,吃虧就吃虧吧,沒有什麼能比性命更重要了。

    「什麼運送渠道?說來聽聽。」巴尼的好奇心給吊起來了,他知道運毒的渠道莫非就是什麼人體藏毒和夾帶藏毒之類的,難道還有別的不成?

    「我認識一個大明星,以明星出國巡演的借口,搭乘專門的直升飛機出境,是可以做到萬無一失的……」

    「沒有想到你小子的人脈還不錯,能夠說服大明星幫你運毒……」巴尼邊說邊仔細的看了他一眼,這小子長得尖嘴猴腮的,一看就比自己還奸還猥瑣,怎麼看也不是有大能耐的人。

    迪馬一聽,馬上來了精神,面前的這個橫人似乎動心了,打鐵趁熱的說:「我保證事成之後賺到的錢是你這輩子賺到的最多的一次,那我們就合作愉快?」

    只聽見啪的一身清響,在這山間裡迴盪了很久,迪馬立刻覺得頭暈目眩,臉的一邊傳來鑽心的疼痛,他的第一感覺就是自己又挨打了,完了,自己的利誘並沒有成功。

    「跟你合作愉快怕髒了老子的手,運毒可是被人挖祖墳的缺德事,老子才不屑干了……」巴尼罵罵咧咧說了一陣之後,使了個眼色,兩個手下就向迪馬走去。

    迪馬感覺那兩個人慢慢走過來,一種無形的壓力向他逼過來,他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們,想幹什麼?」

    兩個手下一陣的冷笑,突然從腰間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出來,「你說我們想幹什麼?」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好像,好像,並沒有得罪你們?你們為什麼,為什麼要下這樣的毒手?」迪馬邊結結巴巴的說著,邊往後退去……

    「嘿嘿,那你就好好想想自己做了什麼缺德事,得罪了什麼人。」兩個手下的聲音聽起來陰冷無比,就像勾魂的黑白無常。

    迪馬再怎麼往後退也無濟於事,心裡一緊張,身體的協調度就會明顯的降低,沒有摔跤就是萬幸了,怎麼可能逃脫了兩個人的逼近?他在萬分的絕望之中被他們給逮著了……

    一個按住他的身體,另一個按住他的手,只見刀光一閃,周圍立即傳來豬嚎般的慘叫……一隻斷指濺出了很多的鮮血,在迪馬的手邊流了一大灘,染紅了那些小石塊……

    迪馬陷入了昏迷,巴尼鄙夷的看了一眼,「沒用的傢伙,就他這點狠勁還想運毒?老子這還等於是救了他呢?」

    巴尼從車上取下一瓶純淨水,照著迪馬的臉一澆,他打了個冷戰,幽幽的醒來。人醒了,隨之而來的就是疼痛感,也許長這麼大沒有這麼的疼過,他居然像一個生大病的人那樣的呻吟起來……

    其實,他心裡還是存著僥倖的:還好,自己的命還在,看著面前的這三個人總比看見牛頭馬面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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