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間,他大步流星地來到她面前,輕輕觸摸上他的臉,像是要感覺一下她是否真的存在【豪門不承歡:慕少,請自重!280章節】。沒有隔了幾千里遠,她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瀾溪。」慕晏辰的眸深深地凝視著她,低啞地叫了一聲。
這一聲,他叫得毫不確定。
瀾溪水眸裡充盈了溫熱的液體,輕輕貼了一下他溫暖的手掌,還在打著點滴的另一隻手輕柔卻緊緊地揪住他的衣領,將他向下拉。
那熨帖人心的輕柔呼吸,越靠越近汊。
強烈的酸澀和震撼衝撞在心頭,慕晏辰的手顫抖著,像是不敢相信她就在靠自己如此近的地方,直到唇瓣相貼,真實的感覺像電流般竄遍了全身,他健碩挺拔的身影才猛然震顫了一下!修長的手指帶著輕微的顫抖捧起她的臉,試探性地輕柔吻上去,那股香軟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大,慕晏辰心裡緊繃的那根弦才倏然崩斷!!
他喉間發出一聲渴望而狂喜的悶哼,心裡充盈著滿腔的感激瘋狂地重重吻住了她!
長臂將病床上的人兒狠狠撈起來攥緊在懷裡,骨節泛白,像是要將她揉進身體裡面一樣,撬開的齒縫裡夾雜著她淌落下來的鹹鹹淚水,被他狠狠地吞噬!他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見過她了,十天,一個月,或者更久……他只知道這樣蝕骨的思念和煎熬快要將他逼瘋!!他沒有一刻比此刻更想念她,想要揉碎了她的骨血一口一口吞下去,跟她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離朕!
在甲板上,他看著她滿身是血;
他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抵著她的太陽穴;
他看著她徒手抓緊了閃著寒光的刀鋒,擺脫困境朝他義無反顧地跑來!
那一刻,心裡撕裂般的痛,抵達極致。
唇齒交融之間帶了一絲血腥味,不知道是誰的唇破了,抑或是他吻得太用力,慕晏辰只覺得那淡淡的血腥味裡充斥著心疼,狠狠的心疼……他想她,那麼久了。
他的臂膀險些將她勒到窒息。
瀾溪也抱住他,柔軟的雙臂纏緊他的脖子,臉上淌滿淚水。
「……」劇烈的喘息聲從分開的唇間傳來,慕晏辰緊緊抵住她的額,失控的吻落在了她的眉,眼,臉頰,唇角……鋪天蓋地。
瀾溪嚶嚀一聲,身上的痛提醒了她傷口的輕微撕裂。
被淚水打濕的睫毛睜開,顫著看了看他,收緊他的脖子啞聲輕輕道:「不要動了……你身上也滿都是傷,我看到了……」
她完好的那隻手從他墨色的西裝下探進去,清晰地觸摸到他右肩上纏繞的緊繃繃帶,還有後背,胸口,全部都是。
甚至能摸到因為剛剛劇烈的擁抱親吻中,傷口重新撕裂而沁出的濕熱鮮血。
瀾溪眼眶再次狠狠地濕了。
慕晏辰卻絲毫都不管不顧,手掌扣緊她的後頸,抵住她的額啞聲道:「對不起,我回來晚了……怪我嗎?」
瀾溪身體僵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他微微泛白的俊臉,幾天來的瘦削讓他稜角愈發冷冽分明,她記起他臨走前說的那些話,心裡猛然一刺!!
