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東西憑什麼要留下?」以她和於洋的實際關係來說,拿著這份貴重的首飾確實不怎麼厚道,但是,拿著她心裡要踏實許多,就好像自己的使命隨時都掌控在自己的手裡一樣。
先厚著臉皮拿著,以後完成了使命之後再還給余家也不遲。雖然這東西很閃亮,看上去也奢華高貴,自己也非常的喜歡,但是說到底也只是一些堅硬的石頭罷了,又有多少的實際意義呢?從小就享受著富豪生活的宜美雪還真沒有把它放在眼裡。
「我們余家的東西你憑什麼霸佔著?所謂的無功不受祿,你為余家做過什麼?憑什麼去接受這份厚禮?」看宜美雪的語氣跟神情,他就明白想從她手裡把這套首飾要回來似乎是不可能的。
「不要忘了剛剛是你的媽媽親手送給我這個準兒媳婦的,要不你現在馬上給你媽打電話,說我這個準兒媳不稱職,你要解除婚約,我就立刻把它還給你。」美雪把坤包從肩上取下來,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你……你這樣是耍賴。」於洋白淨的臉上氣出紅潮來,兩道濃密的眉毛都快糾結到一起了。他是沒有勇氣去悔婚,這樣的懦弱被一個女人翻來覆去的提醒顏面上確實掛不住。看著美雪重新把坤包放到肩上,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輕易的就讓她把余家傳了幾代的首飾給拿跑了。
「你不要走。」他大叫一聲,伸出手緊緊地拉住她肩上的坤包……
「砰,砰」的兩聲悶響之後,於洋彎下腰捂著肚子,一臉的痛苦樣……
「你不是說無功不受祿麼?我現在就替余家教訓一下你這個沒品的混蛋。」她把自己的拳頭散開,優雅的把坤包往後移了移。看在余家的人對自己不錯的份上。她這次還是只用了六分力。
於洋硬撐著站起來,晃悠悠的朝她走過來,「你給我把……首飾留下了……否則……別想走……」自己短時間內被連打三拳,這口氣怎麼能夠嚥得下去?
「你再走進一步試試,我立刻喊搶劫!到時候你爸你媽你爺爺都會去警察局看你的……」她仍舊站在原地,眼角掛著得意的神色。
於洋果然站住了,不敢再往前一步。
「你不追,本小姐就走囉。」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微笑,揮揮手和於洋告別之後,優雅的轉身。攔了一輛的士,絕塵而去……
於洋看著美雪瀟灑的背影。一臉的無奈於痛苦:這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居然要喊搶劫,她才是真正的搶劫犯!
是這樣有如何?真是到了警察局百口莫辯的是自己,自己怎麼到了她的面前就成了無辜的羔羊了?他萬分沮喪的想。
美雪攔了的士,直接到了揚風商場。小姐留在那裡雖然有華天看著,可她終究還是不放心。
到了秋色的辦公室居然沒有看見她的人。現在是上班時間。小姐會去哪裡呢?
她拿出手機,給秋色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很快就傳來熟悉的聲音:美雪,什麼事?你還在碧玉堂嗎?
「我回來商場了,怎麼沒有看見你的人,你人在哪裡啊?」
「你放心,我和華天在一起,挺安全的。我在三樓男裝賣場。你過來找我吧。」
「呃,我馬上就上去找你們。」她心裡直犯嘀咕:沒事去男裝賣場幹什麼?難道買衣服送給華天嗎?
轉念一想:不對,三樓的男裝賣場都是比較考究的款式,大多數都屬於商務類型的西服。華天一看就不適合這一類的衣服,上次在紅紅坊第一次見到華天的時候他就穿著一套西裝。現在想來,那一套西裝完全把他的光芒給遮掩住了。以至於那時候華天並沒有給她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再說,以華天孤傲的性格,小姐送衣服給他,他是一定不會接受的。小姐也不會笨的用一套衣服去打擊一個好朋友的自尊心。
帶著滿腹的猜測,蹬蹬的直奔三樓。三樓不遠,她都懶得去搭電梯。
揚風商場的三樓美雪其實只是順便的來過的幾次,並不是十分的熟悉。可是要想在三樓找到小姐和華天倒也不是十分的困難。現在的商場已經沒有上午的人多了,在男裝賣場更是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十人穿梭其中。他們兩個人長得這麼打眼,她很快就在一個專賣場的找到了。
只見華天穿著一件天藍色的暗格襯衣有些扭捏的站在試衣鏡前,秋色在一旁仔細的打量著,還時不時的幫他整理領口。小姐真的送衣服給華天嗎?華天真的欣然接受嗎?美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使勁的眨了眨,確認自己看錯之後,暗想:這些舉動未免太親熱了吧?只見秋色又幫華天扯了扯衣袖,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容。這副模樣就像是一對完美的情侶嘛!
