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柔和申小蓮則在門外等著。
「小姚,今天看你給小鍾500元錢,還她說你每月也給她這麼些錢幫助她,她們家真的很困難嗎?」申小蓮找了個凳子坐下,問姚柔。
「嗯,她丈夫在採石場被炸掉雙手,不能從事勞動,家裡只有靠她在外打工和她公公婆婆在家裡的幾畝薄田里的那一點收入,你說可憐不可憐,我能不幫她嗎?」姚柔用報紙在凳子上彈了幾彈,坐下來回道。
「啊!那個扎斷手的人就是她老公啊?」申小蓮一聽姚柔這麼說,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一時愕然,也沒有過多的考慮這話能不能說出來,張口就問。
「怎麼?你也聽說這件事嗎?」姚柔見申小蓮的那副驚訝的樣子,沒明白怎麼回事。
「不不,我也只是聽說,我和小鍾歲屬兩個省份,可我家跟她家距離那麼近,出了那麼大的事,不可能不會聽說的,只是不知受傷的人是誰,原來是他呀。」申小蓮見姚柔問起,慌忙否認,眼神裡顯出一絲慌亂、內疚和同情、憤懣的神色,只是姚柔不會去注意觀察和揣摩。
原來,那個逃之夭夭的小老闆,就是申小蓮的丈夫,這個絕了良心兜的男人,不但沒有履行鍾彩霞家的賠償責任,而且帶著他的小情婦,將錢款全部捲走,沒有給申小蓮一家老小留下半點存款。
一場事故,就這樣毀掉了兩個好端端的家庭,無助的申小蓮,在村裡人異樣的眼光中,無奈地外出,一是逃避家鄉人的冷眼,二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孩子要人撫養。可自己雖然是高中生,可在那偏遠的大山裡,從沒有見過世面,到了外面又能掙幾個錢呢?最後,沒有辦法,咬咬牙,才跟了肖曉春,而肖曉春也因醜陋而找不到老婆,兩人就各取所需,湊到一塊去了。
姚柔見申小蓮出神了,感覺奇怪,剛才還好好的,她是怎麼啦?
「怎麼啦?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多愁善感起來了?是不是想家裡的老公和孩子呀?」姚柔關切地問。
「老公?那個絕代和天殺是東西,我想他幹什麼?我這一輩子都不想見他,我是想我的一雙兒女。」申小蓮慌忙掩飾自己的失態,趕緊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老公怎麼啦?讓你這麼惡毒地咒他。」姚柔聽申小蓮咒罵自己的老公,就又想起了楊正剛,不知楊正剛身體完全恢復了沒有?現在是否還在百聯上班?是否還是管理大塘清明酒的商超渠道?這次車禍,用去了百聯那麼多錢,不知在那裡過得舒不舒心。
「小姚,你以前是幹什麼的?」申小蓮生拍姚柔緊去追問她的事,弄不好會一不小心洩露自己的那個天殺的老公和小鍾家裡的糾紛之事,於是就錯開話題,轉而問及姚柔,畢竟瞭解姚柔是她搬回宿舍的主要目的。「沒幹什麼,也只是打工而已。」姚柔一聽申小蓮提及自己的經歷,心裡總有說不完的話,可是這些都是不能說的話,也無從說起,加之她和申小蓮並沒有到深交的程度,不可能會想一個普通朋友透露哪怕一丁點的實情,見對方問起,只好敷衍一句。
不說就算了,我雖然是想打聽你的過去,可別出現她是情況沒摸到,反而把自己老公的情況給洩出去。申小蓮心想,在目前自己的精神都集中不了,能打聽到什麼內情來呢?
申小蓮現在不是想打聽姚柔的情況,而是搜腸刮肚地想著,自己如何小心應付她們,不要把自己給暴露了,還有,萬一讓鍾彩霞知道了自己就是肇事者的家屬,自己改如何解釋。
兩人一個在回憶自己的往事,一個在想著如何應付今後可能發生的事情,都沒有說話。
沉默了一會,申小蓮覺得這樣沉默下去,會讓對方猜忌,應當繼續交談一點別的事情,把剛才的窘境淡化。
「小姚,你一個月就一千多元的工資,還要拿500元錢給鍾彩霞,你自己怎麼夠呢?你不考慮自己存點錢以備應急嗎?」申小蓮轉過話題,想看看是否在自己淡化窘境的同時,能否從其他地方找到瞭解姚柔的突破口。
「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古人云: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我只要自己能有掙錢的本事,就一不非要靠這點可憐的工資養活自己不可,二不靠別人或以友情,或以愛情,或以其他方式白送來的錢,我相信我自己不管做什麼,都能養活自己,所以,我根本不考慮現在去存多少錢,也相信自己未來遠不止靠這點工資生活。」
姚柔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這樣想的:我是為了救我心愛的老公,才會來到這個陌生是世界受難,我在家裡的產業和存款,就連這個玩具廠也無法跟我比擬,我還會在乎這點錢,就因為我所有的存款,用在愛人的身體康復之中,導致目前的境況,否則也不會給鍾姐這麼點錢來幫助她,可這件事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不能向外人露出半個字。
申小蓮聽姚柔的話意,感覺到姚柔不是把錢看得很重的人。心裡想著,碰到這種女人,難怪鄧老闆那樣的情場高手都無計可施。
申小蓮也是女人,在她的思想庫裡,女人就是要愛慕虛榮,女人就是要被男人寵愛,女人就是只能靠身體成為吸錢機,吸那些專門喜歡偷腥的臭男人的錢。而那些臭男人也是用錢為武器,肆意玩弄女性,就像鄧冰,雖說是情場高手,其實就是因為他有錢,他為了女人出手闊綽,是一些衝著他的錢而來的女人前赴後繼,像飛蛾撲火般地投向他的懷抱,並不是他有多內涵,有多氣質,有多風度翩翩。
一個既好色,又認為自己口袋中有兩個臭錢而趾高氣揚的人,為了姚柔而牽腸掛肚,費盡心思,喜怒無常,也就不足為奇了,這是申小蓮對鄧冰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