心情,頓時從重逢和獲救的狂喜當中掙脫出來,變成了火辣辣的心痛。
她還記得甲板上爆炸前遇到的那個男人,她記得清清楚楚不會是夢,她換了一個家,一個不肯要她的家,一切的真相都那麼殘忍。
慕晏辰冷眉微蹙,在她柔軟的雙臂從他脖間退下來的瞬間死死收緊她的腰,抵住她的額逼視著她的臉,不容許她退縮抗拒【豪門不承歡:慕少,請自重!280章節】。
「這些天來我脫不開身回國就是因為這件事……來這裡之後我知道一切都會瞞不住,你總有一天會知道,所以不如去面對。只是我沒有想到會是用這種方式讓你知道……」他的呼吸逼近過來,溫柔而霸道地纏繞著她的嘴角,沙啞道,「我寧願親口告訴你,也不該讓你直接看到他們的嘴臉。」
可一切的一切都已成定局,無法再重來。
慕晏辰的口吻裡,滿滿的都是錐心刺骨般的心疼。
「那個時候我要打掉孩子,你去阻攔我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世……可你怕我剛從一個深淵裡爬起來就掉到另一個深淵裡,才騙我說,你不是慕家的孩子?」瀾溪滿眸充盈著淚水,抬眸輕聲問他。
「是。」慕晏辰啞聲回答,與她呼吸交融。
心裡,還是不可避免地一刺。
瀾溪低頭,眼淚落在他懷裡,她想起自己那個時候突然覺得慕晏辰很可憐,她還安慰他……可現在看來那個可憐的人原來是自己。
他至少還有父母,還有家庭。
可她母親已經去世,千里迢迢來到洛杉磯,收穫的不過是一場最慘重的傷害。
纖長白嫩的手指無助地鑽入髮絲裡,緊緊地揪住頭髮,將自己埋首在膝間。
慕晏辰臉色微變,抓開她的手握在掌心裡,按著她的後腦將她按在頸窩裡,泛白的薄唇繼續說道:「你也許還不瞭解你生父所在的家庭,他的妻子是英國皇室貴族旁裔的公主,他理所當然隨姓入贅,傅明朗是他們的孩子。二十多年前他跟你母親的邂逅是一場意外,你母親懷孕回國生下你,他並不知道。他現在即便承認與你之間父女的關係,也不能公開,更不可能因為一個私生女的事實而動搖自己的地位和仕途,瀾溪,明白嗎?」
與其讓她從殘忍的現實裡親身領悟到這些事,不如,他親口來告訴她。
瀾溪埋首在他頸窩,近乎貪婪地嗅著他身上熟悉溫暖的氣息,她的小手從他掌心裡掙脫出來攀上他的肩,慕晏辰便順勢摟緊她的腰,俯首下來重重吻著她耳畔和頸側的髮絲。
「今天要不是我快要死了,他應該永遠都不會見我,永遠不會跟我承認說我是他的女兒,是不是?」瀾溪啞聲問道,努力壓著嗓音裡的嗚咽。
慕晏辰的臂膀摟緊了她。
瀾溪沉默了一會,輕輕掙脫開他的懷抱,一雙美眸因為哭得太厲害而微微腫脹泛紅,她啞聲道:「我想要見他一面,我想問他幾個問題,我們就走。」
慕晏辰深眸凝視著她,半晌撫上她的臉俯首吻了一下,低低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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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監護室。
傅言博頹敗地坐在椅子上,像是失去了渾身所有的力氣。
周邊的人走來走去,人聲腳步聲煞是混亂,甚至連洛杉磯海岸專屬警方人員都驚動了,而從倫敦趕來的皇家律師在和他們溝通,只說是私人游輪運輸貨物,中途不小心發生暴力鬥毆事件從而爆炸,人員的傷亡和貨物損失他們自己來承擔。
警方要求現場探察被拒,雙方正在僵持不下。
皇家律師拉下臉來,冷聲說著要見他們警方領導頭目才肯鬆口讓他們查驗。
傅言博弓身下來,頭埋在了雙手間。
醫生從裡面走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個面色冷峻肅殺的黑衣男子。這種壓迫力讓醫生覺得很是緊張,抹一把頭上的汗說道:「裡面病人情況還好,身體面積%的輕度燒傷並無大礙,腿部……腿部的子彈已取出,沒有傷到筋骨所以不會影響日後行走和正常活動……」
傅言博死灰般的眼底迸出一絲光來,壓抑的心事總算沒那麼沉重了。
醫生依舊弓著身子,很痛苦難受的表情,壓低聲音道:「先生,能不能讓您的保鏢把我腰後面的那把槍撤了?」
傅言博一怔。
他一早就看到了那兩個黑衣保鏢,想也知道是伊莎的功勞,她人未到,事卻先做得滴水不漏了。傅言博冷著臉讓黑衣保鏢後退兩步,問道:「夫人什麼時候到?」
「三個小時後。」黑衣保鏢面無表情地說到。
一切看起來都穩妥了,傅言博擔心的事情也到來——依照伊莎的性子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尤其是在她看到傅明朗的傷勢後,更會是如此。可是……可是……
他蒼老的眸深深看了一眼那間被忽視的病房,那裡也有他至深的牽掛。
她……怎麼樣了?
傅言博起身,手有些抖,極力避開這些親衛朝著瀾溪的病房走去。
一抹肅殺的冷光自他身後閃過,一個黑衣人拉下了耳畔小巧的通訊系統,低低地對著裡面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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