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該注意到他對她那種,突破了兄妹禁忌的疼寵(豪門不承歡:慕少,請自重!055仔細看看我內容)。
如果不是這段時間太過親密的相處,她幾乎都要忘記了他慕晏辰是怎樣生性冷漠的人,他艱澀,隱忍,有著超乎常人的冷靜和智慧,他厭惡和排斥任何人自以為是的靠近與親暱。
十幾年的異國生涯,中秋,端午,甚至春節,他應該都是對著冷冰冰的四面牆壁度過,沒有人給過他溫情,冰冷早就滲入到他的骨髓裡面。
他何曾這樣溫柔地覆身過來問她怎麼了?
他何曾這樣關心她的口味,習慣,甚至髮絲和唇膏的味道?
他何曾耐心地,耗費全部的精力應付她的眼淚和情緒,只為了一張小小的惹哭了她的試卷?
小臉一陣酸澀的痛楚,她還沒有來得及收回目光,就已經與他淡淡垂下來的深眸直直撞在一起,閃躲不得。
「怎麼了?」慕晏辰察覺到她的注意力並沒有在試卷上,低低問道。
壓下心底焚燒般的灼熱,她目光沉靜如水,嗓音裡帶了一絲啞啞的乞求味道:「哥……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像以前一樣。管她,訓她,看她不順眼的時候轟她出去,忙起來把她晾在一邊也沒關係。
慕晏辰霎時臉色一沉,眸子冷冽下來,聽懂了她的意思。
渾身寒冽的氣場如墨水版暈散開來,他薄唇冷漠地抿著,半晌起身,開口道:「渴了麼?我去倒點水過來(豪門不承歡:慕少,請自重!055仔細看看我內容)。」
瀾溪心裡一酸,仰頭:「哥你不要逃避我,我不想再這樣了。」
慕晏辰英挺不凡的身影蒙上一層森冷陰寒的味道,轉身,他冷笑:「不想怎樣?你可以再說清楚一點,直接讓我放棄你,離你遠一點,是這個意思麼?」
她臉上頓時一陣燒,心裡疼得泛酸,抱膝,說不出話。
他俊逸不凡的臉,蒙著冰霜,可怕得不像話。
半晌他緩步走回來蹲下了身,瀾溪感覺到那可怕的氣場襲來,下意識地想要爬起來逃竄,胳膊卻第一時間被攥住,兩個人在地毯上無聲地爭執起來,她一直掙扎不停,慕晏辰眸色一凜,掐緊她的腰抱她過來,單手扣緊她的背貼向自己!
瀾溪還想再掙扎,卻看到他再次因受到刺激而變得猩紅的眸子,心裡狠狠一疼,眼裡冒著水汽固執地別開了眼。
「你知道你現在高三了麼?……瀾溪,再過一年你就該離開這個城市去外面讀書,四年裡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等到畢業工作在社會立足,鬼知道你會在哪裡,會在做什麼。如果再等到結婚成家,哪怕是再親近的兄弟手足都要分道揚鑣!」慕晏辰冷眸凝重得要滴出水來,啞聲說著,「……我若要放你,就是連你一生都要放開了,你懂麼?」
「我知道你難受,可是瀾溪,你看看我——你仔細看看我,難受的難道就只有你一個人嗎?」
他猩紅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她親手刺出來的痛,大片大片的,像盛開的血色杜鵑。
瀾溪抓著他肩膀的小手攥緊,咬唇不說話。
——她的沉默快要將他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