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感謝這些年對我的關心和照顧,我敬你。」張明霞端著酒,對著鄧冰說,並向鄧冰拋了個媚眼。
「咱倆誰跟誰呀,好,喝,不過我不能一口喝光,只能一口一口地喝。」
鄧冰酒勁上來了,也不顧忌張明霞的身份了。
鄧冰剛要喝,眼睛突然望著張明霞的酒杯,問:「咦,你的酒怎麼有顏色呀,這可不行。」
「我是女人呢,女人不色能吸引住男人嗎?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張明霞故意嗔道。
「那我喝了這杯,我也要色一下。」鄧冰端著杯子,眼睛有些瞇。
「行,喝完這杯,就改色。」張明霞笑道。
接著,她向鄧冰頻頻舉杯,同時也讓鍾彩霞頻頻向鄧冰敬酒。鄧冰在雙霞的輪番轟炸下,也就無暇顧及姚柔了。
姚柔見雙霞和鄧冰喝的正歡,就和申小蓮舉杯:「小申,我們姐妹喝一口,然後我們共同敬一下肖主管。」
肖曉春一聽,立即笑瞇瞇地望著姚柔:「小姚啊,感謝你還記得我這個頂頭上司,你調到倉庫來,我可費了不少心啊,你總不能就用黃瓜汁敬我吧,要不弄點啤酒?」
姚柔臉色一沉:「肖主管,你怎麼想的這麼美呀?老闆都會憐香惜玉,沒有強求我喝酒,你卻來了,難道你比老闆的面子都大,總想凌駕於老闆之上?不要為大不尊,自己作踐自己。」
肖曉春被姚柔一罵,怔在那裡一言不發地望著姚柔,臉紅一陣白一陣。
想發作吧,老闆又在身邊;不發作吧,自己也是堂堂一個倉庫主管,被手下這麼一嗆,自己今後又臉面何存。今天真的是倒了血霉了,開席是被張明霞奚落一番,罵自己是狗,現在又被姚柔罵自己作踐自己。
姚柔這一罵,把肖曉春氣得牙關緊咬,綠豆眼中透著吃人的凶光,這凶光只是因為他的眼小而表露不出來,在他的心裡,暗暗罵道:你這個臭婊子,我不報此仇,不糟蹋你,我肖曉春就誓不為人,糟蹋你後,我還要把你的**放到網上去,讓你今生今世無法抬頭。
想到這,肖曉春也不和誰碰杯,也不敬鄧冰,自顧自地一口將那杯白酒乾了下去。這一干,可把肖曉春害苦了,他也從來沒有這樣一口一杯地喝酒,這回把他嗆得拚命咳嗽,差點把剛才吃下去的菜給吐出來了。
姚柔鄙夷地望了肖曉春眼,想起自己到倉庫裡的這些日子裡,肖曉春如癡呆病人一樣地纏著自己,更像一隻討厭的蒼蠅一樣嗡嗡地叫著,不是鍾彩霞經常來倉庫轉一轉,肖曉春恐怕早就動手動腳了。怪不得肖曉春要姚柔喝酒時,姚柔如此憤怒。
看到肖曉春如此狼狽,姚柔滿臉桃花地笑著,心情愉快地站起來高聲說道:「老闆,張主任,各位,大家舉杯乾一口,我今天能結識這麼多朋友,真的太高興了,祝大家事事如意。」說完,又白了肖曉春一眼。
鍾彩霞見姚柔也活躍起來,自己沒有從推波助瀾的理由,於是也跟著叫道:「小妹說得對,我也為能結識這麼多朋友而自豪,大家一起乾一杯。」
「對了,小姚,你要自罰一杯酒。」鄧冰已經被張明霞和鍾彩霞灌下好幾瓶啤酒,加上開始的兩杯白酒進肚,腦子開始有點混了,話也更多了,見姚柔站起來敬酒,又把注意力轉到姚柔身上來了,腦子裡使勁回憶姚柔進廠後的往事,思想著尋找由頭,突然記起來張明霞給他看的那首詞。
姚柔一聽鄧冰要罰她的酒,心裡一陣後悔,悔不該自己一時興起,把鄧冰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來了,現在他又喝了那麼多酒,最擔心的事就是自己開始預想的那些仰慕活愛慕之類讓自己無法接受的話,說不定比沒喝酒時更難纏了。
