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阿虎貓著腰一個人垃圾處理通道那邊找了最高的一棵野生植物藏著,雖然不是很隱蔽,可是隨著夜幕的來臨,不仔細去看的話,還真看不出來那一米多高的青蒿後面藏著一個人。剛剛開始的時候,估摸著時間還早,他還偶爾活動一下手腳,也不至於長時間蹲著造成身體的麻木,但是,八點鐘以後,他就不敢動了,因為華天跟他說過,八點鐘的時候,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會感到玉蘭小區的,因此,八點以後,就是那個人可能動手的時間了。
阿虎對於今晚的行動一直懷著戰戰兢兢的心情,昨天,自己犯了那麼大的錯,要不是大哥有能耐把人都給救出來,車隊就毀在自己的手裡了,這一二十人的前途和自由就全都泡湯了,現在想起來,他還有一陣後怕,這份罪名他真的承擔不起。
今晚,他是懷著將功贖罪的心情留守在這裡,他不能容許自己再犯一點點的過失,要不然他還有何面目去見華天?就這樣蹲著不動倒不是最難受的事情,最難受是這裡髒,野生植物又多,就成了蚊子們的樂園,而阿虎則成為這片樂園裡的美食提供者……
幸虧他早有防備,穿了一件長袖的襯衣,要不然他的兩條胳膊也會像脖子、臉、和手一樣,到處是紅腫的疙瘩,他剛剛抓完這裡,那裡又被蚊子咬了一口,而且,還不能用力拍,一拍就有聲響,有了聲響就怕打草驚蛇了。
夜很安靜,阿虎幾乎可以聽見他小時候在鄉間聽到的蚊蟲的叫聲,他就這樣忍耐著寂寞,和黑夜融為一體,靜靜的守候著時間的流逝,也許由於太安靜的緣故。伴著蟲鳴聲,他漸漸的有了睡意,平時,他這時候正精神著……
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阿虎的睡意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難道老大的預測真的靈了?他瞪大了眼睛,望著通道的入口處,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似乎抱著一個東西。
走近一看,那個高大的身影抱著一個人。他看出正是秋色的身形,想起華天交代過的,不到緊急的時刻不要出面。他就和剛才一樣安安靜靜的待著,甚至於比剛才更小心了,他連呼吸都得控制住,唯恐大口的喘氣引起那個人的警覺,至於蚊子嘛。就讓它咬去,只需要再忍耐幾分鐘,就可以徹底的和它決裂了……
但是,瞬間,阿虎愣住了,老大不是說這件事和麥克有關嗎?怎麼抱著秋色的分明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很美艷的女人?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那個女人有纖細的腰肢,大波浪的卷髮。修長的身形。和婀娜多姿的步法,至於具體的面目,有卷髮的遮掩。加上光線的暗淡,他是判斷不出美醜來,可是男人去判斷一個女人的美醜,往往是從身材去判斷的,有這樣火爆的身材,想必也丑不到哪裡去,這樣一個美女為什麼會跑去害秋色?
只見這個女人吧秋色放在骯髒的地上,藉著暗淡的光線,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下,然後發出一聲滿意的輕笑,「蕭秋色呀蕭秋色,你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吧?不要以為所有的好運都會降臨在你一個人的身上……
你難道不知道嗎?就是你這張精緻的小臉,讓有些人夜不能寐坐立不安嗎?這個人就是我……」
阿虎覺得這個女人的聲音很尖細,尖細到令人感覺這個聲音好像不是從她的聲帶裡發出來的,反倒是像過去那種卡帶有些故障所發出來的聲音,這樣一個火爆的美女怎麼會有一副這麼難聽的嗓子?也許她的聲帶受過傷吧?像這種有惡毒心腸的女人,老天自會有懲罰她的方法,這是阿虎自以為是的解釋。
「你看看你的這張臉,鼻翼微張,鼻尖圓潤,眼尾上翹,眉梢含春,就是一張狐媚的臉嘛,因此,這張臉是萬萬留不得,為了留住你的小命,就不得不犧牲你的這張臉了,哈哈哈……」那個女人發出一陣陰沉的冷笑。
說完,就見那個女人從身上的包包裡拿出一把水果刀來,水果刀在射進來的路燈的輝映下,閃爍著寒光……
阿虎暗道,不好了,他要動手了!他連忙跳出來,大喝一聲:你想幹什麼?
那個女人沒有想到這裡還藏著人,頓感大事不妙,丟下秋色就往回跑。阿虎跑過去看了看秋色,還好,沒有什麼傷痕,他叫了幾聲,可是秋色沒有反應。
他就杵在那裡,追也不是,留也不是,暗自著急:怎麼老大還不過來?
