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所有的行動都在一瞬間僵掉，所有的思維在一剎那間冰凍起來，夜依離不可置信的輕輕發問，像是不相信木闌閩說的話但心底又期盼他的話是真的，她矛盾的啟唇，波瀾不驚的面容下掩蓋的是鐵馬冰河般的洶湧（萌寶無敵：爹地，舉起手來68依離，我一直注視著你內容）。
「什麼？閩哥哥，你在說什麼？」只此一句，便就是她的救贖，夜依離握緊窗戶框的手因為過度用力而顫抖，她的心顫抖的更是厲害。
「我說，那晚的男人不是別的誰，就只是墨辰已（萌寶無敵：爹地，舉起手來68章節手打）。」好像是下了一個天大的決心木闌閩這才將這句話說出口，他的表情痛苦，因為他知道他邁出了萬劫不復的一步。或許就只是因為這句話，他此生和夜依離就再也沒有可能了。至少，他覺得，只要他一直陪在她身邊，十年二十年的陪下去，她終有一天會感動，會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即使她的心給了墨辰已，但她的人終還是為他留下了，這便是他的殊榮。
「你，你是怎麼知道不是他的？閩哥哥，你不要為了救我而騙我，那樣，我會恨你的。」半信半疑，夜依離就保持身子半露的姿勢，不動也不搖。她就惹人心酸的橫跨在窗戶上，就像站在懸崖峭壁頂端的綿羊，前兩隻蹄子已經懸空，由於聽到他的話，還在陸地上的兩隻蹄子緊緊的抓著地表，保持著一前進就粉身碎骨一後退就海闊天空的格局。
「依離，我沒有騙你，你知道我從小到大都沒有騙過你的……」除了那一次……唯一的那一次……這句話是他心底的暗傷，他怎麼也說不出口，卻會在這些時刻觸碰到。即使疼的齜牙咧齒，可是表面上他還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這種戴面具的過活，苦的是自己，累的是他自己的心。
看到夜依離的臉上漸漸的露出相信他的神色，深呼吸一口氣之後，木闌閩繼續解釋，他的身子也伴隨著他解釋的步調一點點的向夜依離靠近，「依離，其實我一直不說是因為我怕一說就會洩漏我的底。如果我告訴你我從來都沒有離開，一直都安靜的在你身邊注視著你，你信麼？是的……從你離開墨辰已決意嫁給那個gay之後，我就從你的人生前台退出，退居幕後，一直在後台默默的關注著你……我看著你生下壹萱，然後因著這個長得萬分像墨辰已的她，你從面上恢復成了原來的你，會說會笑會打鬧，心空了的部分終於有了些許的填補……我看到你和壹萱的成長，你漸漸的從一個大孩子轉變成了一個好母親，雖然偶爾孩子氣，可是你很稱職……我還看到那兩個gay在你的掩護下過上了幸福快樂的日子，也看到了他們對壹萱的愛對壹萱的好……我還……」
「所以……」為了阻止木闌閩繼續說下去，因為越說她心底的負罪感就越重，夜依離輕輕的出聲打斷他，意思是要他回到正題。
有好多的好，我們不能回報的好，我們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雖然這樣想來有些自私，可是比起那注定要辜負的好來說，不如假裝一直都不知道。這樣的話，也許彼此就能過的輕鬆一點了……
已經漸漸的貼近夜依離，縱使被打斷，木闌閩的臉上也沒有出現絲毫的不快之色。他寵溺的笑笑，趁勢一把拉住夜依離的手將她從窗戶上帶下來，然後讓她跌進他的懷抱。四目相對幾秒，木闌閩灼灼的直視與夜依離的閃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所以，你之後的生活我也有一直注視。雖然我不能實時監控墨辰已家裡的情景，但是，我能監控他房子外的一切。你不知道，那天趙胖子將你帶離之後發生的事，但我真切的看到了。我知道趙胖子在你喝的飲料裡下了藥，然後想趁機在車子裡非禮你，而你因著藥力的關係，昏睡過去。我也知道你昏睡過去之後的事，墨辰已緊急趕到，他看到這樣的情景，憤怒的將那個趙胖子處決，砍去了他的手和廢了他的眼。之後，他把你帶回他的家中，直至天將破曉才將你送出來，送到趙胖子的房間裡。我親眼看著他撕碎你的衣服擺正趙胖子的照片布下彌天大局……」算是長話短說，省略了很多的細節和步驟，木闌閩打橫抱起夜依離，將她放到了床上，並貼心的將被子給她蓋上。
可是，聽到這些話之後，夜依離怎麼還能安穩的如老僧入定，她的身子剛挨著柔軟的大床，她就激動的坐起，要求了一個讓木闌閩為難的要求。
