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林的眼睛睜開了,他正盯著那只張開在他頭頂上的手掌(重生之怪奇事件薄35:重墜黑暗海內容)。
丹尼爾的手稍稍一滯,又繼續施力。
在黑暗中,丹尼爾的手指頭彷彿泛出了藍色的螢光,在螢光的照耀下,可以見到他的手掌下冒出了白色的煙氣,那種如同在冰塊上散發出來的煙氣(重生之怪奇事件薄35:重墜黑暗海內容)。
煙氣越來越濃,馮林的臉上也顯出了被凍僵時的青色。突然,在丹尼爾繼續施力的一瞬間,馮林的臉突了出來,扭曲成一個可怕的臉孔。
丹尼爾一怔,手上就頓了下。
他踉踉後退一步,不敢置信的看著馮林。
而我,則在馮林的臉扭曲的時候,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是他!
我心頭猛然一震。
惡意。之前我就感受過好像有他的氣息,但我以為是自己多心,沒想到他真的來了,而且還附在了馮林的身上。
丹尼抓著我的手仍然沒有鬆開,不過他已經感應到丹尼爾傳過來的情緒。
「這是怎麼回事?」丹尼問道。
那邊,丹尼爾感受到手掌下的異常力量,他退後了一步,睜大眼睛緊緊的盯著馮林。
馮林的臉孔在那一瞬間的扭曲之後,又恢復了原樣。但是,他身上的變化還沒有停止。
比周圍的黑暗更深濃的黑氣從馮林的身體裡冒了出來,通過他的嘴,鼻孔,耳朵,一團一團的,像是有份量一樣,冒出來之後就直往下掉。
黑色的氣很快就在馮林的身體周圍堆積了起來。然後,馮林加大了嘔吐的力度,吐出來的黑氣更多,更快。有一些黑氣飄到了光柱照下來的地方,把飄浮在半空中的塵粒也染成了黑色。
黑氣在空氣裡漫延著,朝向丹尼爾(重生之怪奇事件薄35章節)。朝向丹尼,朝向整個地下的空間衝去。
貴爵公子不瞭解惡意的力量,對他們來說。只要是沒有精魂,就不存在著什麼力量。他們對馮林身上的感到不解。同時也感到了一絲恐懼。
「快走!」丹尼喊了一聲。可是已經遲了,看起來好像有份量的黑氣動作卻很快,丹尼轉身之際,已經漫延過他的身體,將他與丹尼爾統統籠罩了其中。
在黑氣漫延過來之後,室內唯一的光線來源,那條從頂上的缺口照下來的光柱。驟然消失了。
眼前一片黑暗。
接著,感覺腳下一空。尚還攬著我的腰的丹尼與我一同往下墜落。
像是落入了黑暗的大海中一樣。
身邊傳來了恐懼的情緒,是丹尼。還有丹尼爾,他在離我們三步遠處的地方,同樣往下墜落著。
一直以來都在控制著別人,掌握著別人生命的至高者,這回嘗到了不同的滋味了吧。
我用力扳開了丹尼仍然箍在我腰上的手。
丹尼的力量比之前微弱了一些,我一扳,身體就離開了他的身邊。
「你……」丹尼睜開了眼睛,手向我伸來。眼裡閃過一絲緊張。
身體仍然在繼續往下墜著,彷彿要一直墜到世界的盡頭。但是我知道,總會有底的,我們總會碰到地面。
這一次。重又來到這無邊無際的黑暗海洋中,我的心情遠遠不同於上一次。即使被黑暗包圍,我也不會感到寂寞、孤獨,也不會有被世人遺棄後的感覺,更不會有恐懼(重生之怪奇事件薄35章節)。
我只覺得,當我落地之時,就能見到他了。
好久沒有見到,現實世界裡的「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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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靈,曲靈,你怎麼還在睡啊?」有人敲了敲我的桌子。醒過來一看,是古蕭,正嘴角叼著一絲笑意,坐在我的課桌前的一個位置上。
我打量了下周圍,自己正坐在教室當中。現在好像是課間休息時間,同學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位置上聊天,也有人進進出出,氣氛很平常。
我眨了眨眼,目光收了回來。
「你怎麼來到這裡的?」我問他。
「走過來啊。」他道。
我一隻手支著下巴,一隻手俯在桌子上。
「我是問,你是怎麼來到白土地之國的。」
「什麼,你怎麼看出來了?」他驚訝的張開嘴。
「教室雖然是一樣的,同學們也一樣,但是如果是平常,見到你與我這樣坐在位子上聊天,那幾個女生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纏著你的機會的。」我伸出食指,點了點坐在不遠處的三個女生。那幾個女生此刻正聚在一起聊著雜誌上的話題,但若是與古蕭比起來,那些雜誌的吸引力自是不夠的。
