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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宿命 文 / 藍藍LL

    夜很靜,藍藍靠坐在軟榻上,今天白天受到的驚嚇太大。她從沒想過一個人可以瘋癲到那樣的程度,秋總管的話還猶在耳邊。字字都如錐心之劍一般,可是她更可憐秋娘。一個自小就失去親人疼愛的孩子,還要被挾持。現在還要知道這樣的真相,她該如何是好?

    「素髻,你去秋娘那裡看一看吧,要是缺什麼東西就送過去吧。」現在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而已,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秋娘。說到底這件事情他們藍家還是有責任的,所以她對秋娘還是有些愧疚的。

    「是,小姐。」素髻出去了,藍藍還在看著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園。她想起了小時候,只要到了這樣的月夜自己都會來著小包子不讓他回家。說還是白天,他們還可以再玩兒一會兒。雖然每次小包子都是皺著一張臉,可是還是會乖乖的留下來。現在這個時候她越發的想念小包子了,要是這個時候他在自己身邊一定會開解自己吧?他總是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以前她總是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可是她知道她真的很崇拜小包子。只要他在就好像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一般,或許自己真的太過依賴他。這個世界總是這樣,不能總是依附別人活著,而是要自己依靠自己的力量努力的生存著。

    今天看到秋總管的種種,她也只是不忍和同情而已。她甚至不敢想像,要是她也變成那個樣子該怎麼辦?其實這次外出以來,她問的最多的還是自己的心。對小包子她究竟是怎樣的感情,她很羨慕爹爹和美人娘親那樣的愛情。她也同情乾爹對美人娘親的想念,甚至還同情皇帝對美人娘親的放手。看著這麼多優秀的人都對美人娘親念念不忘。甚至於今天秋總管的瘋癲也是因為美人娘親。她真的是有些怕了,要是她將來也要面對這樣的事情她該如何取捨?

    藍藍並不是毫無所感的,她只是裝作不知而已。鷹王,武藝,福王,龍吟。她的生命中出現了太多優秀的人。她不否認自己真的心動過。可是那又怎樣?!難道說只要那些人對自己有想法,她就要回應那?搖搖頭,藍藍知道至少在現在她想要的也只是一個人而已,別人她真的是沒有過多的精力去顧及到。不是她無情。相反正是因為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給予回應,不然只會害人害己。她要的只是一份完整的感情,她沒有辦法把自己分成很多份。所以只能選擇『無知』。或許這樣能把傷害降到最低吧?

    看著那輪明月,藍藍忽然想難道這是她和美人娘親的宿命。總是勞碌奔波,然後才能安定。可是只要想到心中的那個人。她還是會覺得很溫暖。這就是愛一個人的感覺吧?小包子你是不是也如同我一樣?

    在南京的某個院子裡,七月正憑窗而立。他被耽擱了,不知道那個傻丫頭會不會怪自己?以她的性格應該會吧?自己答應她的事情卻沒有辦到,她應該會撅著嘴巴埋怨自己吧?就像小時候一樣。看著這個熟悉到不行的房間,他無聲的笑了。藍藍哪裡有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小時候就是個反骨的孩子。藍伯父和藍伯母又是把她寵到無法無天,真不知道她的性格像誰。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踩到腳地下的樣子。現在想想還真的是可愛的緊。搖頭失笑,又把目光移到天上的月亮上。今夜他好想她。他們從來都沒有分開這麼久過,那丫頭總是粘自己粘的緊,要不是藍伯父有時會帶她出門,相信她會無時無刻都在自己身邊的。

    以前還會覺得煩,現在才知道她不在會變得空落落的。就好像心失了一塊兒一樣,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各方勢力已經陸續開始撤離南京,可是他依然不能離開。他知道爹爹在害怕什麼,白家雖然在朝堂上很圓滑,可是還是會得罪人的。這件事情不解決他也不願意去找藍藍,他害怕會連累藍藍。只要可能給藍藍造成危險,那麼他寧願離藍藍遠遠的。

    宋梅表妹終於被送走了,要是被藍藍知道她在白家住了那麼久,一定會吃醋吧?其實自己很喜歡看藍藍吃醋的樣子,她總是那樣大大咧咧的,害自己總是沒有安全感。這一路上太多優秀的人出現,他總是害怕她會被人帶走。從小到大他怕過什麼?不就是某個不安分的丫頭嗎?每每想到藍藍,他總是痛並快樂著。他知道這輩子他是逃不掉了,不過她從來都沒有想要逃跑過。藍藍就算是負擔,也是甜蜜的負擔。

