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初夏微微側臉看他,似乎有些意外他會坐在她身旁【誤落龍榻:嫡寵冷妃第兩百七十章皇帝的身份章節】。她所坐的位置比較高,而石頭是傾斜的,皇帝坐在略低一點,龍初夏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見之前一直忽略的事情。
她微微錯愕,又再重新打量了他一下,嘴角露出一個清淺的微笑。
她湊近他,嘴角露出曖昧的笑容,道:「皇上,細看之下,你長得很俊美。」
皇帝大吃一驚,連忙退開,警覺地看著她,「你什麼意思?」
龍初夏端坐好,好整以暇地道:「沒什麼意思,單純的一句讚賞。」
皇帝臉色微微和緩,又道:「龍姑娘說要帶朕出來遊玩,就是為了坐在這山坡上看風景?」
龍初夏看著幽靜澄明的天空,那一抹讓人心醉的藍映入心頭,讓人為之心動心悸,她道:「莫非,這風景不美嗎?人生匆匆數十載,什麼東西都抓不住,唯有的只能是把握如今,好生過活,只要懂得欣賞,心存感恩,無論是在皇宮,還是在這山坡上,都是一樣的【誤落龍榻:嫡寵冷妃第兩百七十章皇帝的身份章節】。」
她的意思不難明白,來到這裡,身為一朝皇帝,已經不是尋常百姓的身份,若是她輕易出手為她改動,改動的將會是一朝的歷史。
皇帝聽明白了她這句話,道:「其實你知道中國香港在哪裡?對嗎?」
龍初夏不置可否,只淡淡地道:「或許吧!」
皇帝一把抓住她的手,焦灼地道:「那麼,你既然來到此處,又懂得神通,一定知道怎麼送朕回去的,是嗎?」他說得又快又急,但是自稱依舊是朕,證明做這個皇帝已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龍初夏不著痕跡地掙脫他的手,道:「你是怎麼來的?」
皇帝神情悲苦,嘴角有一抹清冷的苦笑,「怎麼來的?是自願還是被迫,我都不知道。」
龍初夏疑惑地看著他,「怎麼說?」
皇帝冷笑幾聲,道:「其實,從你方纔的神情看出,你大概已經知道朕是女子的身份。」
龍初夏也不驚,只淡淡地點點頭:「沒錯!」
皇帝長長地歎了口氣,「既然如此,我也不妨直說了,我本名叫席姿,在二十一世紀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財務總監,我的男朋友是一家小型企業的老闆,生意剛起步,不是很好。」
她說了這個簡單的開始,龍初夏基本已經猜到事情發展的方向。
皇帝看著龍初夏瞭然的神情,苦笑一聲:「沒錯,就如同苦情戲裡的女主一般,他周轉上有問題,我為他挪用了公款,說好了挪用一個月便歸還賬上,那麼年度查賬的時候,我也能憑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盤完全看不出挪用痕跡的帳。但是,一個月過去之後,他告訴我,那筆錢已經拿去了籌備婚禮,他說要娶我,並且親自去了法國找名設計師為我設計了一套婚紗,嫁衣,是女人一輩子的夢想。我不疑有他,便答應給他多一個月的周轉期,並且再從公司裡為他挪用了一百萬。」
皇帝揚頭看天,天空中明亮的藍影得人眼睛發燙,龍初夏看見她眼中的淚水,已經極力遏制的壓抑。
最後她道:「接下來的事情便很狗血也很合理了,一個月後,他還不上錢,公司馬上要召開董事會準備一年兩度的查賬了。那麼大一筆錢,我是吐不出來的。我跟他說,若是查出來後公司肯定會報警抓我。他很為我擔心,說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我坐牢。他讓我先去一個地方躲一陣子,然後等他公司的資金周轉過來後,再償還給公司,到時候,再跟公司求情,賠償些金錢,公司一定願意從輕發落的。於是我聽信了他的話,跟他上了飛機打算到深圳躲一段時間。他說婚禮一直籌備著,只要等他的資金周轉過來便能和我結婚。他說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的付出,一輩子都會對我好。我那時候還是覺得很幸福,癡傻的幸福。他送我到深圳之前用我的名譽租好的房子裡,我們用過晚飯後他坐了一會便走了,說是公司有要緊的事情。第二天,我醒來後便已經在金國的皇宮裡,一群人湧上來喊我皇上,但是我分明是女兒身,滿朝文武竟然不知道。滿朝文武不知道也就罷了,連後宮的人都不知道,除了當今的太后。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當日太后生了龍鳳胎,由於她是正宮,所以她的兒子順理成章被立為太子。雙胞胎長得很像,若同為男裝或者同為女裝,根本一點都分不出來。太子十八歲那年,皇帝遇刺,雙胞胎一同護駕,皆被刺傷,皇帝駕崩後,太子也薨了,唯獨公主頑強地活了下來,當時不願意放棄到手的江山,硬是對外宣稱死的是公主,而並非太子。」
龍初夏啼笑皆非,「其實你能魂穿過來,證明公主也死了,只是你與公主的磁場吻合,因緣際會,所以才附身在她身體上。當然,你來到這裡很有可能是冥冥中自有主宰。只是,你來到這裡多長時間了?」
「三年了!」席姿沉沉地道。
「三年,那麼之前三年你都不曾想過回去,為何如今忽然想走?」龍初夏好奇地問。
她沉默了一下,道:「帝王其實,我一直都想回去,但是心情沒有這麼迫切,因為當時為了活下來,我頑強地撐住整個局面,到後來知道要回去是不可能了,但是,」她話鋒一轉,「記得兩個多月前,我曾經被人控制麼?當時我的魂魄似乎又回到我初到深圳的那一晚,我看見我男朋友在我睡著後,在我屋內燃點了一盤炭火,鎖死了門窗!」
龍初夏駭然,「你的意思是,你的男朋友謀殺了你?但是,當時你即便熟睡,有人進屋燃點了火炭,鎖死門窗應該會發出很大的聲響,你竟不知道?」
「我依稀記得他走之前給我喝了一杯橙汁,之後我便覺得困意纏身。我當然沒有懷疑,因為一路的舟車勞頓,我也很累,所以便想著是累得困了,直到來到這裡,我都沒有懷疑過他。」
「那麼你回去也沒用,因為你在那個世界已經死了,就算回去也只是一縷魂魄罷了。」龍初夏道。
席姿眼裡含著一抹冷意,道:「我只想弄個清楚,是否他謀殺了我。我想知道三年前的我,是不是一個愚笨得讓我自己都輕賤的人。若他真心待我,我沒有後悔為他所做的一切,但若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陰謀,我也要對自己有所交代。」
「你很愛他吧?」龍初夏若有所思地問道。
「愛,不愛何必在一起?為他做那些事情是我自願的,我不怨怪任何人。這份感情在我心底一直都很看重,我看過他為我定制的婚紗,確實是我夢想的類型,而且造價不菲,我不願意相信他會這樣騙我甚至謀害我。所以,我想回去弄個清楚明白,若他當日是真心待我,我也可安心地回到這裡,繼續我的生活。而經過三年,想必他也應該放下了我,有一位傾心相待的女子和他繼續以後的人生,我不會打擾他。」
龍初夏明白了她的想法,她並非真的想離開,只是想回去弄個明白,若僅僅如此,倒不會對這裡的歷史造成什麼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