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走進房間的時候,小乞兒正在試著下床。可是她的身體太過虛弱了,差點兒就摔到床下。還好藍藍的伸手還算敏捷,接住了小乞兒。
「你沒事兒吧?」驚魂甫定,藍藍趕緊查看小乞兒身上是否有不妥之處。不過除了比較瘦弱之外,小乞兒身上倒是沒有什麼陳舊的傷痕,讓藍藍安心了不少。
「謝謝小姐,我沒事兒。」穿上女兒家的衣裳,小乞兒原來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還微微有些害羞。藍藍不得不感歎衣服這東西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想著之前那個強悍的小猴子,差距也太大了吧?
「你可知道我們帶你到這裡是要幹什麼嗎?」藍藍盡量用很和善的語氣和小乞兒說話,生怕嚇到她。
「我應該知道吧。」吞口唾沫,實在不能怪小乞兒不確定。藍藍的眼神有些炙熱,看著自己的樣子就好像再看一盤上好的肉。可是自己又不是食物,為什麼要那樣看著自己呢?
「那你說說看。」藍藍覺得自己有做怪叔叔的潛質,看著小乞兒瑟瑟發抖的樣子,他竟然是沒來由的暢快起來,真的是惡趣。
「應該和劉四有關。」說到劉四的名字,小乞兒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這麼多年在街上摸爬滾打什麼事情她沒見過,可是劉四家發生的事情太過詭異。只要一想到那個身穿白衣的男子,還有那個一身紅衣的女子,她就很害怕。因為這已經不能用嘗試來解釋了,她甚至認為這已經超越了鬼神。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剛想誇小乞兒幾句,卻發現自己還不知道她的名字。要是直接叫人家小乞兒實在不太禮貌,這才想到要去詢問人家的名字。
「回小姐的話,小乞兒沒有名字。」小乞兒怯怯的看著藍藍。從小就是無依無靠的人,哪裡會有人給她一個名字呢?
「可憐的孩子。」素髻上前把小乞兒抱在懷裡,她是真的覺得小乞兒很可憐。她就算沒有親人卻還有一個名字。可是小乞兒卻是什麼都沒有的。「小姐給她取個名字吧。」
藍藍正有此意,雖然名字這個東西只是一個符號。可是如果你活在這個世界上連個符號都沒有,那還算在這個世界上活過一遭嗎?「素髻既然你這麼喜歡她是否願意做她的姐姐?」藍藍知道素髻其實也是渴望親情的,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對親情的渴望已經被她深深的埋在心底了。現在見到這個和自己同命相連多的小乞兒自然便會心生憐憫,卻也讓她把深埋在心中的那份渴望給激發出來了。
「小姐?」素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不是說她也有親人了?她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是一個人了,這是她從小到大所期盼的事情。現在就近在眼前了,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怎麼你不願意嗎?」藍藍是故意逗弄素髻的,她怎麼會不知道素髻的心意呢?卻是嚇到了一邊的小乞兒,剛才聽到藍藍說要給她一個姐姐的時候,她真的高興壞了。雖然這個姐姐有些凶巴巴的。可是在知道自己是女兒身之後就對自己很好。要是能有她做姐姐該多好,可是她怎麼就不願意了呢?想到這裡小乞兒臉上的表情都跟著變得消沉起來,自己果然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啊。
「我願意,我當然願意!」可沒想到素髻呆愣了一會兒之後卻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一下子跳了起來,生生嚇了藍藍和小乞兒一條。「我有妹妹了!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看著素髻興奮不做作的樣子,小乞兒終於放下心來。看來自己還是有人疼惜的,真好以後她也不是一個人了呢。
「那既然你要做她的姐姐,那就給她起個名字吧。」藍藍也是掩飾不住的高興。素髻跟著自己的時間不算太長,卻是對自己很用心的。所以,見她這樣高興藍藍也跟著高興起來。
「我叫素髻,那麼你叫墨萱可好?」素髻抓著小乞兒,不對應該是墨萱的手緊張的看著她生怕她不喜歡這個名字。
「我有名字了,又有姐姐了。這是我這輩子都不敢想的事情。」墨萱眼中儘是淚水,她真的從來都沒有感到如此幸福過。不過這時候卻有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咕咕。
「嘿嘿,墨萱餓了,素髻去拿些吃的來吧。」剛才只顧著跟墨萱說話了,卻是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是,剛才高興傻了,我這就去準備。」說完隨即就跑出去了,看著她的背影,藍藍真心的笑了。
「慢點兒吃,這些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素髻一邊愛憐的給墨萱夾菜一邊囑咐她吃慢點兒不要被噎到,藍藍則坐在一邊看著茶杯發呆。
「小姐,你不吃一些嗎?」素髻可是記得藍藍從昨晚到現在就沒吃多少東西,白家少爺著急,自家小姐也跟著著急。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不了,你們多吃一些吧。」藍藍有些意興闌珊,今晚她沒想著要跟小包子一起出去。因為從墨萱的話中,她可以聽出這孩子還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墨萱是極有眼力見的,她知道藍藍是在擔心城中的事情。她知道自己沒什麼可以回報藍藍的,但是卻可以把自己見到的事情跟他們說一說,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呢?