    「阿嚏!」素髻才剛進了門就聽到藍藍一個不小的噴嚏聲,唉自從身上的毒被清除後,小姐的身子就大不如前了。

    「小姐,可是感染了風寒?」素髻不放心的問道正用絲帕掩著口鼻的藍藍。

    「沒有,肯定是有人在念我。」最近她老是打噴嚏,一定是有人在念她。關於這一點藍藍是非常肯定的,因為念人這東西真的是非常神叨的。

    素髻疑惑,不過她聰明的沒有去問藍藍。他們小姐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會說一些奇怪的話,與其浪費腦細胞思考這些,還不如裝作沒聽見。

    「秋娘現在怎麼樣?」還好藍藍還記得正事,剛才讓素髻去看看,她真的是不放心的。

    「不好,整個人呆呆的。」素髻雖然對秋娘沒什麼好感,可是看到她那個樣子,還是會覺得她很可憐。

    「唉,怎麼能好呢?」藍藍歎氣,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讓她怎麼好?「派個機靈的丫鬟去和她作伴吧,我總是害怕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素髻點了點頭出去了,看著素髻的背影,藍藍又不由得歎了口氣。她是自小就認識秋娘的,雖然對她談不上討厭或是喜歡。可是看她現在這個樣子,她真的覺得很難過。這都是造化弄人啊,要是沒有此前種種,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秋娘的悲劇究竟是誰造成的?!是命運嗎?

    秋總管何嘗不是可憐人?藍藍對秋總管的印象還是在爹爹書房裡那個意氣風發的中年人,算起來那應該是秋家堡慘案發生前的一年吧?那時的秋總管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可是那一年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他變成那副樣子呢?她還記得小時候他對秋娘也是極好的,還會時常帶著秋娘到藍家來。要是他真的不喜歡秋娘的話,何必要那麼做呢?

    人心是永遠看不透的,藍藍現在才知道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就像那時的秋總管一樣,他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帶著秋娘去藍家的呢?又是用怎樣的心情抹殺他家人的存在呢?太多的疑問,可是以秋總管現在的狀態又怎麼能回答她呢?她也不願去問,就算知道了真相又怎麼樣?難道逝者還能復活不成?

    第二天一早藍藍接到了秋總管的死訊,或許這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歸宿吧?與其活在這個世界上備受心靈的摧殘,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只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跟秋娘說這件事情,畢竟那是她爹爹啊!

    「小姐,秋娘說有事情要跟您說。」就在藍藍苦惱的時候,素髻帶來了秋娘要見自己的消息。藍藍愣了愣,還是讓素髻去請秋娘了。

    秋娘一身素白的衣衫,臉上也不施脂粉,看著皆是一副清苦的表情。見到藍藍後,秋娘便給藍藍跪了下來,說道:「爹爹縱然做了再多的錯事,還是秋娘的爹爹。他做了那麼多錯事,做女兒的只能替他償還。我在這裡給小姐磕頭了,只是希望小姐能答應秋娘一個請求。」

    藍藍歎氣想來她還不知道秋總管的事情吧?「但說無妨。」

    「秋娘想自此常伴青燈,為那些死去的人祈福,也算是給爹爹恕罪了。」說著又給藍藍磕了個頭。

    「你這又是何苦呢?」藍藍還是於心不忍,秋娘和自己差不多大小,正是大好年華。要是自此常伴青燈,那該是多麼淒苦啊?

    「求小姐成全!」秋娘的態度很誠懇,藍藍知道不管怎麼勸也是沒有辦法的。或許,這樣她的心才能平靜吧?

    「你起來吧,我同意便是。」藍藍又歎氣,好在秋娘並沒有詢問她爹爹的事情。這倒是讓藍藍鬆了口氣,她並不打算告訴秋娘這一切。現在這個樣子是再好不過了,秋娘不知道秋總管的死訊,可是心中還能有份想念。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在陪著自己,這樣就好。

    「謝小姐成全。」秋娘此刻已是無悲無喜,她此生便要給爹爹過錯恕罪了。這樣也好,不必在做棋子,不必擔心自己的小命明天要捏在誰的手裡。對她來說,這或許是最好的歸宿了吧?

    跟藍藍道了謝,秋娘安靜的走出了藍藍的房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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