「老闆,我哪裡說錯話了,怎麼要罰我的酒呀?倒是老闆您要自罰一杯酒勒。」姚柔見鄧冰也喝得差不多了,猜想他不會去用含蓄言語暗示自己,要說就會明目張膽地講出來,只好以進為退,帶著質問的口氣淺淺一笑,先將鄧冰一軍。
鄧冰醉眼見姚柔那朵粉潤桃花,笑起來就百媚生,心潮澎湃,心跳加速。那桃花般的笑臉在眼前晃來晃去,感覺自己不是酒醉,而是心醉,又聽姚柔反問自己並將自己一軍,立即興奮地辯解說:「姚柔,我今晚沒有說錯,你進廠時,就把我給騙了。」
鄧冰撐著正在打架的眼皮,端著酒杯的那隻手,用肘子撐在桌子上,用另一隻手指點著姚柔:「你在招工表上填寫的是初中文化,還沒有畢業,我看你寫的那首詩,足以證明你是個很有才華的才女,能寫詩的是什麼人啊,高高在上的文人啦,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啦,詩這東西,太深奧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寫得出的呀,你說該不該罰酒,大家說是吧。」
「老闆,你言之差矣,那件事好像和今晚歡聚之事不搭架吧,老闆您倒是要自罰一杯,您要我喝酒就是錯了,這是您前後說話不一致的懲罰,老闆,我說的對嗎?」姚柔仍然面帶微笑,反擊鄧冰。
「對哈,報名表和今晚是不搭架的哈,我喝多了,糊塗了,是要自罰一杯,對不起啊姚柔,我鄧冰就是直來直去之人,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姚柔你別見怪啊。」說完,又是一杯啤酒酒直接下肚。
喝多了酒的人,總是死纏著一個話題不放的,「不對,雖然今晚的歡聚和報名表不打架,但你的報名表和那首詩可是搭架的,你還是不誠信,我還是要罰你,不喝酒,你說罰你什麼?」「你沒喝醉吧。」張明霞見鄧冰拿那個話題不放,忙解圍說。
「沒,沒,沒醉,這,這,這,這點就能能,能,能喝醉我,笑,笑,笑話。」鄧冰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結結巴巴地說著。
「那好吧,那就叫姚柔罰酒,我們都作陪。」張明霞看到鄧冰已經喝得不行了,心想你這樣的性情,過後都記不起來了,乾脆順從一下。
張明霞拿著一瓶礦泉水,交給申小蓮,示意她給姚柔倒上,再示意大家,舉起手中的杯子。張明霞也端起酒杯,另一隻手端起鄧冰的杯子,交給鄧冰。
肖曉春一肚子委屈,看著這些人齊斗鄧冰,但礙於有張明霞,自己不敢插手,只好任憑她們團結一致灌老闆,不過他心裡也有小九九,把老闆灌醉了,就延遲了老闆對姚柔的進攻速度了,客觀上就是給自己更多的空間和時間了,心中倒還是接受這種安排了。
這杯酒下去,鄧冰再也站不起來了,眼皮也直打架,無法撐起來了,手腳也根本不聽使喚了。
張明霞立即吩咐肖曉春和劉志仁,送鄧冰回去。
等包間就剩下四位女士後,張明霞用手挽著姚柔,問鍾彩霞:「你沒事吧?」
「沒事,這點酒,小菜一碟。」
「那就好,我們走。」說完,來到前台埋單之後,就和姚柔、鍾彩霞、申小蓮四人有說有笑地離開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