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接過看了,是一首《如夢令.雨後美人蕉》:
昨夜春風催雨,
清新南國大地。
萬樹擁珍珠,
日初分外嬌媚。
尋覓,尋覓,
叢中亭亭玉立。
見了這首詞,丁原更是讚不絕口,現在他不只把姚柔當做讓他消遣的美女了,現在是他仰慕的美才女了。
「小姚,我們廠的報紙就是為本廠全體員工服務,她們的文化程度參差不齊,你這首《如夢令》不一定能讓員工們看的懂,我跟你商量一下,能否把這首《如夢令》給《打工天地》雜誌社,把那《打工四季》交給我們發表。」丁原認為《如夢令》和《打工四季》相比,前者文學性較強,後者通俗性較強。而他就是缺少通俗性較強的文學作品,為此他也曾經傷透了腦筋,今天本來是貪戀女色而接近姚柔,沒想到這無意中發現了一位才女,今後就有了一個通俗性素材的固定寫手了,他的心情是從始以來最開心的心情了。
「這個不行,這是我的原則,計劃給誰就給誰,誰也改變不了我的計劃,你可以約我寫一些其它方面的文章,只要不是《打工四季》。」姚柔也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她不會被任何事物所左右自己的意願,哪怕就是丁原這個曾經救過她的恩人。
丁原心裡突然一冷,面對這位立場堅定的絕世美女,他感覺自己有些不自信了。
「要不我在下一期報刊上,約你寫一篇在本廠工作的感受或見聞,要精神向上的東西,體裁不限,是否可行?」丁原已經不談這首詩了,他也知道,在纏也無益,好在報紙不限體裁,只要多向她約稿,就會有理由和她多接觸,在接觸中慢慢地吸引她。
「好了,天快黑了,我就在下一期寫一篇文章給你,我要回宿舍了,總之,我還是感激你在那天救了我。」姚柔嫣然一笑,向丁原告辭後,就回宿舍去了。
丁原的心情特別的好,第一次正式接觸,雖然降低了自己的自信心,但卻找到了一個可以和姚柔頻繁接觸的好機會,而且也找到了一個徵稿來源。他相信,像姚柔這樣有才有貌的女人,不是一般人能征服得了的,只有在慢慢地接觸中,充分展示自己的才華,讓她對自己心服口服,最後由崇拜而產生愛慕,到那時,不用自己去動腦筋,她就會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又摸出姚柔交給他的《如夢令.雨後美人蕉》來讀,讀著讀著,他感覺越來越好,一口氣就讀了十幾遍,最後自語道:「這美人蕉不就是寫她自己嗎?分外嬌媚,亭亭玉立,真好,讀得真舒坦。」
姚柔回到宿舍,靜靜地坐在床沿上,回想傍晚和丁原的談話,心裡有些後悔,不該答應他的約稿。目前自己的心情還沒有靜下來,林剛背叛自己而帶來的創傷深深抵紮在自己的心窩,她要時間來撫平這次的傷害。她也想起了自己母親的話,至情至孝的男人在這個世界上太少了,林剛就是這類男人,值得你去愛他。可是就連林剛這樣的好男人,也無法抵禦世俗的偏見,沒有守住這個極品男人的招牌,向世俗低頭。
她本是性情中人,按照她的性格,一般不會去答應約稿陌生男子的要求的,除非是工作上的事。就因為丁原對她有恩,才沒有拒絕。其實,丁原的輕佻,已經被姚柔看出來了,只是當時因對外面的男人接觸的很少,開始沒有去注意男人的舉動和行為,待回過神來慢慢細想,就會被看出來。她耶不會因為丁原的帥氣和才氣而會對丁原產生感情,最多也只是把他當一般的朋友和感激的恩人。
姚柔無奈丟提起筆,構思約稿的大綱,到底寫些什麼呢?這還真是為難了她。她從來沒有給報社投過稿,也不知寫什麼體裁的吃香,——什麼。正愁眉不展時,見床頭邊就放著一份《鑫源報》,就拿起來仔細研究,這張內部發行的刊物每星期就出一期,而且內容大部分都是一些廠裡的上層高管活動的報道,以及一些編輯部到各廠各車間班組採集的一些勞動競賽之類的活動,還有各廠所缺崗位的信息。
