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春園內,奕真進了內室以後,便將隨侍的丫鬟婆子們全部驅趕了出去,劉瑛見了,神色嚴峻的問道:「皇兄又有什麼要緊事要說的?」
奕真略帶羞澀的笑了笑:「倒也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但這件事需要你和妹夫同意。」
劉瑛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怪異」的神色,一時竟然有些呆愣。
「我想,讓妹夫把他那個小妾送給我。皇妹你看如何?」奕真也不遮遮掩掩,直截了當的提了出來。
劉瑛神色有些複雜,她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事……不太好辦…至少,得徵求王郎的同意才行。」隨即,又一臉慍怒:「皇兄你是怎麼在想的?她不過是一個商賈之女而已,只不過色相有點出眾罷了,但終究是死不足惜的下賤貨色,你怎麼昏了頭想要她?這事若是傳出去,豈不丟了我的臉?」
奕真神色認真的說道:「皇妹,你皇兄我不是一個好色之徒。徐榮這丫頭,我看她是有大才,她對天下的分析,比我認識的任何一個名士高人還要獨到,這要她是個男兒,恐怕日後是要封侯拜相的。」
劉瑛聽了,不屑的哼了一聲:「哼,就憑她?怎麼本宮看她總是一副呆頭呆腦的模樣呢?那一日,妍妹在一旁衝她直暗示呢,她也不懂,就那份眼力勁兒,本宮還真不信她有皇兄說的那麼神。」
奕真笑了笑:「那是她不適合你們這些婦人之間的明爭暗鬥,你看她來了王家這麼久,也沒跟王家裡的任何一個姨娘或夫人有過多的接觸吧?這種女子,行為端正,品德淑良,在王家當妾真是埋沒了她。」
劉瑛心中不悅:「瞧皇兄把她誇得那麼好,本宮還真不信呢。她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而已,我連想辦法對付她都懶得。」
奕真嘴角依舊掛著一抹微笑:「皇妹,你就當是皇兄唯一一次求你吧,別的人你先莫要去多言,你就先給王玄那小子通通氣,這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不過暫且這次不能帶,等我下次回來,最多半年時間,我就領了她走。」
劉瑛皺緊了眉頭:「皇兄?你這是打定主意搶人了?」
奕真愛憐的想摸摸她的發頂,但又似乎意識到妹妹已經長大嫁人了,便縮回了手,說道:「皇妹,皇兄是信任你才把這些話跟你說了,你若是心裡還有皇兄,便先替皇兄把人照顧好,日後皇兄會感謝你的。」
劉瑛想到如今兄妹兩人已經有了生疏的感覺,有些不高興道:「咱們倆本就是骨肉兄妹,談什麼感謝不感謝的。只是……皇兄你如今便這麼護著她,莫不是被她迷昏了頭?這小狐狸精……怎麼能讓你動心的呢?」
奕真抿嘴笑了:「莫要這麼說,皇兄說過了,難道皇妹心目中的皇兄會是那貪好美色的人?」
劉瑛低頭想了想,又低聲說道:「可是,她畢竟是王郎聘娶回來的妾室,本宮還特地要替皇兄照顧她?唉,真不知道到時候外人會怎麼說我。」
奕真淡淡的說道:「外人怎麼看咱們根本沒必要介意,更何況,日後她被你皇兄我帶走了,你不也省點心了嗎?好歹她相貌不比皇宮裡的美人們差,你就不怕今後你的王郎被她給纏得死死的?」
