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去十八號公車站呢……」這個借口很好,可以很自然的讓他脫身。
「現在都這麼晚了,你做了一天飛機不累嗎?非得這時候去見華天嗎?重新約在明天見面好不好?」依琳用祈求的目光看著他,希望他能夠改變主意。
「華天說的事情很緊急,我真的要去見他一面,否則,我在這裡睡得也不安心。」雷鱗一邊說,一邊推開依琳,並且把她解開的那顆扣子給扣上了……
「留下來,就當做給我的生日禮物……」她仍舊挽留著。
雷鱗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我們做大事的不可以感情用事……」
依琳失望的站在原地,這個男人的決定是很難改變的,在他的面前,自己總是處於下風,而且是心甘情願的處於下風,「那我等你回來……」
「別等了,我還不知道華天找我是什麼事呢,再說,我還得回家一趟,問問他關於這屆選舉的事情……」說完,雷鱗已經到了門口。
依琳突然衝過去,把雷鱗摟在懷裡,不言不語……
「怎麼了……到底怎麼了……」雷鱗皺著眉頭,依琳很少這樣感情衝動的,他一直認為她是一個很理智的女人,和她在一起想要脫身應該是很容易的事情……現在看來,自己錯了,女人和男人是不同的,在她們的世界裡,情感是佔領著全部的生命……
看來他以後和她真的要保持距離才行,否則真的會出大事的。
「是不是迪馬又來找你的麻煩?」他假裝不明白她的這個擁抱是什麼意思,找了個還算是很關切的借口問道。
依琳很快就明白自己失態了,而且也明白這種失態會把雷鱗推得更加的遙遠,於是放開雷鱗,順著他的話說:「嗯。他原來是賴在這裡不走,現在是隔三差五的出現在這裡,除了要錢,他還說最近有一筆大買賣,做成了就帶我離開這裡,遠走高飛……我想他不可能對我這麼好,我害怕他還有別的目的……」
這件事確實也是困擾著依琳,原先雷鱗答應過幫她解決掉迪馬的,但是他在巴塞羅那,還沒有時間處理這件事。現在他提出來。可見他把自己的事還是放在心上的……想到這裡,依琳的心裡還是暖暖的……
「你放心。我馬上替你解決這件事,而且保證不會和你有什麼牽扯……」雷鱗很肯定的說。迪馬這個混蛋他是要教訓的,這樣做並不全是為了依琳,而是怕依琳受到他的拖累,影響全盤的計劃。
他推門而出。本來準備向往常一樣對著她的額頭輕輕一吻之後再離開,可是想到剛才的那個擁抱。他就放棄了,對她點點頭,毫不留戀的跨出了她的家……
依琳興致闌珊的返回客廳,望著略顯得有些空曠客廳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難道自己注定的不到他的心嗎?
十八號公車站。這裡是離亦風小區最近的公車站,從依琳家出來以後,驅車只要五分鐘就可以到了。現在已經接近午夜了。公車站邊基本沒有什麼人了。在渾黃的燈光下,雷鱗老遠就看見站在那裡猛抽煙的華天。
煙霧繚繞在他的身邊,使看起來有一種虛幻的感覺,就像站在那裡的不是華天的本人,而是雷鱗大腦裡虛存人物。這樣憂愁的華天,雷鱗是沒有見過的。
他露出一抹冷笑。今時今日,他對華天沒有一點點的兄弟情分了,對於他來說,他是樂意看見華天陷入困境的,隔岸觀火的心情讓他很快意。
他緩緩的停下了車,放下車窗的玻璃,「華天,有什麼進來車裡說吧。」
華天走過來,彎著腰,說:「我們隨便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慢慢說吧。」
「還有哪裡比車內更安靜?你進了吧。」雷鱗沒有動,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有什麼事就在車裡談。
他看著華天彎著腰站立在車窗邊,心裡是無比的愜意,他是故意選擇的這一種方式與華天面對面,他喜歡看華天在自己面前彎下腰的樣子,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成功者接受膜拜時的感覺一樣。
以前他是沒有這種比較的**,可是從知道華天一直是喜歡秋色的,但是他仍舊把秋色往自己身邊推,他就會忍不住的這樣想:我雷鱗想要東西是不需要別人謙讓的,你這樣做無非是想證明自己的氣度,這種氣度讓他很有挫敗感。特別是現在,他發現秋色在心中的地位,而華天又無時無刻想染指的時候,那種挫敗感就變成了恨意,這股恨意讓他對往日的兄弟情視而不見。
華天只好打開車門,坐到了他的旁邊。