「閩哥哥，我可以看一下你的監控視頻麼？」一點也不安分的坐起來，夜依離如楊二嫂一般間或一輪的眼睛恢復了以往的神采，璀璨如黑夜中的明星，閃亮無比。她想看視頻一是為了驗證木闌閩所言非虛，干他們這行的，本就是一個能力卓著的謊言家，是的都能說成活的。雖然木闌閩說的這些都能很好的竄連，可是，她還是想看視頻……好吧……她承認，她想看視頻其實是因為第二個目的……
她想真切的看一下墨辰已看到那個猥瑣趙胖子解開她衣衫之後的臉……她記得他說過的話，他說夜依離你是我的，你生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死人……她還記得他曾經定下的霸王條款，他說夜依離，我不許你比我先死，要是你比我先死了，你必須要在奈何橋等我，等我在你的身上蓋個章，這樣，下輩子你還是屬於我的，無論你是變成人變成豬還是變成狗，你的人你的身你的心你的魂都是屬於我的墨辰已的，我沒說讓你離開，你絕對不准離開（萌寶無敵：爹地，舉起手來68依離，我一直注視著你內容）！
當初溫馨的霸道話語裡滿溢的是深愛，可是現下他的眼裡心裡滿滿的卻都是濃恨。或許是愛到極點，恨才有那麼的深，每每思及此，夜依離的心就像有成千上萬隻的螞蟻在撕咬，是那種沁入心脾的疼。
「……可以……」猶豫了片刻，知道自己拗不過夜依離，木闌閩強顏歡笑的答應下來，「不過，在去之前你得先換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恩恩。」終於恢復了小時候聽話懂事的樣貌，夜依離甜笑著點頭答應，這笑落在木闌閩的眼裡便成了蝕骨的毒，清淺一滴，便可以腸穿肚爛。
即使覺得這微笑是毒藥，會讓自己腸穿肚爛而亡，可是木闌閩卻是愛慘了夜依離的笑顏，所以，久久的矗立在那，最後再深深的凝望她一眼，他這才戀戀不捨的從房間裡出去。合上門扉，木闌閩有些虛脫的背靠著門，好多紛繁的感情像洪水一般的襲來，他現在的心房，潰不成軍。
不知道為什麼，知道那個男人不是趙胖子之後，夜依離看著身上的淤青和吻痕，竟覺得它們很可愛。或許，真的是換一個人，就是換一個心境。
褪去木闌閩的西裝外套，夜依離細膩白皙的柔荑一寸寸的劃過那些有印記的肌膚。回想起昨晚墨辰已對她做過的事，她的臉上竟掛上了一抹甜蜜的笑。
慢吞吞的將衣衫穿好，沒想到木闌閩還記得她的尺寸，這身上鵝黃色的洋裝竟整好的貼合著她的身體，包裹住她玲瓏的曲線。
整理好一切之後，夜依離這才打開門走了出去。輕輕的轉動門把，夜依離沒料到她一開門就會迎上站在門扉處的木闌閩，她驚訝的輕呼出聲。
「呀，閩哥哥，你怎麼在這裡？咳咳，我衣服換好了，去看監控視頻吧！」似乎是問出聲之後才察覺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假意咳嗽兩聲，夜依離穿過木闌閩這堵肉牆，率先進入空曠的客廳。
「這邊。」氣氛有些詭異，木闌閩在夜依離穿過之後邁開長腳走到監控室的門扉處，輕輕的一刷手上的卡片，那門就自發的打開來。
進入所謂的監控室，夜依離再次驚訝的發現，這監控室的佈局和她當初設計的佈局一模一樣，是她最愛的粉色步格調。只見監控室的中央放了一張羅曼蒂克的鋪著粉色碎花桌布的小茶几，旁邊有幾根小板凳也被漆成了粉色，這僅僅是因為在之前的監控室裡，夜依離說了一句，監控很無聊，房間需有料。
「這……」指著中央小茶几發問，夜依離滿面的驚訝之色，她的心底有一陣陣的感動劃過，像是深沉海洋裡的暖流。
「你喜歡的我都記得。」邊說便打開機器，木闌閩打開監控器調出那一晚的視頻，「好了，視頻在這裡，你慢慢看，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回來。」
想要逃離，不想看到她看到墨辰已時臉上綻放的光，木闌閩找了一個借口就離開了。夜依離怔怔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微疼，卻什麼都沒有說，應該是什麼都不敢說。
收回心緒看著監控器上的畫面，待看到墨辰已看著她被剝開衣衫時的眼神，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的，那個眼神她熟悉，是他愛著她時，獨有的眼神。
墨辰已，看到這，我可不可以樂天的認為，其實你還愛？
或者說，一直愛。
還是，即使恨著，也還愛？
只是你自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