劉瑛佯怒道:「本宮才不擔心呢!皇兄,你方纔還說你不貪求美色的,如今這番話可是出賣了你的心思哦?」
奕真瞇了眼,坦然的說道:「我是不貪求美色,但是沒想到呀,這徐榮丫頭可是才貌雙全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劉瑛終於點了點頭:「好,那我今晚便將這事告於王郎,他是個還算本分的男人,應該不敢拂逆了咱們皇家提出來的要求。哼,真便宜了那隻小狐狸精!」
奕真提醒道:「日後你還要待她好一點,多照顧照顧她,畢竟她年歲還小……」
「好啦,本宮知道分寸的,皇兄你也真是,這事都還沒說定呢,你就等不及要護短了。」
…………
是夜,劉瑛和王玄擁著躺在榻上,劉瑛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這事告於王玄:「王郎啊,今日皇兄跟妾提了個要求,還要王郎你同意呢。」
王玄愛憐的撫摸著劉瑛凌亂的長髮,微笑著說道:「什麼要求?愛妻的兄長便是我的兄長,有任何吩咐只管說便是了,況且我還比不上他呢,他能提出什麼要求?」
劉瑛便放下心來,說道:「其實,妾的皇兄是看上了你那個充當偏房的徐榮丫頭,今日便跟妾說了想要找你要人,王郎,你看咱們是不是……」
王玄本來從來沒和劉瑛談過有關徐榮的事情,沒想到今日公主一開口便是要將徐榮送人,他眉頭一皺,臉色沉了下來:「你同意了嗎?」
房裡早已熄了燈,劉瑛並沒有察覺到王玄臉色有異,依然用著溫柔的目光看著他,說道:「妾不敢隨便做主,因此今晚才打算問過你,雖然送人小妾不過是件小事,但妾還是希望王郎能自己做主。」
王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咬著牙問道:「你那皇兄為何突然說要她?莫非他們這幾日私底下見過面?」
劉瑛已經聽出了王玄語氣中的不悅,便也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這是什麼話!我皇兄是個恪守禮節的人,聽說是今日在中庭的花園裡見了她彈箏,才聊了幾句,不想皇兄認為那丫頭與他頗為投緣,便想收了過去。王郎,徐榮不過是咱們王家一個妾室罷了,要送人也沒什麼大礙吧?更何況,那可是妾的皇兄,不會辱沒了她,更不會辱沒了咱們王家!」公主的音色高了幾分,但她語言中著重提到「我們王家」,便是希望王玄不要胡亂猜測,她和她皇兄都不打算以皇家的身份來壓了王家。那個年代贈送小妾並不是什麼太荒謬的事情,更何況是這種親戚關係,送個小妾是很平常的事情。
但王玄可不這麼想,他眼下覺得公主似乎心胸太過於狹隘,不能容人,但又因為聽了公主說今日徐榮和公主的皇兄私底下在中庭花園會過面,還讓人家聽她彈箏,王玄氣得臉色都變白了,他也不知道在氣什麼,但一想到也許是徐榮中意了奕真,他心中就無法平復下來。
劉瑛見他一直不說話,只當他是默認了,便溫順的貼在他胸膛上,卻聽到了他胸口中那越來越急促的心跳聲,有些擔憂的問道:「王郎,你怎麼了?怎麼心跳如此快?莫不是染了疾?」
王玄冷冷的推開了她,默默的起身,獨自將外衣穿戴了起來,劉瑛搞不懂他到底想做什麼,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她記憶裡的王郎,那可是一個性格良善,比她自己還要溫柔的男子,怎麼今夜突然如此反常了?就因為那個徐榮??