「這樣的報紙,有誰會願意看啦?還不當垃圾扔掉,算了,不想寫了,謝了也沒有人看,盡浪費我的墨水。」姚柔把《鑫源報》一拋,就洗漱休息了。
丁原在漫長的煎熬中度過了兩天。這兩天,他時時都望著手機,時時都希望姚柔來電話。這都是丁原慣用的伎倆,因他的電話在《鑫源報》上刊登著呢,所有員工都可以得到他的電話,他對任何女孩子,都是採取這樣欲擒故縱的方式俘獲。他雖然認為姚柔不會因他的帥氣、才氣而會對他來電,但因為約稿之事會讓姚柔給他打電話。可是,他失算了,姚柔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第三天的時間也就這樣流失了,他再也坐不住了,要主動出擊了,有兩個方面使他去找姚柔。一是這一期報紙馬上就要排版了,內容仍然是一些枯燥的高管要聞和一些近乎吹牛皮的車間報道,他要找一些新鮮血液,讓報紙鮮活起來;二是他實在抵禦不住姚柔的美麗,無法做到不去有意識、有目的地接近她。
又是一個夏日的傍晚,廠門外仍然是一些三三兩兩、成群結隊的少男少女,丁原來到八廠門口的草坪邊上的休閒廣場,和小河邊的木棉樹下,尋找姚柔的身影。可這次讓他失望了,知道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外面散步的工友們要麼會宿舍休息,要麼到歌廳過夜生活,就是不見姚柔的身影。
廠門外人已經散盡了,還是不見姚柔的身影,丁原惆悵地歎了口氣,正準備回去,卻感到背後有腳步聲。他抱著一絲希望回頭張望了一些,後面卻什麼也沒有,丁原淒然一笑,搖了搖頭。
這時,自己的肩膀被重重抵拍了一下,丁原回頭看時,見是劉勝男站在身後。
「你怎麼跟鬼一樣啊!嚇死人了,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丁原白了劉勝男一眼,用手摸摸胸口,裝作一副下的失色的可憐樣。
「膽小鬼,這麼一下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那你晚上就不走夜路?」劉勝男也白了丁原一眼,「在幹什麼,等我嗎?」
丁原腦子一轉,立即點頭說:「是啊,今天早上就想你想得發瘋,所以一下班就奔著來了,在廠門口一直等你出來,可是等到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了,還沒見你的影子,只好失望地回頭,就在這轉身之際,你卻神奇般地出現了,我們確實是心有靈犀耶,知道我正在這裡等你,等到關鍵時刻才出現啦。」
「怎麼越來越油嘴滑舌了,也越來越離譜了?明明是在的等別人,被我撞見了,還說我們是心有靈犀,我可不知道你在這裡等我,你要是找我的話,還在這裡等幹嘛?一個電話就不可以解決了嗎?」劉勝男心計不多,她也覺得對於是在騙她,她覺得如果對於想她的話,就完全可以打個電話,約到某個地方見面後,玩一玩那,然後就回到他的單身宿舍,何必在廠門口毫無把握地等著她。
「這你就沒有想到咯,不是不想你,也不是不想打電話給你,而是我認為,直接一個電話,太單調了,沒有一點浪漫和激情,我為了創造氣氛,是故意不打電話聯繫你,是給自己一個對你產生一種飢餓狀態的渴望,有了這種望穿秋水的**,就有了一個非凡的愛情情節,這樣那個曲折浪漫、蕩氣迴腸的愛情故事不僅出現了嗎?」丁原還真會瞎編,難怪他能當總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