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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8:最後的要求 文 / 潘子默語

    爸爸媽媽的吵架聲驚醒了我,從睡夢中醒來,我揉著眼睛走出了自己的房間(重生之怪奇事件薄38章節)。

    「你這個**,敢給我戴綠帽子!」

    「我是**,你又好到哪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有了別的女人!」

    「啪!」

    「啊!」

    「我跟你拼了!」

    桌子翻了,茶几碎了。人影在牆壁上晃動,一會合在一起,一會又分開。牆上的影子總是很奇怪的,有時像長著四隻手的怪物,有時又像是兩隻狗在打架(重生之怪奇事件薄38章節)。

    我怔怔的望著這一切,不時有東西飛過我的面前。我覺得這時候的我應該會哭,應該想哭,可是我並沒有,感覺自己就像在看著別人家的劇情一樣,除了有一些酸軟,竟然連本應該有的恐懼也沒有了。

    「哇!爸爸,媽媽,你們不要打了……」

    一個小女孩淒厲的哭聲在我旁邊響起,我一轉頭,才發現是另一個我。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曲靈害怕……」她穿著和我一樣的衣服,梳著一樣的頭髮,長得一模一樣的小臉。她從我旁邊衝了出去,加入了戰局之中。她想以自己小小的力量,來阻止那崩天裂地的戰鬥。可是她的力量太薄弱了,在互相纏鬥中的大人沒有顧及她,甚至連她的嘶喊也沒有聽見。

    忽地,不知是誰,一條粗大的手臂甩來,恰恰甩到了她的臉上,巨大的力量將她飛甩了出去,她的腦袋狠狠的撞上已經歪倒了的桌角之後,才停了下來。

    「啊,曲靈!你打我的女兒。我……我和你拼了!」

    「不是,要不是你推我,我怎會碰到她。是你!如果不是你和別的男人在外面鬼混,我們又怎會到這種地步。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離婚!離婚!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離……離就離!我告訴你。你休想離了婚後和那個女人過好日子。女兒姓曲,她永遠是你的女兒。離了婚你也要帶著她,那個臭女人,她要是有本事,就讓她跟著你當後媽吧!哈哈……我天天給你在家裡帶孩子我有多辛苦,就讓她也嘗一嘗這種滋味……」

    有血流了下來,流到了眼角,眼前便是一片血紅的顏色。

    在牆上的怪獸影子。還在不停的糾纏著,變化著。世界的聲音也變成了嘶吼聲,嚎叫聲。

    很痛,但是腦袋上的痛,卻遠遠沒有心中的痛和恐懼來得那麼強烈(重生之怪奇事件薄38:最後的要求內容)。

    哭聲已經變得嘶啞,但吼叫還在繼續,這是一個永遠不會停歇,不會醒來的惡夢……

    我不知不覺間,已經把這個哭泣得渾身顫抖的女孩擁在了懷中。

    是的,這是我曾經的經歷。但是沒想到我已經把它遺忘了。在我的記憶中,我只記得父母在爭吵,我在哭泣。而這其中的細節,卻被我徹底的忘記。竟然是……全讓她一個人承受了。

    我擁著她。緊緊的抱著她顫抖的身體,心底裡泛出了又酸又軟的泡泡。

    「不哭,不哭,乖,不要哭……曲靈不要哭,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

    我不擅言辭,但此刻我只想給予這個處於恐懼中的自己一絲安慰,盡我所能的,減少她的痛苦。

    「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

    我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擁著她的肩,用我最溫柔的聲線來撫慰她。

    「一切都會過去,真的?」在我的懷抱中,低著頭哭泣的女孩似聽到了我的撫慰,她停止了顫抖,頭埋在衣服裡傳出悶悶的疑問聲。

    雖然我可以擁著她,但是知道這是重現的過往,還以為她不會看到我呢。見到她竟然不再哭了,我欣喜道:「當然是真的,所以……」

    「所以,所以什麼?所以所有的痛苦都讓我一個人承受,而你卻在外面幸福快樂?」

    她驀然抬起臉,臉上的淚痕猶在,淚光中泛現出的冰冷怨恨卻叫人心怵至極。

    「我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這一刻了(重生之怪奇事件薄38章節)。」她說著,臉上稚嫩的線條也在迅速的變化,很快,就成長成為了少女的臉龐。

    我一驚,冷不防的坐倒了地面,才發現,我也已經由一名小女孩變成了一名少女。

    「你為了擁有重生,擁有新生活,就把我從身體裡剔除出來,把所有的痛苦和怨恨都讓我一人背負。你可有想過我的感受?」

    「我也是曲靈!我也是你!為什麼,為什麼所有的黑暗都讓我一個人來承擔,為什麼我要永遠的生活在恨意之中,為什麼我的世界裡只能是憎恨和怨恨,甚至我本人就是一個憎惡體!」