「呵呵,你真是聰明。」他笑了笑,笑容與真正的古蕭有著明顯的區別。古蕭極少笑,但若笑起來,是屬於陽光燦爛的笑容,就像是烏雲散開後見到彩陽的那一刻。而他,雖然一模一樣的臉,笑起來卻恁是帶著一股屬於黑暗人士獨有的邪惡感。說不清,道不明,就是很邪。
在他笑了兩聲之後,周圍同學的身影便漸漸消失了(重生之怪奇事件薄35章節)。課桌椅也在消失,牆壁分裂,天花板崩塌。黑暗的海水像是雨點一樣紛紛往下落。不一會兒,景致消失,我又重新站在了黑暗的大海底下。
「馮林怎麼樣了?」知道他是借由馮林來到這裡的,我不由的關心一下。該不會這一世的馮林不在幫派械鬥中死亡,而被我連累意外死在這裡吧。
「他沒死,不過有些虛,以後不逞強鬥狠也能活到八十歲。」惡意對別人的生命是漠不關心的。
在死神面前談論別人的健康的確不太合適。我換了個話題。
「上次看到你的時候,不是變成了小孩子的模樣嗎?怎麼現在又是藉著古蕭的形象呢?」
「那小孩是吳莉莉找來的,不經用。」
惡意附身,時間長了對附身的身體會造成很嚴重的傷害。如果身體死了,惡意也只能再找下一具,即使不走,留在那裡能用的也不過是一堆腐肉。
他要的絕不是一堆腐肉,而是一具真正的身體。
「能不能不要再隨便附身了?這樣對社會的影響也不好。」心知這話沒什麼說服力,我也要盡力一說,不然與惡意的暫時同盟立場維持不了多久。
「那些凡人的軀體我才看不上。」他若無其事的道,我聽了卻很高興。
「今天是特地來幫我的?真是多謝了。」
「你是我的,卻被別人帶走了,我是來拿回自己的東西。」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微笑。
「而且,來這裡的人也不只我一個(重生之怪奇事件薄35:重墜黑暗海內容)。」
我一愣,「還有誰?」馮林是被誤會以後被強帶來的,他是附在馮林的身上趁隙進來的,其他人若是沒有貴爵公子的主動帶入,還有誰能來得到這個世界?
古蕭……不可能吧。
「你喜歡這張臉嗎?」他說。
「嗯?談不上喜歡吧。只是熟人的臉,看了多了習慣而已。」
「也是。以後我的臉會比這個更好看的。」
「你的臉?」他現在還是一團黑氣嗎?
「我已經得到了身體的種子,只是還沒有長大,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到現實世界中和你一起了。」
「身體的種子?那是什麼?」
他沒有再回答我的話,也許是不想談。這時,我看到了不遠處飄來的一個光點。漸漸的,光點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大。當它變成一個發光的球體時,我可以透過球體透明的表面,看到裡面的世界。
是丹尼和丹尼爾的世界。
這是惡意的力量,它讓丹尼他們的內心世界被展現出來了。而且,還會重複其中,令他們的印像最深,也最影響他們內心的一部分。
「等等,那是什麼?」
我指了指另一個方向,從那裡也飄來了一個光的球體。裡面靜靜的坐著一個女孩,她閉著眼睛,如同在母體子宮中的嬰兒一般的姿勢。
「原來這裡還有一個。」惡意說。
是貴爵夫人……不,是那個在灰暗堡地下的女孩(重生之怪奇事件薄35章節)。她也被捲入到惡意的隱空間來了。
但是,在她的球體內,空無一物,除了她自己,周圍便連塊背景板都沒有。
「咦,她怎麼連腦記憶都沒了?」惡意道。「一個沒有過去現在未來的人,只能是一片空白了。」
沒有過去現在未來,多麼可憐的人啊。除了是一個只會呼吸的軀體外,連「我」這個意識也沒有了。那真是連「死」也不如。畢竟,死後的人還會有自己的靈魂,還會有屬於自己的「隱世界」。
「可以幫一幫她嗎?」我說。「真想幫幫她。」
「怎麼幫?」
「就是,把他和他體內的精魂……有關她的精魂部分,還給她。」
「精魂,就是靈魂吧?原來這兩個人還有吸取別人靈魂的力量。」惡意砸了砸嘴。「有趣。那我就想進去看一看,他們的靈魂裡都有些什麼。」
惡意牽了我的手。「一起去。」
即使是在他的隱空間內,他也要拉著我一起。我正要點頭,這時候,看到在另一個方向的遠處,又飄來了一個光的球體。
這回,裡面是誰呢?
由於好奇,我們都停了下來。
等到光球體接近的時候,看到上面的畫面,我渾身一震!
「媽媽……媽媽……爸爸……爸爸……」一個女孩坐在球體裡,撕心裂肺的哭。
那是我小的時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