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濟度上次的爭執後,曉月有些灰心,每次人來了也不願搭理。濟度卻一如既往的陪她進膳,留宿朧月居的日子也不見減少。這樣心照不宣的又過了一個月,曉月的肚子開始迅速膨脹起來。見自己的身體如此走樣,曉月心中一陣慌亂,終於開口懇求濟度道:「爺,請太醫過府來吧,肚子突然變得這樣大,會不會不正常?」
「六個月身孕的肚子,本來就該這樣大!你先前的情形才讓爺擔心呢。」濟度嘟囔了一回,還是喜滋滋地替曉月找來了太醫。
太醫認真地給曉月診了脈,一臉的猶豫不決道:「王爺還是再找一位專攻婦科的太醫來看看吧,側福晉的脈象奇特,微臣有些測不准!」
「是不是側福晉腹中的胎兒不妥?」濟度緊繃著臉,探詢的目光盯著太醫。
「從脈像上看,側福晉腹中的胎兒不止一個!」太醫的一句話,驚得在場的人目瞪口呆。大清自入關以來,還沒聽說過八旗子弟中誰家孕婦懷了多胎。
「此事當真?」濟度心中大喜,盯著太醫的臉追問了一句。
「微臣從脈象上看是這樣,但還不敢確定!」太醫的回答已經令濟度驚喜了,為了進一步確定結果,濟度又迅速地擇日請了太醫院在婦科上很有見地的一位太醫,診脈的結果也是和前一位太醫一樣,不敢確定。
「既然兩位太醫診的結果一樣,你肚子裡的孩子一定不只一個了!」濟度喜形於色,對曉月用心叮囑道:「從現在開始,爺每天過來陪你,不許再跟爺鬧脾氣。」
說罷,又看了看曉月身邊的人,「服侍你的人還是少了些,爺把身邊的青格和齊佳調過來。青格和齊佳原是額娘身邊的人,後來跟了爺,都是穩重得用的嬤嬤。」
「爺,如今還沒確定,萬一將來生的只是一胎呢?這樣大的陣勢讓曉月心中很是不安!能不能還像原來一樣,等生出了孩子再說?」曉月不想再受更多的束縛,萬一濟度調兩個婆婆身邊用過的嬤嬤過來,自己還不知要怎樣小心翼翼呢!
「這樣吧,爺會命府裡的人不准亂說,但青格和齊佳還是先調到你身邊來,總得先做些準備才好,兩位太醫都這樣說了,爺也覺得這事一定是真的。」
說罷,當著曉月的面,命人去傳青格和齊佳。等了大約一刻鐘,兩位嬤嬤來到曉月面前,雙雙見了禮,曉月不敢托大,打算起身,卻被身邊的濟度拉住了。
「側福晉的身子越來越重了,太醫剛剛診過脈,疑是懷了雙胎,爺叫你們來,是想讓你們幫忙照看一二。孕婦最怕憂愁、煩惱,你們在照顧側福晉的同時,千萬不要招她氣悶。爺這段時間也會經常過來探視,若惹得側福晉不開心,爺可不答應!」
濟度一再強調孕婦的心情,青格和齊佳都是過來人,有什麼不明白的,雙雙躬身表示:「奴婢們一定盡心服侍,定不會惹側福晉煩惱!」曉月也很給來人面子,當場賞了一人一隻鑲金的玉白鐲子,二人接了東西揣在懷中,淡定地躬身謝賞。
曉月冷眼旁觀,心中暗暗給兩位嬤嬤加分:果然比上次福晉派來的兩位嬤嬤強多了,到底是跟過鄭親王福晉的人,這份通透和涵養也是不多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