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有人就喜歡粘著我這個偽小人,那麼這個人又有多麼真實呢?我們都是樹丫上的烏鴉,誰也不要去笑誰黑。」於洋在心裡得意著:男人被形容成烏鴉是沒什麼的,女人嘛,就夠衰的。
他打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美雪頭一偏,很不服氣的,站在原地不願意動。
「還不上車?難道等著我抱你上去不成?」於洋故意露出一個色迷迷的笑容。
「那你就試試看。」美雪立即把拳頭握起,做了個出拳的姿勢,然後用鼻子冷哼了一下:這個於洋真有這份能耐把她強行的抱上車,也許她會高看這個男人一眼。
但是她知道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的,自己一個跆拳道的黃帶,一出手就可以令七八個大男人沒有還擊之力,他於洋憑什麼有這樣的力道去左右自己的行為?
「別,別介呀。你有種就在我這裡打一拳,最好打得重一點,留下血淋淋鐵證之後,就算是你穿得再淑女也裝不了淑女了,到時候我就說你有暴力傾向,我們余家就我一根獨苗苗,自然不會去那我的性命開玩笑,我提出解除婚約,誰也不會怪我。」於洋的這個念頭是突然冒出來的,雖然有些可笑,但仔細想想也不愧為解決問題的好辦法,這樣既不會給雙方的長輩留下壞印象,又可以逃脫爺爺對自己的處罰,順理成章的解除了婚約。
宜美雪當然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婚約如果就這樣的解除了,自己怎樣嫁給他,又怎樣給他生兒子呢?不過,於洋這個笨蛋,居然說出了自己這個卑鄙的計劃。讓自己有了防範之心。
其實於洋不是笨,而是壓根就沒有打算用這個苦肉計,第一,是他怕疼;第二,是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孩子毆打致傷,傳了出去,面子上掛不住。事實上,激怒宜美雪把自己痛打一頓是很容易的事情,她那火爆的個性,就像汽油一樣。一點就著。
「想得美。」宜美雪收起了拳頭,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極不願意的坐到了於洋的車裡。
於洋摸了摸鼻樑骨,得意的笑了笑,一踩油門,他的那輛保時捷就飛奔了出去……透過倒後鏡,看見宜美雪撅著個小嘴氣呼呼的模樣。心情出奇的好,哈。自己終於可以在她的面前強勢一回。不過他就是搞不明白,她這樣的討厭自己,為什麼卻又害怕和自己解除婚約呢?難道也是出於家族利益的考慮嗎?不過,想想好像不可能,宜雪集團的經營主要是面對國際市場,余家根本上不能夠給予什麼實質性的幫助,而且。相比之下,宜家的經濟實力比余家強得多,她實在沒有必要抱緊這棵在她眼裡一錢不值的枯樹。
又看了看宜美雪,秀眉依舊是緊皺著,完美的下顎偏向一邊。應該不願意看見自己這張臉而生產的情緒。他心情好,拿出賽場上的技術來。跑車的車速達到了極致,沿途把一些車輛遠遠地拋在後面。車速所生產的風力也不小,美雪帽簷下的卷髮因為風力而有了活力,如同舞蹈般拍打著她無暇的臉頰,吹彈可破的肌膚在風力的沖刷下顯出一抹的紅潮,就像是剛剛熟透的蘋果,有著粉嫩粉嫩的可愛之氣……
於洋回過頭,看著前方,有這樣一個女孩子做未婚妻,貌似是自己佔了大便宜……
「眼睛不要瞎看,看著前面的路好不好?我可不想因為你的走神而一命嗚呼。」
於洋一笑:原來並不是只有自己在偷偷地看她,她也在偷偷地看自己!這樣的車速對一個普通人來說確實有些可怕,看著她鎮定的樣子,想,她的忍耐力還真的不錯,要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早就嚇得大叫了。
「你放心,就是到了閻王殿,我也不會和你解除婚約的。」於洋哈哈一笑,還是減慢了車速。
「你可不要臭美了,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稀罕過你。」
「這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想看一看你這討厭我的女人有一天和我生活到了一起之後,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經歷。我想,你感覺一定會比我痛苦得多吧?」於洋的嘴角劃過一抹輕笑。
那一抹輕笑在宜美雪看來就是陰笑,怒火騰地一下就升起來了:「就你這種沒品的男人還想讓我跟你過一輩子嗎?你照照鏡子吧,渾身上下沒有一塊骨頭是硬的,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只是履行我的基本責任而已……」
「還說不稀罕我?還沒有結婚就已經想到怎樣去履行做妻子的基本責任了……」於洋故意笑得很壞,去歪曲她的意思。
她大冒光火,「哼,就算是有那麼一天,只要有了小孩……」她馬上就覺得自己失言了,頓時住嘴了。她想起了來的時候小姐叫她要沉住氣的話,自己怎麼就是沉不住氣呢?差點把這個使命就這麼隨隨便便的給說了出來……
「還想到會有小孩呀,那要是有了小孩會怎麼樣,你繼續往下說……」於洋興致似乎被撩撥起來了,什麼居然說到小孩子,這未免太遙遠了吧?他開始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秀眉一豎,瞳孔射出一道亮光,「有了小孩我也會把他給掐死的。」說漏了嘴就只好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說,不過,她的大腦反應真的不錯,來這麼一句不僅僅可以表達她對他強烈的反感,還巧妙的把話題接的天衣無縫。
於洋聽後果然打了一冷戰,面如死灰: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啊,想法也太惡毒了吧?怎麼可以這樣去詛咒一個還不存在的孩子呢?他又看了看她,在她美麗的面孔上還真給他看出幾分猙獰來……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這麼一天的。」乖乖,有這種想法的女孩子他於洋敢讓她懷孕嗎?