「什麼事,你就快說吧,我很累了,還想回家休息呢。」他漫不經心的望著前方,眼角的餘光卻把華天那張稜角分明卻散發著擔憂的臉看的清清楚楚。
「阿虎他們出事了,而且事情還不小。」華天決定直截了當的說,更何況,他也不會拐彎抹角的說話。
「是嗎?」他沒有顯得吃驚或者關注,「我不是說過,除了關於秋色的話題,別的我都不想和你談嗎?」這話一說出來,他就佔了上風,事實上,他們在這裡談話,他就會一直處於放風的,華天才是那個有求於人的人,而他可能是那個施捨的人。
「也許……我會……辭職……」華天猶豫了一會說。在來的路上,他就考慮過這個問題,要想雷鱗出面幫忙,這肯定就是問題的關鍵。
現在,那個兇手已經快要浮出水面了,自己也是該功成身退的時候了,再說,還有宜美雪在秋色身邊,他想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去保護她了,如今救出橙皮他們才是最緊要的事情。
「阿虎他們出了什麼事?」有了華天辭職的許諾,雷鱗才關心起車隊的事情來。
「阿虎他們在碼頭幫人接貨,結果被碼頭的人給扣押了。只有阿虎一個人脫身。」
「什麼貨?」雷鱗心裡一驚,接貨?他的第一猜測就是毒.品。
「大批的名車。」
「名車?阿虎他們什麼時候做起了這種買賣?走私的罪可是可大可小的。」雖然不是毒.品,自己的能力有限,把走私的人給弄出來也是很困難的。
「走私的人不是他們,他們只是負責接貨的,而且扣押他們的人暫時不是司法機構。」華天當然明白雷鱗的能力,沒有等他拒絕就把情況清清楚楚的說出來。
「哦,那還好辦些。扣押他們的是什麼人?」只要沒有立案,他還是有能力的。
「坤田實業,也就是於洋家的生意吧。」華天直接說出於洋,他希望雷鱗以最快的時間去找於洋。他看得出來,雷鱗和於洋的交情絕非一般。
他甚至這樣想過,雷鱗不答應出面,他就自己去找於洋,雖然和於洋交情不是很好,也有數面之緣,說到底還是一個熟人,只要有一絲絲的希望,他都得去試一試。
「嗯,是於洋家的生意,不過,於洋這小子根本就不打理生意,所以在坤田實業根本沒有實權,找他不知道管不管用。」雷鱗在想,找於洋不管用沒有關係,自己直接去找於洋的爺爺,這個老頭是父親這屆選舉的最有力的支持者,看在父親的面上,這個忙他是應該會幫的。
「他沒有實權不要緊,只要有實權的人買他的帳就好。」雷鱗說的道理他懂,可是這個理由並不足以去抹殺於洋的實力,畢竟他才是坤田實業未來的主人,誰不給幾分顏面?
「那好,明天我去找他說說這個事情。」雷鱗點點頭,算是答應幫忙了。
「不能等到明天,人只是暫時的在他們手裡,我想天一亮就會移交給司法機構,所以要想救人,現在就得去找於洋,不然就晚了。」華天很急的說。
雷鱗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深夜的十二點了,這會兒於洋這個傢伙可能早就躺在柔軟的床上做美夢去了。
「我現在就給於洋打電話。」說完就按下了於洋的號碼,華天說的沒錯,如果移交給司法機構以後,不要說找於洋,就是找於立恆也沒用了。
他們哪裡想到就是這個時間,於洋剛剛洗完澡出來,一個人在網上瞎逛著,一點點的睡意都沒有,俱樂部裡發生的一切,要不是宜美雪那些巴掌留下的傷痕,他真懷疑自己是做了一場清秋大夢。
回來的時候他是偷偷摸摸的的進的庭院,然後偷偷摸摸的溜過客廳,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只有開門的傭人見過他腫著雙頰的真面目,這個傭人也不敢多問,狐疑的看了一眼之後就回房了。
於洋覺得今晚很慶幸,爸爸媽媽和爺爺都沒有發現臉上的傷,要不人非得嚷嚷著去醫院不可,這還不止,一定會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出是宜美雪干的他們也不會相信,不說出實言吧,他還真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
剛才在俱樂部出來的時候還不怎麼疼痛,這會兒回到家裡了,疼痛似乎變得更劇烈了,不僅僅疼,還有火燒灼一樣的發燙的感覺,他照了照鏡子,心說:這下完蛋了,臉頰腫的都往下垂了,還有顴骨的那一塊地方,有一個很大的淤青,看樣子過了今晚也不會散去,明天要想出門非得戴一副大墨鏡和一個大帽子把臉遮住不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