王玄怒氣沖沖的穿好了外衣便要起身,劉瑛突然醒悟到他要去做什麼,連忙大聲喝道:「王郎!你這是要做什麼?半夜三更的,莫要出門!」
王玄冷冰冰的說了句:「公主還是休息吧,我今晚有要事!」便不顧公主的阻攔,急匆匆的走出了萬春園。
劉瑛呆了一陣,突然擔心他要一時衝動做出些什麼事情來,若是因為一個徐榮惹得她的王郎和皇兄翻了臉,那便是大事了!劉瑛慘白著臉,不敢耽擱,連忙喚醒了丫鬟們,給她穿戴衣裙,也帶著人跟著趕了出去。
卻說王玄離了萬春園以後,便徑直到了溢香園,此時已經是二更天了,徐榮和丫鬟們都早已睡下,自然園裡一片幽暗。王玄火氣上了頭,也不顧會吵醒其他院落的人,便狠狠的拿腳揣起了房門,還怒氣沖沖的喝道:「趕緊給我開門!」
他這樣一吵鬧,馬上便將碧落驚醒了,匆忙起身換了衣裙,又吩咐銀杏給小姐穿起衣裙來,便風風火火的出來開門,一打開園門,就見到王玄凶神惡煞的瞪著大眼,喝道:「你們小姐呢?」
碧落見了他這幅神色,心中大吃一驚,猜到恐怕要出大事,平靜的說道:「小姐早已睡下了,都這個時辰了,少爺要有什麼事情,請明日再來吧。」
王玄氣惱極了,便踢了她一腳,將碧落一腳踹開,然後自己大踏步的往徐榮的臥房走去。碧落被踹了一腳,但她是習過武的,並沒有傷到什麼,只是因為太過於驚訝才呆愣了一陣,但醒過神來以後意識到王玄可能會傷到小姐,連忙驚呼著「少爺!少爺!」也跟著進去。
王玄走進臥室,只見董筱幽還在銀杏的伺候下穿戴著,尚未將外裙穿好,見王玄瞪著眼睛衝了進來,驚恐的看著他,然後膽戰心驚的問道:「夫,夫君……怎麼今晚不在公主姐姐那邊過夜?這麼晚了來溢香園做什麼?」
王玄黑著臉,對銀杏說道:「出去。」
銀杏看見徐榮身上的衣裙尚未穿戴好,有些為難的看了看他。
王玄聲音冰冷又尖利的吼道:「滾出去!」銀杏見狀,連忙賠了不是,諾諾的下去了。
董筱幽看見王玄那一雙野獸一般的眼神,心知大事不妙,故作鎮定的問道:「夫君,都這個時辰了,突然到我的房裡來,您是有什麼要吩咐的?」
王玄看她這個樣子,又想起公主說她皇兄要人的那番話,心中又氣又恨,咬著牙惡狠狠的問道:「你……難道還不肯?」
董筱幽感覺有些心慌,支吾道:「夫君,您不是說了……不為難榮兒嗎?」直覺告訴她,今晚的王玄有些莫名其妙,絕不是好事。
王玄一下子便爆發了:「你這個賤貨!你還不願意?連公主都願意委身與我,你這個商賈之女還有什麼矜持的?你果然是看不上我吧?沒想到你這個賤貨還挺有本事的,是想要攀高枝啊?怪不得一直以來不肯,原來你是看上了皇家宗室啊?」
董筱幽被他突然一陣辱罵弄得頭都有點發暈,只是迷茫的看著他,雖然她不喜歡王玄,這幾日又認定王玄是個好色之徒,但王玄從沒有對他如此發難過,這些話字字如同尖刀一般,半點情面都不留,讓她感覺呼吸困難。
王玄看著她那迷茫的眼神,又是一股火起:「還敢跟我裝?你這個賤貨!說!到底怎麼勾引他的!在我面前倒是裝得一副清純的模樣,沒想到背後就敢跟我偷人是吧?」還未等董筱幽有任何反應,他已經逼了上去,一把撕開了她的衣裙,又粗暴的把她的衣帶扯開,將她溫香軟玉的肌膚和穿著在內的粉色心衣都露了出來,王玄見了,頓了頓,兩眼死死地盯著她乍洩的春光……
董筱幽暗自叫苦,王玄如餓狼一般撲了上來,將她死死的按在榻上,雙手已經開始用力的扯著她的心衣和裡裙,董筱幽驚慌失措:再這麼下去,今晚她就要被這條色狼給吃干抹淨了!她不由得尖叫起來,用力的掙扎,甚至用了尖利的指甲去抓王玄的臉。
王玄被她的抵抗弄得更加心煩,他一巴掌狠狠的扇在董筱幽臉上,頓時她的臉上紅腫了起來,董筱幽瞪大了雙眼,驚恐的看著他,她被這一巴掌打得有些耳鳴,嘴角淌出一絲殷紅的鮮血出來,王玄咬緊牙齒,暴怒的說道:「你還看不上我?那就休怪我翻臉無情!他想要你?哼,我今晚便要將你糟踐了,明日再把你賣到青樓去,就是讓你這個賤人成為人盡可夫的娼妓也不會給了他!」
董筱幽頭暈目眩的看著王玄,他的眼神閃著凶狠和毒辣的寒光,以一種凶神惡煞的模樣壓在她身上,她突然渾身發抖:因為,她的直覺告訴自己,王玄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