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溪還手腳冰涼地僵在原地,門就被慕銘升強制著緩緩推開,她手腳無措,踉蹌了一下站在原地,眼睛睜得大大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像是心裡最柔軟最想掩蓋的秘密被撕開,她所有的不恥都暴露在她最敬愛的人眼中【豪門不承歡:慕少,請自重!289章節】。
慕銘升死死盯著她看,看了好半晌之後才將目光移向後面的慕晏辰,那個英挺不凡的身影竟沒有絲毫的膽怯和躲閃,冷眸對上他,薄唇淡然地抿成一條線。
「爸,您過來了。」他淡淡地叫了一聲,極盡禮貌和敬重。
慕銘升的心卻被這一個字逼到狂跳不止,煞白蒼老的臉上肌肉抖動著,眼裡的血絲蹭蹭地冒,他顫抖著握緊了手裡沉重的檀木枴杖,抄起來就朝著瀾溪背上狠狠地掄過去——!!
「彭!」得一聲巨響伴著瀾溪淒慘的痛叫,結結實實地砸在她的肩頸上,她單薄的身影踉蹌了一下險些倒在一旁的鞋櫃上鬮。
慕晏辰的臉色驟變。
他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不顧那再次狠狠掄下來的沉重枴杖,一把將瀾溪抱過來調轉過身去替她擋下!「彭!」得又一聲巨響端端正正的砸在骨頭上,連骨頭都發出脆弱咯吱的響聲,慕晏辰雙臂卻勒緊懷裡的人,將她翻轉過來扣在懷裡,大掌護著她的頭按向頸窩,不讓那劈頭蓋臉狠狠砸下的枴杖傷到她!
身後的劉叔霎時變了臉色,嚇得跑進來阻止著:「先生!先生您別打!別打,會出人命的先生!!哦」
慕銘升此刻卻像是發了狂,心底積累壓抑的暴怒和羞恥釋放出來……他不信自己會有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不信眼前這一切的荒唐不堪,他簡直想打死她,打死這個賤到骨子裡的女人和她肚子裡不成人型的孽種!!
他力道大的很,枴杖在空中掄得獵獵生風,招招致命地砸下去!慕晏辰一言不發地替她擋下這些能要她命的傷,劉叔在旁邊撕心裂肺的喊著,聲淚俱下地勸說,卻仍阻止不了那劈頭蓋臉而下的毒打……
他肩上和背上被匕首和利劍刺穿的傷口被打裂了,嫣紅的血可怕地透過襯衫滲透出來……
最重又最可怕的一下,狠狠地朝著他的後腦掄去,「彭!」得一聲巨響後慕晏辰死死扣緊懷裡的嬌軀,粘稠可怕的猩紅鮮血在他額角蔓延開來……
伴隨著腦子裡的嗡鳴聲,劇痛散開到四肢百骸……
他滿身是血地跟她抱在一起,瀾溪被勒得死緊不能動彈,連呼吸都埋在他頸窩,她悶聲尖叫著,哭著讓父親別打了,腳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被打碎,碎屑濺了一地,她埋在慕晏辰懷裡,那麼清晰地嗅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慕銘升也被慕晏辰額角上淌下來的粘稠鮮血震到了,他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多狠的力氣,可是他不躲,也不放開他懷裡的人,慕銘升知道再朝著頭多幾下下去,那真是會出人命的。
「先生!先生……」劉叔聲淚俱下地求著,好不容易看慕銘升瞪大眼睛,動作緩了,他趕緊跑上去吧慕銘升手裡的枴杖拔出來,丟得遠遠的!
