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真糟糕。」跑遍了整個市場,林夏君總算是買到了一籃子東西。這可並不是因為林夏君她不捨得購買材料,她可是很清楚的,自己的長處是陣法和煉藥,不依靠自己的優點,揚短避長結果只能是輸。然而世事通常都不是那麼盡如人意的,當她想起要購買材料的時候,這四千五百名考生裡有許多人早就如同蝗蟲過境一般,將這裡的東西採購得差不多了。
在煉藥、陣法等方面,這群考生可能並沒有林夏君如此逆天,只不過,有了足夠的人數做基礎,已經足以將林夏君能力內的東西一掃而空了。有些材料,不是林夏君還不到資格觸碰,就是林夏君她買不起,三十萬金子的數量看起來很多,但在這些背景雄厚的考生面前,她一個窮山僻壤裡鑽出來的穿越者還遠遠不夠格呢。這些人背後,通常都是一群家族,出一些高手,福延後人,根本不在話下。
「唉……只希望那些逆天的傢伙,不要往我這兒跑吧?」林夏君歎了口氣,心想。緊接著,她便搬起了自己的東西,隨手塞進了空間之中。轉過轉角以後,她便打算要回去了,可是,一個磁性十足的聲音留住了她的腳步。
「林……夏君?」
聽到這個聲音以後,林夏君飛快地轉回了頭。說話的人,竟然真的是她朝思暮想的傢伙。不對,誰對他朝思暮想呢!腦子裡有些彆扭地和自己對著幹,林夏君的口氣自然說不上好了,她看著龍葵雪,道:「怎麼?」
龍葵雪跟著她已經很久了,直到她買完東西準備回去,他才鼓足勇氣走出來——等一下,誰需要鼓足勇氣才能說話了?這位明顯也是走彆扭路線的,於是也有些沖地道:「你居然真的來了?」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林夏君狐疑地道。
龍葵雪聽了,立刻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別來找我,我不會見你的。」
林夏君低下頭,仔細咀嚼了一下這句話,才緩緩抬起頭,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誰為了你來,難道因為你要考清北,我就不能考了嗎?再說,我也沒有想要見你,現在可是你自己來找我的!」
「我……我路過。」
「哦,那再見!」林夏君冷哼一聲,撇下這自說自話的男人不打算再搭理。只是,往前走了幾步,林夏君還是忍不住停留下來,回頭看著他,將自己心底一直埋藏的疑惑問了出來:「那一日,究竟你為什麼忽然變臉?只因為聽到我說……我的名字?」她可不知道,自己來這個昏圖大陸才多久啊,就擁有壞名聲了?再壞的名聲,也不至於當場翻臉吧!
龍葵撇了撇嘴,沒有直接回答她這句話,只是道:「若是和你分在了一個場地之中,別怪我,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林夏君得意地昂頭嘲諷道:「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若說公平對戰,還不曉得鹿死誰手呢!」
「你就那麼有信心?」龍葵雪挑眉。
林夏君點頭,道:「不如這樣吧,你和我……打一個賭,若是我在考核中遇見你,贏了你,就算這場賭是我勝利了。」
「若是我打敗了你,則你輸……哈哈哈,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麼都不懂的傢伙倒是最自以為是。」
「是不是自以為是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林夏君不屑就此和龍葵雪拌嘴,只是輕描淡寫地將它一筆帶過。
「好,這個賭倒是有趣,我就跟你打這個賭。」龍葵雪笑了一聲,又道,「不過,我還不知道,你竟然對打賭這麼有興致?」
「是又如何?」林夏君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直覺自己從龍葵雪的話裡話外都聽到了濃濃的硝煙味道,很是犀利,也很不友善。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個地方讓龍葵雪這麼樣討厭她?她究竟是做錯了什麼?
然而事情很明顯,龍葵雪根本就沒有打算過要讓她知道為什麼。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沒有再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他只是問道:「賭注是什麼?」
「很簡單啊。」林夏君笑著說:「贏家可以差遣輸家做任何一件事,只要是贏家的命令,就不允許不遵守。」
龍葵雪慢悠悠地看著她道:「那待我贏了,便是教你去我床上躺著,你也要照辦?」
或許他的本意是激怒林夏君,不過林夏君可並不在乎這點語言上佔的便宜。她僅僅是對龍葵雪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躺在床上,算一件事。」
「哈哈哈……那麼……」
「誒。」龍葵雪還待再說,林夏君已經打斷了他,「這些口頭的便宜,占來有意思嗎?勝負未分,孰勝孰敗還未可知呢。」
「沒錯,你說得很對。」龍葵雪抿唇,不待再言。他慢慢地將右臂伸出,送到林夏君的面前,大手微微張開,笑道,「那麼,擊掌為誓?」
「擊掌為誓!」林夏君也是一笑,將右掌和龍葵雪的右掌狠狠一拍,發出清脆的聲音。兩隻手掌接觸的時候,兩人俱是一動不動。安靜地握了一會兒,還是林夏君先將右手抽了回來,不緊不慢地道:「不過,有些話還是說在前頭得好。」
「哦?那麼,就請林姑娘不吝賜教。」龍葵雪的眉眼彎彎地勾起,煞是好看。
可惜,林夏君有四位護法隨身,早就看管了美人,絕不輕易遭到美人計的迷惑。她只是微微揚起腦袋,很認真地將龍葵雪由上到下仔細地打量了一個遍。
只見她一雙細睫清秀地微微翹起一個弧度,眼眸如湖,輕巧地蕩漾了一會兒,等到龍葵雪都皺起眉頭,搞不清楚她的目的何在,思索她究竟要說什麼的時候,林夏君總算是肯開金口了。
「你……要是輸了,可不許哭著喊媽媽哦?哈哈哈……」飛快地吐出這句話,林夏君得意洋洋地飛速轉身逃跑了。
龍葵雪望著林夏君離去的方向,嗤笑了一聲,淡然道:「幼稚。」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裡滿是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