「姐姐,我有事情要告訴小姐。」想著墨萱就放下碗筷看著素髻鄭重的說道。
「先吃完飯吧。」藍藍看著墨萱嚴肅的樣子,知道這孩子是被自己的神色給影響了。「這事兒不急。」墨萱這才又拿起碗筷吃起飯來。
飯後素髻收拾了一下有些狼藉的飯桌,墨萱真的是餓壞了。要不是怕她吃壞了腸胃,她大概還要吃上一些吧?沒辦法,餓怕了只要有吃的就是吃到吐也要吃下去。藍藍生怕她有事,趕緊給她塞下兩粒消食的藥丸兒才安心。
「現在可以說說你看到了什麼了。」藍藍坐在搖椅裡,手裡揣著素髻準備的暖爐,沒辦法這天氣變得厲害。她有極畏寒,只能拿出暖爐來給自己一點兒溫暖。
「我一直都在那一帶活動,最近不太平,我就打算找個地方躲起來。劉四家周圍都是些空房子,院牆又不高,我尋思著應該可以爬進去。卻沒想到卻見到了劉四被殺,我躲在隔壁的院子裡都不敢出聲。連呼吸都不敢呼吸,生生的摀住了口鼻。」或許這就是墨萱沒有被迷藥迷倒的原因吧?
「然後呢?你有沒有見到兇手的樣子?真的是怪物嗎?」一連串的問題讓墨萱有些招架不住,不過她還是極力想要表達清楚。
「我只看到兩個背影,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如果不是那天的月光很好,她可能連那兩個人的背影都看不清吧?
「真的有個女人。」素髻沒想到自家小姐這麼靈,一直珠釵就能想到。
「還有嗎?」其實這些已經夠了,藍藍沒想到她們找到的小乞兒會給她們這麼多有用的消息。
「那個女人身上有種很奇怪的味道,我說不上是什麼。不過那個男的很奇怪,都是那個女的說什麼他做什麼。就好像,好像,好像我在街上看那些耍把戲的人玩兒的提線木偶,對就是提線木偶。」想了半天,墨萱才找到一個比較恰當的詞來形容。
「那你可看清劉四是怎麼被吸乾血的嗎?」藍藍接著問道,直覺告訴她是那個男的,可是她還是想聽墨萱親口說說。
「是那個男人!」一想到慘白的月光映襯下的那個白衣男子的背影,墨萱有打了個冷顫。她昨晚就是看到那個才會生生嚇得暈了過去,醒來才會慌不擇路的碰到了小姐和姐姐。是不是自己還應該感謝那兩個人,要不是他們自己現在還是無依無靠的小乞兒。
看來事情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嚴重,聽了墨萱的這番話,藍藍覺得那個男人很可能是一個邪物。看了太多奇奇怪怪的東西,藍藍便認定是誰在豢養邪物。只是那個女人是誰呢?用著魔教專用的迷香,究竟是是為了嫁禍還是那人本來就是魔教中人。總覺得事情不簡單,一個謎團解開了,卻是還有更多的謎團在等著自己。
「好了你們先下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藍藍擺擺手讓素髻和墨萱都下去了,她要把事情好好縷縷,或許應該去小包子那裡等等他。一個人想總是沒有兩個人一起想來的清明的,想著藍藍便朝著院子都去。還是像往常一樣飛上上了圍牆,預備翻牆到七月的院子。
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夜色深沉的可以,藍藍站在圍牆上總覺得夜色中有什麼在窺探自己。那種如影隨形的窺視感,讓她非常不舒服。這感覺從進了南京城之後就有了,一開始她以為只是錯覺,現在看來卻不是那樣的。究竟是誰?目的又是什麼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