慕銘升一個踉蹌,劉叔趕緊扶住他,顫聲道:「先生您別這樣,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兩個都是慕家的骨肉,您砸哪個不心疼……」
劇痛和眩暈在腦海裡盤旋,慕晏辰薄唇緊緊抿著讓自己保持清醒,一雙深眸裡滿是冷靜的清明,他抱緊懷裡失聲哭泣的人兒,頭上淌著血面向自己的父親,淡淡道:「有什麼都衝我來……她肚子裡還有孩子,別對她動手【豪門不承歡:慕少,請自重!289章節】。」
「……」慕銘升劇烈喘息著,眼睛瞪得大大的,手顫抖著指向瀾溪,「你別跟我說話……我慕銘升沒有這樣的女兒……我教不出這樣的女兒……跟自己的親哥哥,壞了孽種,還敢光明正大地踏進我慕家的們叫我一聲父親!」
「我是怎麼教你的……」慕銘升的口吻裡充滿了剜心般的劇痛,像是心口保護得最好的聖地被挖走了,玷污了,他心裡極度的失望與心痛超過了憤怒,卻只能用憤怒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他手摸索著枴杖,摸不到,隨手抓起了鞋架狠狠地朝他們砸過去,「爸爸是怎麼教你的!!!!」
瀾溪嗚咽了一聲,感覺腰和呼吸再次被勒緊,大掌扣著她的後腦將她埋在頸窩,她渾身劇烈顫抖著,只覺得心痛的感覺將呼吸都哽斷,她卻不能動彈。
手快要將慕晏辰襯衫揪裂。
傷在子女痛在心,慕銘升眼裡的淚水劇烈閃爍著,老眼裡的劇痛掩都掩不住,他踉蹌著倒退一步,劇烈喘息著,卻又被心裡湧上來的那一股極端的羞恥感籠罩,切齒般低吼出兩個字:「荒唐……你們簡直荒唐!!」
懷裡的人兒顫得厲害,慕晏辰閉眸,薄唇摩挲著她的髮絲吻上她的額角,給她最暖最深的安慰,接著低低道:「我先帶你去裡面的房間休息一會,這裡我來應付。」
瀾溪身體顫了一下。
她不是聾子,她能夠聽得出父親的打罵當中透出的心痛,她能夠想像他幾天之內頭髮半白只因為擔心他失蹤的女兒,現在他女兒回來了,找到了,卻……他心裡的震撼痛心,老來悲愴,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爸爸……」推開慕晏辰的懷抱,瀾溪含著淚道,「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真的想過要早些告訴你,告訴你我就不用瞞得那麼痛苦了!可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我怕你就因為這樣再也不要我了……」
滾燙的眼淚潸然而下,她抖得宛若風中的枯葉,低著頭的慕銘升聽了也是渾身一震。
「爸……」
慕晏辰蹙眉,將她拉過來置在懷中,收緊她的腰低低道:「……乖,聽話先去休息。」
說完他便俯身抱起她來,不容她有半點拒絕地大步流星朝裡面的臥房走去,瀾溪不想,她流著淚求慕晏辰再讓她跟父親說兩句話,慕晏辰卻態度強硬,柔聲哄她幾句讓她在床畔躺下,深深吻她一下,這才讓她慌亂激動的情緒穩定下來。
走出去關上門,慕晏辰眸色冷了冷讓自己鎮定下來,這才緩步走出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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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一片狼藉,東西被剛剛慕銘升的一頓打弄壞了不少,他卻只是淡淡掃了一眼,過去把房門關上,接著倒了杯水放在慕銘升面前。
他滿身的血,襯衫上斑駁一片,還有粘稠溫熱的液體順著俊逸的側臉滑下。
可整個人還是那麼俊朗逼人,優雅自若。
「爸,消消氣。」他抬眸淡淡道。
聽到這句話慕銘升只覺得可笑,他冷冷抬眸盯著眼前的人,啞聲道:「消氣?你們做出這種荒唐事的時候怎麼不想著要我消氣?晏辰你好樣的……這件事你們瞞了我多久,嗯?」
眼看著自己兒子身上都是血,尤其是額頭上的致命傷,慕銘升只覺得心裡痛,可又不能表現出來,老臉繃得很緊,想聽聽他到底怎麼解釋!
慕晏辰薄唇淡淡抿著,並不迴避他的眼神,轉身走過去坐在沙發上,雙肘枕上半屈的膝蓋,一副要跟他坦誠相待的模樣。
「這件事原本不那麼確定,如果要從我們確定在一起開始來算,還沒多久。」他一雙深眸裡滿是淡然的沉靜,這讓慕銘升氣都氣不起來。
「你還在撒謊!!」慕銘升臉色漲紅,將茶几拍得震天響,拆了這房子都有可能。
慕晏辰看著他頓了頓,淡淡低啞道:「如果說是喜歡,那從我五年前見她沒多久開始就已經喜歡,到現在,一直沒變。」
「這麼說,我五年前那次犯病開始,你們就在一起了?」
「是曾經在一起過,不過也因為當年你那場病,我們沒再繼續。」
「哼,那現在呢?我聽樓下保安說,你們還打算結婚了?」
「……是。」他猶豫了片刻才承認。
慕銘升死死地瞪著他,眼裡不可置信的光芒越來越強烈,半晌後他啞聲道:「晏辰,你到底是真的瘋了還是在跟我裝糊塗?你們居然想結婚?你還想讓瀾溪把你們倆的孩子生下來?你難道不知道……」
「爸,」慕晏辰打斷他,眸色深深,「你確定你想現在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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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說加更的忘記了,今天補上,這是第二更,待會還有更新,麼麼,愛你們!!月底了求月票支持吶,希望衝刺結局能有個好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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