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膳後,龍初夏覺得身子疲乏,睡意一陣陣向她襲來【誤落龍榻:嫡寵冷妃290章節】。小薰伺候她喝下安胎藥後,便勸她上床休息一下。
龍初夏揉揉眉心:「現在睡了,晚上又要失眠了,還是撐撐吧!」
火魔的身影疾速從門口閃進來,瞪視著龍初夏道:「那花家的男人來了。」對花子真,他如今其實已經沒有了敵意,上次在陰陽河幸虧有他阻擋著,他火魔是個恩怨分明的人,花子真的恩情,他記得。只是今日他來勢洶洶,並且二話不說要往裡沖,他命刺蝟們攔阻他,然後他進來通知龍初夏。
龍初夏微微一笑,懶洋洋地靠在窗邊的貴妃榻上,伸手在臉上撫摸了一下,覺得有些寒冷,便命小薰取來絲絨毯子,才對火魔道:「讓他等著。」
「好!」火魔見她一副要睡覺的樣子,便一口應允了,她夜裡經常失眠,睡不好,眼圈都黑了,難得她想睡覺,他就是拼盡了力氣也不會讓人進來打攪她。
有火魔與五隻刺蝟在外面擋著,一時半會花子真也闖不進來【誤落龍榻:嫡寵冷妃290章節】。只是門外卻總是傳來一陣陣的鬧騰聲,龍初夏微微一笑,在小薰耳邊輕聲道了幾句,小薰微笑點頭,轉身出去了。
小薰出到殿外,朗聲對花子真道:「夫人說,若花侍衛是有心來找她幫忙的,請等她安睡起來後再說,若是來搗亂,讓火魔大人們亂棍打出去,並且立刻下令禮部籌備郡主婚禮事宜。」
花子真本來氣勢洶洶,聽了小薰的話頓時焉了,強壓住怒火問道:「那夫人一般睡多久?」
「這說不准的,若是花侍衛一直吵著,她若是睡不著,心情煩躁,一怒之下,會做出什麼決定,那奴婢便不得知了!」小薰聲音宛若鈴聲,隨著微微暖風送至花子真的耳中,在他聽來這簡直就等同威脅。
只是沒有辦法,雖然心中也知道她未必真的會相助靈香嫁給那個混蛋三公子,只是但凡有一絲那樣的可能,他都要阻止。而且,誰知道龍家人心底想什麼?她或許正好討厭靈香,恨不得她嫁給那混蛋呢。
他哼了一聲,瞪了火魔一眼,「跟了這樣的主子,真夠窩囊的你!」
「你小子討打是不是啊?」火魔呲牙裂齒怒道。
花子真倒也不敢在這裡鬧事,遂一屁股坐在石階上,鼓起不說話了。
火魔見他如此,嘿嘿笑了兩聲,「為女人?真不值當!」
「管你屁事!」花子真轉身怒道。
火魔也坐在了他身邊,道:「其實你求主人也沒用,是靈香親自來求主人和太皇太后,說她要嫁給那三公子的,就算主人答應為你勸說靈香,可靈香心結一日未解,她還是會尋法子作踐自己的。"
花子真眉毛糾結在一起,瞪視了火魔頃刻,其實也知道他所言是實話,就算來求龍初夏有什麼用?靈香如今是自己作踐自己。
火魔見他如此模樣,便命刺蝟取來燒酒和下酒菜,阿大笑道:「來,正好昨日剩了些梨花白,咱們一同喝了吧!」
五隻刺蝟,火魔加上花子真,便圍著梧桐樹下的石桌喝起酒來,刺蝟們還沒經歷過愛情,所以不明白花子真的煩惱。但是一群人起哄,並且要聽故事,花子真也藉著幾分酒意,說起了對靈香的感覺。
「我沒想過要娶她為妻,這輩子能在她身邊守護著她便算幸福了,她但凡嫁給好點的男人,我也能接受,可你知道那個江西按察使的三公子是什麼人嗎?我親自去打聽過,此人嫖賭飲,樣樣俱全,而且,他強搶過幾次民女,也曾經涉嫌和一宗謀殺案有關,我想要不是他老子有權,他早死了一百次。」花子真越說越憤怒,把酒杯重重地往桌面上一放,白瓷酒杯溢出了晶瑩的酒液,灑在他手上。
火魔拍拍他的手,「既然你們兩情相悅,為何你不接受她?看著她嫁給其他男人,你心裡就痛快了嗎?」
花子真沉默了一下,輕聲道:「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放屁!」火魔道,「你說自己那麼在乎她,甚至願意用一輩子去保護她,那麼,有什麼比娶她回來給她幸福更完美的?她就算不嫁給這個三公子,嫁給其他男子,但你能保證人家會對她好?你能肯定那人不會是三妻四妾讓她傷心?」
火魔的話讓花子真怔愣了一下,這個,倒是沒想過的。確實火魔言之有理,她遭遇過那樣的事情,世俗男子肯定會視若污點,她以後要真的過得不幸福,自己豈不是也要跟著她難受一輩子?
龍初夏在屋內聽到火魔的話,暗自一笑,這火魔往日裡雖然粗魯,但是說起道理來還是一針見血的。她披衣起身,邁著步子走了出去。
看到花子真此刻著急難過的模樣,她微微一笑:「火魔,你多事。既然是靈香一心要嫁給三公子的,那自然是和三公子情投意合,否則她又豈會為了三公子在門口跪了太皇太后一個時辰?」
花子真見龍初夏出來,霍地起身,衝到她面前,瞪圓了眼睛道:「我知道是你給靈香賜婚的,我跟你說,這門親事我絕對不准。」
龍初夏淡淡地橫睨了他一眼,「你不准?這門親事與你有何關係?為何要你准許?」
花子真語塞,囁嚅道:「我是她的侍衛,自然要保護她。」
「保護她?現在傷害她最深的是你。」龍初夏一句話戳得花子真臉色發白,他一直想要保護她,也是自己先動情的,如今自己卻先抽身逃走,傷害她的人,不是旁人,而是自己。
龍初夏語重心長地道:「以前,我的想法和你一樣,覺得自己與風淩笑不可能在一起,他是皇帝,而我自己身負重任,如何相守?後來我知道一味地逃離只會傷害了彼此,經歷了那麼多事情,有什麼比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更重要?靈香苦苦癡戀風淩笑,後來更是遭遇了那樣的事情,生命給了她那麼多的傷害,你怎忍心在她好不容易站起來的時候給她致命一擊?你自己心愛的女子,莫非真放心交給其他人去守護麼?」
花子真痛苦地道:「我昔日做了那樣的事情,你也知道日後我不定會遭遇些什麼懲罰,勉強要她跟著我,豈不是拖累了她?
龍初夏歎歎氣:「愛情面前,原就不能計較這些事情,況且日後的事誰能知道呢?她是鐵了心地跟著你,便已經做好了和你經歷所有的風雨荊棘的準備,她不是你想像的那麼柔弱的女子,或許日後她會比你所想的更加堅強。」
花子真沉默了,手中握著一杯酒,久久無法飲下,良久,他緩緩站起身來,把手中的酒一口喝盡,沉緩地道:「我知道怎麼做了!」說罷,他放下酒杯,疾步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