按照常理,他是應該追過去的,可是還人事不省的秋色一個人留在這裡他怎麼能安心?就算是秋色和華天的關係很普通,阿虎也不能任由一個著急熟識的朋友在這裡自生自滅。
權衡了一下輕重以後,阿虎決定留下來,等待著老大,畢竟,秋色的安全問題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這裡到處都安裝了攝像頭,剛才那個女人所做的一幕應該已經錄下來了,既然已經有了證據,還怕她飛天不成?
華天好不容易爬到了公共廁所那裡,扶著蹭著牆壁掙扎的站起來,然後打開水龍頭,往自己的臉上胡亂的拍了一陣之後,感覺大腦清晰了很多,身體的體力也恢復了不少,竟然可以走幾步了……
他想,不知道阿虎那邊怎麼樣了?於是他走出公共廁所,向來的方向走去。
剛要進入大樓的時候,一個身影很快就從樓裡竄出來,這樣速度太異常了,給人的感覺分明就是在逃。華天立刻想到,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抱走秋色的人,一定阿虎他們把她給識穿了,她正落荒而逃呢?
華天在心裡暗罵:幾個沒用的東西,三個男人居然會讓一個女人給跑了!這個身影離他只有五六米遠了,他看的真切,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上次在商場的安檢科的錄像帶上的看到那個女人……
「站住,你跑到哪裡去?」華天使出渾身的力氣大喊一聲,然後攔在她的面前。
誰知那個女人就這麼一推,華天就差點摔倒了,他的迷香剛剛才解了,體力根本還沒有恢復,哪裡會是一個正常人的對手?
等華天站穩了身形,那個女人已經到了三米開外的地方。他又追了過去,可是那個三米的距離逐漸的變成了五米、十米、十五米、眼看著是追不上了。
他這時候好希望小區裡能夠走出一個人來,幫他一把,可是整個小區了安安靜靜的,一個鬼影也沒有看著,現在才十點多,這裡的人未免太早睡了吧?他惱火的想。
他馬上給楓楓打了個電話,叫他們把一個卷髮,身材很高挑的女人給攔下來……
既然人已經不可能追到了,他乾脆就放棄了。他還得去看看電梯裡的情況,和阿虎那邊的情況,不知道秋色現在好不好?
到了電梯口,看見於洋美雪他們還昏迷著,看上去沒有什麼大礙,他就直奔著旁邊的木門大步的走去,體力在慢吞吞的恢復中,現在他已經能夠大步的走路了,只是腳還有些發軟……
「阿虎,阿虎。」他邊走邊叫。
「大哥,我在這裡。」他看見阿虎正抱著秋色向他走過來,而秋色和於洋他們一樣,好像還處在昏迷不醒之中。
「還有人呢?」華天沉著臉問,阿虎真是大意,明明叫他們留下來三個人的,現在卻只看見阿虎一個人,這肯定是那個女人逃走的最直接的原因。他們怎麼能把自己的話當耳邊風呢?
「我叫他們都守在了小區門口。」
「我來之前是怎樣跟你說的,你忘了嗎?」華天語氣很沖的問道。
「我當然沒有忘。原本我也是打算留下三個人的,誰知道這裡的空間太小了,根本藏不了三個人,人一多,很容易就會被發現的。」阿虎有些委屈的說。
聽完,華天仔細的看了看四周,這裡除了些垃圾就是些野生植物,想要藏住幾個人還真不容易,想來是自己先前的失算,錯怪了阿虎,於是緩和一下語氣說:「那個女人到底做了些什麼?」
「她拿了一把水果刀,好像想把秋色的臉給毀了。」阿虎老實的說,那個女人和秋色同為女人,自然明白容貌對一個女人意味著什麼?這樣她都下得了手,證明她真的是恨秋色恨到了極致!
「整個過程給錄下來了吧?」華天把希望寄托在那些攝像頭上,他和阿虎想法一樣,只要有了確實的證據,就不怕找不出那個人來。
「嗯,都錄下來了,我剛剛打開電腦看過,很清晰,不過……」
「不過什麼?」華天很著急,他知道阿虎的話中有話,似乎有什麼不足的地方,不會又是一場空吧?
「不過,那個女人的容貌看的不是很清楚,她戴了一副很大的墨鏡,而且頭髮就遮住了半邊臉,只能看見具體的輪廓。」阿虎說了出來。那個女人真是作案高手,把自己隱藏的好好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