她不解的走了過去,「姐,華天不適合穿這些衣服。看他穿的規規矩矩的我就想發笑。」
「誰說這衣服是買給我的?我只是一個試衣服的傀儡而已。」華天不安的扯了扯襯衫的衣角。
「那是買給誰的呀,還的動用我們的呼嘯王來做傀儡?」她聽到傀儡詞語覺得十分的刺耳,華天怎麼會用這麼一個詞語去形容自己呢?似乎華天的語氣裡有幾分的怨氣??
「我買給雷鱗的。還有一個多小時雷鱗就要回國了,我突然記起我從來沒有送過禮物給他,就想在接機的時候給他一份小小的驚喜。你快過來看看,這件襯衫怎樣?好不好看。」秋色笑著說。
「你不是沒有送過雷鱗禮物,只是你忘記了而已。」華天插了一句。
「這件襯衫不錯,顏色深沉,裁剪精細,應該適合雷鱗。」美雪心裡不知怎麼就突然釋然了,「不過,雷鱗比華天略矮一些,穿起來應該有些偏大。」
「不要緊,拿小一號的尺碼就行了。」秋色又退後幾步,看了看襯衣的整體效果。
當華天告訴她雷鱗今天下午就回國了,她才驚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這事給忘記了。也許,在她的內心裡從來就沒有刻意的記起過。
她立刻給雷鱗打電話,問清楚了具體的時間。過後,想了想這一段時間其實自己是很冷落雷鱗的,從來沒有主動的給他打過一次電話,作為一對戀人來說,這是很不合情理的。於是,作為女朋友,就買一件襯衫來補償。
襯衣付過帳以後,大家看了看時間,算算去機場的路程,也應該出發了。現在北海市經濟越來越發達,帶來了一片繁榮的景象,也帶來了時常堵車的煩惱。到達目的地之前,都得合理的安排時間。
美雪喜歡跑車所帶來的快感,秋色又免去了帶著個司機的困擾,三人就乘著那輛炫藍色的寶馬去機場。
華天一直望著車外,一副深沉的樣子;秋色則一直注視著前方,在心裡暗暗地祈禱:待會一定不要讓自己看見那個女人……整天戴著失憶的偽裝真的很痛苦,特別是面對著過去的不堪的時候,這種痛苦顯得尤為的劇烈,彷彿要把她的心一寸寸割開,然後自己再一寸寸的把它給縫合起來。美雪則是最開心的那一個,跑車飛馳的速度讓她想起了於洋挨拳時候的痛苦狀,他的痛苦就是她的愉快,何況自己的包裡還有令他最痛苦最無奈的東西,想必只要這首飾在手裡的一天,他就會寢食難安的過每一天。哈,這算是意外的收穫了。
「雷鱗這次比賽的成績怎麼樣?」大家都去接機,美雪卻沒有聽見任何人談論過關於他比賽的情況。
本來,雷鱗和於洋的關係這麼的要好,她完全可能因為於洋的關係而去討厭雷鱗的,可是她對雷鱗就是討厭不起來,也許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於洋,她對任何一個長的好看的男人都討厭不起來。
「個人賽的第二名。」秋色簡短地說。她是昨天早上才知道的。那時候剛剛公佈了比賽結果,雷鱗打電話告訴她的。
「第二名,不錯不錯,應該會頒發一個銀牌給他吧?」世界級的比賽能夠進入決賽已經不易了,拿到第二名就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她側過頭去看秋色的表情:小姐有這麼一個在各方面都出色的男朋友一定會無比的驕傲和幸福吧!
可是秋色一臉平靜的看著前方,說出這個第二名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和剛才在商場裡幫雷鱗挑選襯衫的認真的模樣判若兩人。
小姐這是怎麼了?她和雷鱗可是半個月沒有見了,難道不應該期待一下或者是高興一下嗎?美雪在她的臉上找不到有關於期待或者高興的訊息,大概小姐還在擔心商場的事情吧?她只能夠這樣去想了。
進入了機場的停車場,大大小小的車輛把本來很寬廣的地方變得有些狹窄起來。美雪剛剛把車子停穩,旁邊又停了一輛紅色的法拉利。紅色的很顯眼,三人都瞄了一眼。
「啊,是依琳。」除了對於洋,美雪對任何人都顯得沒有戒心。她笑著跟依琳打了聲招呼。
「好巧啊,你們來機場幹什麼呀,有人要出國嗎?」依琳表現的也很熱情,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意。
是很巧,今天在機場碰到她。秋色的心裡劃過一絲的疼痛,「不是,我男朋友今天回國,我們過來接機的。」
依琳一笑,「是嗎?那真是巧了,我男朋友也是今天回國,我是來接他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