美雪不搭話了,把臉側的更厲害,目光癡癡地看著紛紛往後倒退的建築物……言多必失,她不敢開口了,萬一一切衝口而出,怎麼解釋也被認為是得了幻想症,而那個使命完成起來也會更加的艱難。
他們兩個人到碧玉堂的時候,宜玉庭,於立新、於立恆和蘇珍珠夫婦早就到了。幾個人臉上掛著客氣的笑容,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
「於洋納,你和美雪在哪裡玩,怎麼現在才過來呀?」於立新笑著說,神色和藹的一塌糊塗。
「我們剛剛去了一家花店,那裡的老闆娘是我的好朋友,我們知道我媽和爺爺已經選好了訂婚的日子,所以看看花店裡有沒有什麼好的品種可以在訂婚典禮的那一天用得上。」美雪一挽於洋的胳膊,顯得親熱異常,搶著幫他把謊給說了。
她一直都覺得於洋是一個腦袋少根筋的男人,實在沒有什麼說謊的天分,萬一他一瞎說,說出些漏洞來,就不好收場了。
「逛花店啊,是個不錯的消遣。」於立新點點頭,「今天早上王先生給我打電話,說下個禮拜一是黃道吉日,所以呢我就想在那一天給你們辦一個訂婚典禮,親朋好友大家在一起好好的聚一聚。」
王先生是北海市有名的風水先生,精通易學和八卦,於立新在孫兒輩的婚姻上特別的上心,給予了太多的希望,所以從從於洋和美雪的婚約說定了以後,他就托付這個王先生給選一個黃道吉日。誰知道那時候這個王先生並不在本市,出國去了,才把這個訂婚典禮的日期給推後了。
「於老先生想到周全,還請王先生看的黃道吉日。美雪,這下個禮拜一可好?」宜玉庭一臉笑意的望著女兒。
美雪當然看得出這個日子他們已經說定了,現在問她,也只是象徵性的走個過場而已。
「我沒有什麼問題,就看於洋有沒有問題了。」美雪頭一歪,笑容是既有幾分羞澀,又有幾分幸福的模樣。
於洋看在眼裡,心裡的冷汗直冒,於是也趕忙的說:「我會有什麼問題呢?我早就等著這一天呢。」
於立新佈滿皺紋的臉上樂的像開了花一樣的燦爛,「至於鮮花、禮堂的佈置我們會找專門的禮儀公司去辦,你們兩個小的什麼也不要操心了,就和和美美的等那到那一天,出席就可以了。」
美雪一聽,這飯局壓根就沒有她和於洋什麼事,就搞明白還要他們過來幹什麼?
「美雪呀?」坐在她身邊的蘇珍珠笑吟吟的,「這是余家傳了幾代的首飾,你看看喜不喜歡?」她拿出一個半尺見方的首飾盒。
看見這個首飾盒美雪就很自然地想起上次也是在這裡,於洋送給她的那條鑽石項鏈的贗品,心裡閃過一絲的難受。
蘇珍珠看她沒有反應,以為她不好意思接受這麼貴重的禮物,於是就打開首飾盒,「你看,這首飾雖然有幾百年的歷史了,款式一點也不落伍,是當時世界上最出名的設計師設計的。」
盒子剛剛打開一道小縫,就有很強烈的光芒從小縫裡鑽出來。完全打開之後,就見黑色絲絨內裡的盒子裡安安靜靜的躺著一條耀眼的鑽石項鏈,上方還有同一質地的兩個鑽石耳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