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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依離幾乎一夜無眠,清晨的時候剛剛入睡,墨辰已那個酷愛折磨人的大惡魔恁是不肯給她一個做美夢的時間,不過早上六點,她就被他踹了起來(萌寶無敵:爹地,舉起手來47章節手打)。
「女人,給我起來。」有些冷血無情的踢了踢蜷縮在地板上睡覺的夜依離,墨辰已看到她居然能在地板上熟睡,很是氣惱。他一夜無眠,她怎麼可以睡著,他不准她比他過的快活,他把她留在身邊的目的就是為了方便時時刻刻折磨她,可不是為了讓她好過!
不過,這個女人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淹不死的屎殼郎,生命力宛如野草,簡直就是春風吹又生的典型代表。世界上很少有人在被各種折磨之後還能安然的在地板上呼呼入睡的吧……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身邊可是有著他這個不定時的炸彈,睡著被她喚作惡魔的他,她怎麼還可以心安理得的入睡……
能感覺到肚子上有清晰的疼痛傳來,可是夜依離卻怎麼也睜不開眼,她很睏,無限困,困到了貓和老鼠裡tom貓睏倦的境界,就是即使用牙籤撐著眼皮也還是能睡著的那個境界。她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因為她知道她若不快點醒來,墨辰已又會採取一些手段要她記住賴床的嚴重後果,可是,她的眼皮像是黏上了膠水,她無論如何也睜不開。
還記得昨晚吃完飯時違背他的後果,那個可惡的男人,明明知道她不吃那些菜,甚至可以說是無限厭棄那些菜的味道,並且有些遲了會嚴重過敏,可是他卻叫他家御廚給她做了滿滿一桌「滿漢全席」。那個場景,堪比變態狂做了一桌的老鼠蒼蠅來請客,她無限想吐,可他卻笑裡藏刀的一筷又一筷的給她夾菜,還特偽善的叫她多吃一點,說是大補什麼的。於是,苦命的她只得強忍胃裡的翻騰和心底的噁心,一點點的將那些菜嚥下,咽到眼淚直流,咽到全身瘙癢,咽到過敏之症氾濫。
看到她過敏的如此難受,他竟不給她吃抗過敏的藥,還嬉笑著說沒心肝的人細胞獨特,自愈能力超強,所以不需要吃藥和看醫生(萌寶無敵:爹地,舉起手來47章節手打)。當她無比難受的在角落抓著瘙癢無比,宛若小螞蟻在攀爬在細咬的皮膚時,她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之前溫柔似水的他。彼時的他,也曾親眼目睹她過敏的症狀,雖然那次過敏是她的自導自演,可是他在乎她的程度是那麼感人。緊緊只是因為她小小的過敏,他竟一夜也沒合眼,就在那衣帶不解的照顧了她一晚。
淚突然滿溢,在睡夢與現實中掙扎的夜依離因著這巨大的差別淚如泉湧,她好想扯開嗓子對他喊叫,叫他將之前的墨辰已還給她,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因為她也沒有辦法將之前的夜依離還給他了……這要如何等價……
嚶嚀一聲,夜依離終於睜開了朦朧的淚眼。抹去淚水坐起來,夜依離捂著發疼的肚子望著墨辰已,她不知道他這麼早將她叫醒的目的,畢竟,她昨晚因著過敏,幾乎一直都睜著眼,不曾安生。
只是,彼時的他們,都不知道那一夜的無眠不是一個人孤單的上演。他們都孤寂的失眠,卻不知道自己的失眠之夜並不孤單。於他來說,她在,她一直都在,只是他不知曉。而於她來說,他也未曾遠離,只是他以為自己走遠了,自顧自的以為,殘忍的自欺。
「你那是什麼眼神?」能看到夜依離紅腫如豬頭的臉上淚痕未乾,可是墨辰已忽視了她的柔弱,因為他的心鐫刻著她的殘忍,他不想去相信她,他已經因著她害怕相信二字了。是她重塑了他,也是她徹底的摧毀了他,他如何能再談信任,那是多麼讓人受傷的字眼,是他心底的禁忌,一碰就疼,肝膽俱裂。
火上澆油的弓下身子去捏住夜依離的下巴,墨辰已眼神凶狠,就像是不滿夜依離的表情。她現在可是他的禁臠,她的生死全捏在他的手上,他需要她對他服服帖帖,而不是處處違逆,讓他不爽!她要是讓他不舒心,他可是會加倍的將這不舒心回報在她身上的!沒有寵物可以忤逆主人的,忤逆的下場,一般很淒慘。
「什麼都沒有,你叫我起來,有什麼吩咐麼?」保持一個僵硬的姿勢,夜依離直著脖子發問,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又礙著墨辰已了,所以只能保持不動,免得無端的惹火上身。
看到夜依離小心翼翼的模樣,墨辰已心底的不爽加劇,他沒好氣的丟開夜依離的下巴,然後站直身子宣佈命令,「今天八點有我特意為你舉辦的拍賣會,你趕緊梳洗一下,等一下會有化妝師過來給你上妝。」
說完就徑直的走開,也不管夜依離有沒有聽懂自己話語裡的意思。看著墨辰已遠去的背影,夜依離怔怔的愣在那裡,像是剛剛被焦雷劈到,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什麼叫做特意為她舉辦的拍賣會?難道,他真的要將她賣掉,而且是在她情況最糟的時候?墨辰已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他真的,對她再也沒有一絲的眷戀了麼?
心瞬間涼透,所有的希冀都化為灰燼。夜依離千算萬算也沒有料到,他會採取這種手段折磨她。她可以忍受他所有的傷害,虐身之傷,總有痊癒的一天。可是她不可以忍受他要把她賣給別人這種事……
天知道這六年來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他,雖然她不准自己去想他,可是在潛意識裡她還是在為他守身如玉,所以她才會答應夏恩卿的要求,來了一個保人保己的結婚。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成無用功了。那個她想為她守身如玉的他,現在,竟要殘忍的將她當成貨物,賣給別的人……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
他怎麼可以將她推給別人,他不是說過她從身到心都是屬於他的麼,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難道,他這麼做,是在無聲的宣告他對她沒感情了麼?因為沒有感情了,所以你的一切,再與我無關?!
想到這個可能,夜依離悲愴的低垂下頭,她心如刀絞,淚水瞬間決堤,如洪水氾濫。