    「為什麼?」

    「如果你沒有把我剔除出來,我的痛苦就不會如此的強烈。你把我丟棄在這個異世,讓我感受到更可怕的孤獨……爸爸媽媽不要我了,我多麼的孤獨,可是,連我自己也不要我了,那豈是孤獨可以形容的?」

    「你有沒有嘗試過這樣的感覺?有沒有?被世界拋棄還不算什麼,被自己拋棄了,我還有什麼人生可言?有什麼生命可言?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呼吸,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經成為了一縷怨魂……」

    「我是什麼,我到底是什麼!為什麼爸爸媽媽不要我了,連我自己也不要我了。曲靈的名字再不能用,學校、同學、老師、所有的一切一切……」

    「我在這邊,是如同塵埃一樣的存在。而你在那邊,卻把我徹底的忘了。你和古蕭來往,和慕學長來往,甚至連吳貝莉也開始巴結你,叔嬸的刁難再也難不倒你,你一個無父無母的人也能靠著同學的資助生活,甚至連馮林也趕來救你……與我相比,你是天上的雲,而我是地上的泥。可是……」

    「可是,我明明就是你啊。我明明就是你啊!」

    她說著說著,就將臉龐欺近了我(重生之怪奇事件薄38章節)。

    「我等這個機會,很久了。讓你也留在這裡,充當這裡的塵埃與泥土吧。」

    我閉上了眼睛。有淚水從眼角劃出,滴落了下來。

    「好。我和你交換。」

    ****

    其實,有很多的事情,雖然已經被我遺忘了。但是遺忘並不代表著消除,只不過是暫時的掩埋在記憶的土壤底下,暫時不去翻動它。

    當另一個我將她的痛苦重現的時候,這些記憶中經歷的感受,又重新在心中浮了上來。

    看到她哭,我也哭。

    看到她喊,我也想喊。

    看到她恨,我也恨。

    可是,當我的情緒與她的重疊在一起的時候,第三個我,又出現了。

    「曲靈,你已經長大了。歷經了兩世,雖然有些事是注定悲傷和痛苦的,但你不是非要去感受不可。」

    「我知道,面對父母的離異,這種傷痛是無法撫平的。面對叔嬸一家的刻薄,那種寄人籬下的孤獨也不是可以輕易的忘記的。面對在紅龍幫裡的背叛和陷害,你更加無法原諒。可是,你揪著這些不放,結果也只能是使自己無數次的重複在這種種的痛苦之中。」

    「成長,就意味著懂得。懂得有些事情當自己無力去阻止和改變時,就接受它,接受事實,然後,放棄它。放棄對它的執念,放棄對它的報復,放棄所有有關它的一切。」

    「放棄之後,你就得到了平靜。」

    「這時候的你,就算不曾將它遺忘,也不會再受它的滋擾(重生之怪奇事件薄38章節)。」

    第三個我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種很溫暖的光芒,她的眼神就像是一個師長,在她的背後,我隱隱約約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是師父!

    是我的師父,源青師父!

    我捂著嘴,不敢置信的叫,無聲的叫。

    「曲靈,這是我留在你體內的精魂,是屬於烏奧格裡家族遺傳下來的一種精神之力。雖然是我的精魂,但是這部分精魂是沒有靈魂意識的。將它填入你的靈魂中,是為了補齊你的靈魂裡缺失了的那一部分。」

    「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擅自把你的靈魂一分為二,師父也是沒有辦法。你在街頭意外橫死,那個地方恰好是個三岔路口,那時的你怨氣沖天,如果放著不管,你所產生出來的巨大怨氣,就有可能會把你自己反噬。又因為你從小生長坎坷,所以,你幾乎可以說是毫無疑問的會成為黑暗中的一員。」

    「雖然這樣說很不對,當時你遇難之時,師父我就在旁邊看著你,可是我卻並沒有出手救你。「

    「師父逃到這個世界來,是為了拖延貴爵公子奪取烏奧格裡家族力量的時間。而你的經歷,你的命運,甚至是你的劫數,都是我選中你的原因。把你的靈魂切割開來,一來可以使你免於墜落,二來也可有利於儲存我烏奧格裡家族的精魂。」

    「師父是利用了你的經歷,擅用了你的靈魂。很對不起。如果你要怪師父的話,師父也無話可說。只可惜,當你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師父在異世界的原身已經徹底的散去了,師父再不能親口向你說聲對不起,只能在這裡先同你說了。曲靈,對不起。」

    「最後,師父還想請你答應我一件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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